“你别来,我没钱给你。再说了,你都23了,还好意思找我要红包。”
孙蕾收拾一下情绪,对我的话回怼道:“我还没有结婚,就可以要。”
我有些不耐烦,说:“知道了....”
孙蕾伸手将行李接过,对我说道:“程枫,好好生活。”
我点点头:“嗯。你也好好生活!”
我们彼此互相说着珍重的话语,孙蕾的这一句‘好好生活’,我满怀期待;我的‘好好生活’,是对孙蕾的真心祝愿。
我俩都在寻求温暖的道路上奔波着,只是我在黑夜之中看清了一处烛光,不知道她的那边是否也会有光
不知道为什么,我将手机掏出,略带提醒似的跟刚刚过检票口的孙蕾发了一段话:“那些零食路上吃。”
发完这句话之后,随机转身离开了这嘈杂的候车区。
孙蕾隔了五分钟之后才回复我的信息,估计这时候才刚刚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吧。
“知道了。”
孙蕾的话很简洁,也没了下文。
我坐在何柔清的车中,不知为什么,我的情绪有些莫名被牵动,可能是孙蕾临别前的那番话让我琢磨不透,又或许是今天的天气阴沉的有些压抑,胸口莫名的沉闷。
我推开车门,并没有走远,就倚靠在车门上,从口袋之中取出这包深蓝色的颜悦,看着上面的标志,我的内心有一丝想念,眼神也渐渐迷离在和江敏分别前的她向我讨烟的夜晚。
一样的香烟,一样的分别车站,我转身看了看车站的标识,回想起在候车厅江敏对我说的那一番祝愿,愈发觉得堵得心慌。
我抽出一支塞入嘴里,在寒风之中护住飘曳的火苗,待指尖冒出徐徐白烟后,将廉价的打火机轻轻地挥了挥,塞入口袋中。
将口中的浊烟吐出,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在这寒风之中变得失去活力。让我能够静下心去思索江敏离开的时间。
不知不觉,江敏在上海已经一个月多了,回想起和她在南宁一起工作的日子,感到好笑又觉得悲悯。
东站的入口,是一片空旷的空地,没有树叶的遮挡,让我更容易看清这布满灰蒙云层的天空,突发奇想,我将手中握着的烟盒高举向天空,像个孩童一般的期待蔚蓝色将天空重染。
看着跟大海深蓝一样的烟盒,我的理智让我又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在现实的世界之中,怎么可能会有像大海一样的天空呢?
如果被江敏听到我说的这番理智自嘲,充满浪漫主义思想的她会说些什么呢?
她估计真的会将天空描写成深蓝的模样,毕竟这和逃离去遥远的星球相比并不算多么困难。
在这座城市里,少了江敏,我看什么都像写实派,高耸的钢铁大厦,寒风肆虐的过道上刮落的枯叶,我估计联想不到这是起舞吧。
广播声再一次响起,只是我不清楚这是开往哪里的列车,我没有回头看向入口站,将自己身上好似被江敏寄存的浪漫主义发挥在这一刻,用手指轻轻的弹拭掉烟灰,看着它在寒风中飘去的方向,我给这不知目的地的列车定了一个方向:希望这烟灰能够跟着北上的列车,去一趟上海,替我去看看孤身一人的江敏吧。
浪漫主义的余温有些灼烧,烫得我将手中已经殆尽的香烟丢在地上。说了几句牢骚的话:“cao!”,满满的市井之气才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