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月...那些人是？」
才子看着那三人跑出去的方向，揉了揉眼眶怯怯问道。
她闻到了一些气味，很奇怪的味道，像是喰种的味道，夹杂着刺鼻的药水味，而且和以前闻到过的任何一个喰种味道都不一样。
不知抬头看着六月，心中有些疙瘩。
古易在六月心中地位很高，这大家都知道，但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刚才那两个人身上的气味，相比库因克斯，更接近喰种。
他们对六月言听计从，也就是六月是他们的领袖？
完全由那种东西组成的部队？
「髯丸，吉尼，通知本部的情报科，向他们汇报这里的情况，去林村上等那边询问具体经过。」
不知先让两人去做正事，自己还有点话要和六月谈谈。
「是！不知前辈！」
髯丸唰的站直，大声说，小静丽点了下头，与髯丸走向周围勘察环境。
「所以，刚才那些家伙就是你的新部下？」
不知坐在昏迷的瓜江身边，语气平静的问道。
「是的，关于他们的具体身份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明天晚上将由局长亲自解说，这次是我擅自提前启动了他们，因为涉及到很重要的事。」
六月微笑着，单手负在背后，和以前相比，现在已经变得相当波澜不惊，至于是学谁的样子...嗯
「你还真是打定主意要单干了啊，六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六月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老师以前说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如果老师还在的话我也不想。」
不知脸色沉凝了一分，六月从主干道那边过来，绝对知道古易的赫子碎片散落在那里，所以很大概率那些搜查官们就是古易杀的。
即使知道了这些，听这语气，她也还是不在乎么。
所以，其实才子的问题，六月相不相信都无所谓，因为她对古易的执着或许超出自己等人的想象，或许在六月心中古易不仅仅是老师。
自从六月离开s班，自从古易背叛，她和大家的距离就逐渐拉远。
「对了为了方便后续针对老师特殊能力的调查，我拿了一块这个。」
六月伸出一直负于身后的右手，然后摊开掌心。
那里有一枚细长透明的红色赫子碎片。
不知的眉头似乎皱得更深了，他逐渐分不清六月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明明刚才还在说是对死去之人的不尊重，现在却又拿去了杀死他们的凶器么。
「六月...你拿这个，真的是为了调查吧？」
「当然。」
六月浅浅一笑，说道：
「是某个不方便透露姓名的博士，在我来之前三番两次嘱咐我，一定要给他拿一些老师身上的东西，间接关系的也可以。」
「...」
不知无言，沉声问道：
「林村队长——」
「林村队长已经同意了，因为像这样的碎片有很多，并且分析死去搜查官们身上的伤势，才是目前的重点。」
还没等不知说完，六月一边把赫子碎片收起来，一边淡定说道。
伤势分析是ccg非常重视的科目，因为可以间接的看出赫子类型，释放速度，杀伤范围，乃至于赫子的挥动力道都可以做出大致分析。
不过二三十具尸体，分析全部做完至少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才子在旁边，看看不知又看看六月，气氛貌似不太对劲。
「呃...」
气氛逐渐僵持的时候，瓜江无意识的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阿瓜！」
「阿瓜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总算醒了，瓜江。」
才子和不知还有六月先后说着，瓜江头疼的摆摆手，逐渐坐起来。
「太吵了...你们。」
瓜江觉得自己头好痛，而且身上非常乏力，更重要的是，鼻尖缭绕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股味道不来自外界，只是来自于他的口腔内。
更加奇怪的是，瓜江不记得中间的一些记忆了。
他只记得自己和林村遇上了古易，然后被轻易制服，然后自己强行激活rc细胞，再然后
一想到这里就头痛欲裂，瓜江忍不住按住自己的头。
「瓜江？没事吗？我们带你回去本部检查一下。」
六月说着上前，在瓜江面前蹲下。
「不...不用，林村上等...还好吧，还有这里...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不知和才子对视了一眼，瓜江的状态很不正常，简直像是被人打失忆了一样。
「喂阿瓜，我们还是回本部检查一下吧，你要是脑子被打出问题了我以后很难做的。」
不知忍不住说道，顺便打了个趣试图缓和气氛。新
才子狂点头，同样略带担忧的说道：「对啊阿瓜，分部的大家都遭受了那样的事，你最好也做一个检查比较好。」
「那样的事？什么事？」
瓜江微皱眉头，他...回想不起来，自己用赫子斩开了藤蔓，然后...？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不知和六月扶住他，瓜江直视着分部的大门，说道：
「带我去看看。」
六月和不知都迟疑了，他们都很清楚瓜江是自尊心相当强烈的人，如果看到那样的场面，估计又会把责任归咎到自己头上。
看着他们的反应瓜江越发觉得不妙，见两人迟迟不动，干脆挣开了两人的搀扶。
「我自己去。」
冷冷的丢下一句，瓜江蹒跚的往那边走。
身上没有哪里痛，可是就是提不起劲，非常奇怪。
虽然瓜江那样说了，才子不知六月三人还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分部大门口，髯丸和小静丽在和林村询问详细情况，看见瓜江走过后纷纷打招呼。
「瓜江前辈！」
「瓜江前辈，身体还好么。」
瓜江点点头，然后看向林村。
因为林村的表情有些奇怪，阴沉、压抑、悲痛还有...不安？
林村走上前，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的拍了拍瓜江的肩，长叹。
瓜江越发感觉不对劲，加快了脚步一下进入被拉起警戒线的主干道走廊。
当看到那里齐刷刷摆放的二三十具白布时。
「......」
几人看着瓜江僵硬的背影，纷纷摇头，唯独林村的表情很怪异，他紧紧盯着瓜江，表情说不出的严肃。
瓜江伫立良久，突然回过头快步走出，在路过几人时低声说了一句：
「让我自己待一会。」
众人目送着瓜江远去，才子颇有些担心的说着：「阿瓜...明明已经尽力了。」
「是啊，让他静静好了，别回去又开启沉默锻炼模式。」
不知也怅然若失的抚住额头，真不知道这会对以后产生什么影响...ccg和小丑的大战可就在明天。
反倒是六月眉头微挑，她用余光观察着林村的表情，又看看远去的瓜江，动动鼻子，若有所思。
「瓜江上等！」
「不要！」
「救命！救救我！」
「噗——咔！」
「我不想死！」
「为什么！」
瓜江一瘸一拐的跑出了分部，眼眶睁大，面带惊惶。
为什么？
为什么一看到那些白布，一联想到下面的尸体，脑海里有一些被红色布满的画面，伴随这剧烈的疼痛一起冲了出来。
他们的惨叫，他们的肢体，他们的温度，他们的死状
头...好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回想起一片红色。
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避开了这个站在街中央捂着脑袋的怪人，此时一位师傅推着可丽饼摊车路过，一股奶油的甜香传入瓜江鼻腔，把他拉回现实中。
「唔...」
想深究奈何一回想就头痛欲裂，瓜江只能暂时作罢。
瓜江并不喜欢甜食，可不止怎么的今天尤其想吃，于是他冲着那个师傅有气无力的招了招手。
「哟小哥，要点什...额，小哥你没事么？」
师傅下了架势座招呼瓜江，原本是想问问瓜江要点什么，看见瓜江内衬全是干涸的血脸上堆的笑容不禁一滞。
加上瓜江脸色苍白神情虚脱，老板觉得自己这时候是不是该报个警。
「ccg。」
瓜江掏出自己染血的证件，给老板看了看，老板干笑了两声心说这还真是恐怖的职业。
「小哥要点什么，这是菜单。」
老板给出菜单，瓜江扫一眼随口说了个：
「鲜奶油可丽饼。」
「好勒马上给您做好。」
老板熟练的打开机器开始摊饼，瓜江站在一边吹着晚风。
随着机器升温，那股甜香的奶油气息与焦香的面饼的味道愈发浓厚，瓜江敢发誓自己从未对甜品保有过这种期待。
过了一阵，就在瓜江放飞思绪的时候，传来老板那热情的声音：
「小哥，你的可丽饼做好了。」
「谢谢。」
瓜江给钱然后接过，拿在手中不假思索的咬了一口。
「！」
「咳——呸！」
下一秒他干呕了一下直接吐出来，老板顿时惊疑不定。
怎么说做饼也做了有些年头，就算做不好也不应该太难吃才是，为啥这个人的表情像是吃了什么诡异的东西一样。
这并不怪老板，瓜江睁大了眼，看着手中的可丽饼，怔住了。
闻起来是真的很美味，奶油和其他水果都给的很足，颜色鲜艳让人看一眼就会有食欲。
手不禁有些颤抖，瓜江慢慢的再讲可丽饼送入嘴中。
「呕——咳咳！」
果然，那种诡异的味道再次从口腔席卷上大脑，几乎是生理反应一般的让瓜江把嘴里东西吐了出来。
简直像是过期肉糜和发霉的破抹布混合在一起，味道和口感都是。
「小哥那个大概是我做失误了！我给你免费换一个吧！」
老板都给瓜江搞的不自信了，越发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步骤做错，赶紧提议给瓜江换一个新的。
「不...」
可瓜江摇了摇头，这一天最终还是到来了，如此突兀的到来，想想还真是可惜，唯一一次自己想
尝尝甜食的味道。
他知道的，不论老板做的再好再精妙，自己吃到嘴里都是一个味道。
已经付过钱了，所以瓜江转身就走，把只咬了两口的可丽饼扔进垃圾箱，这看的背后老板一脸懵圈，ccg的人都是这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