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又是空城
戈壁沙漠的冬天常年挂着西风,而且都以大风为主。强大的风力卷起大量浮沙,形成凶猛的风沙流,不断侵蚀地面,使戈壁沙漠的地貌发生千变万化。
李赫的面罩很独特,长长的鼻子,看起来像猪一样。大家想笑,但又不敢,都憋在肚子里乐。他自己倒是洋洋自得,心想:幸亏自己带着这种防毒面具,要不然呼吸都困难,这种细沙吸到肺里,人还能活几年?条件有限,不能大量装备军队,以后什长以上级别必须配一副。
拓跋威和拓跋狄霖对护目镜这玩意儿爱不释手,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看到没有带着护目镜的鲜卑将士们,他们心中暗自心痛,毕竟刚加入西域都护府这个大家庭,人家还来不及准备,这不怪都护大人。只是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都护大人的军队为什么战力强悍。他们的马全都掌了铁马掌,马儿踏在碎石路如履平地,马蹄不会受损。这护目镜一戴,在大风扬沙天气,两军对垒,一定是一边倒的屠杀。拓跋虎战力再如何强悍,计谋再如何老辣,遇到装备到牙齿的镇远军,根本毫无胜算。
已经迤逦而行四天了,走了八百里路,终于到达伊吾城。伊吾城位于北天山的南麓,遥望北边是皑皑雪山和茂密的森林、高山草甸。南边则是被浩瀚的沙漠所包围,伊吾城便坐落在这个沙漠包围的绿洲之中。伊吾城小,属于戊己校尉府管辖,守兵才五百人。李赫来回几次都没有入城驻足,因为自己所带的大军会将此城挤爆。
城南有一个大湖叫南湖,被沙漠完全包围,湖畔长着众多的胡杨和茅草,景色怡人。现在湖面全部结成厚厚的冰,因此看不到一只水鸟和候鸟在此栖息。李赫下令在此驻营。
柳超和两位太守赶着十几万头军马和二十万众的百姓,浩浩荡荡地穿过玉门,连同玉门守军和数千匹军马一起,继续向西北行来。一路顶着西风和扬起的黄沙,众人皆用织物裹着头部,一路行来艰苦万分。
跟在后面猛追的拓跋虎、秃发速合和乞伏铜丸,亦是被这凛冽的西风裹挟着浮沙,刮得七荤八素。不少将士们病倒在了行军途中,拓跋虎只能不断派人将他们送回酒泉、张掖医治。
张掖、酒泉、玉门的官兵、百姓跟随着征西军走得并不慢,十几万匹军马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刚到瓜州,前方有人来报。
“将军,将军!有喜讯呐!”一位斥候带着几名骑兵一路奔来,面露喜色。
百姓们纷纷勒住马,回头看着这几名骑兵一溜烟地跑向征西将军柳超。柳超见前方驰来几骑,直冲自己而来,而且边驰边喊。他眯着眼仔细辨认着,忽然眼睛一亮,叱马迎了过去。因为跟在后面的那几骑,身着类似戈壁沙漠土黄色的衣服,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这种军服除了李赫将军的军队会穿,别的军队怎么会有?
果然,当他们驰近后,斥候翻身下马跪拜道:“将军,他。。。。。。他们是镇远军的前哨骑兵,西域都护李赫亲率大军前来拒敌。”
柳超立马流出热泪,不枉自己奔涉数千里,带着二十多万众的百姓长途避向西域。
“拜见柳将军!”几名镇远军斥候跪拜道。
“快快请起,兄弟们辛苦了。”柳超立即下马,去搀扶他们。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都护大人现在何处?”
“回将军,按脚程计算应该过了伊吾城,距此有七百里之遥。”斥候说道。
柳超又问道:“都护大人带了多少兵马?”
“大概有五万兵马,另外还有两个军一万六千人从海头城出发,向玉门攻来。”斥候如实禀报道。
柳超又惊又喜,喜极而泣,仰天长啸。后面的张掖太守彭昌和酒泉太守陶慧赶了上来,见到柳超喜若癫狂的样子,忙扯着他问道:“柳兄弟为何如此欣喜?”
柳超哈哈哈大笑道:“西域都护大人李赫真乃某命中贵人也,咱们有救了,鲜卑人要有苦头吃了。他率近七万大军向东征讨而来,咱们加把劲儿迎上去,到了伊吾城便安全了。等我们打退了鲜卑人,再让百姓们回去安家乐业。”
彭昌和陶慧见平时不苟言笑的柳超脸上居然笑得如此灿烂,不由得不相信他说的话,心里也高兴起来,吆喝着喊了起来:“各位父老乡亲,前面有我们西炎朝的大军正在赶来,大家加把劲儿,到了伊吾城大家就可以歇歇脚了!”
边上的百姓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大多数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早有好事者一路飞奔将消息传了出去。欢呼声越来越响,整个荒漠中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看到前方开始移动了,大家均不甘落后,紧紧跟了上去。
拓跋虎大军的前锋已经到了玉门关,又是一座空城。大伙顿时扫兴至极,连日来顶着风沙,追逐了七八天,啥都没捞着,反而损兵折将,途中送回至少有两千多名将士。前锋将士们赖在玉门关这座西炎的戍边小城里,不愿继续向前追击,纷纷点起篝火,围着取暖。将士们不知从哪里捉来几只黄羊、野驴,剥洗完毕,美滋滋地架起烤着,准备打牙祭。
城内暖和多了,风被城墙挡着,从边上和上空“呜呜”的呼啸而过。后续的鲜卑将士们来后,也猫在城内不愿离去。玉门关城内闹哄哄地一片,当拓跋虎等人来到玉门关的城内之后,顿觉暖和许多,只是嘈杂无序的声音让人觉得治军不严。
他抽出长鞭,凌空抡了出去,急速而出的鞭子发出“咻咻”的破空声,鞭梢压缩到极致的空气“啪”的一声爆开,如同一声晴天霹雳。震得全城将士全都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主帅提着长鞭不苟言笑,如同煞神一般,骑着马一步一步向城内走来,大家都感到了极大地压力,胆小者连连向后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