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大梦一场。
梦境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张战临死前的解脱。
她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她想去找寻真相，可曾经在京市与张战有牵连的“兄弟们”，死的死，还活着的，一般瘫在床上，说话都困难。
她去找宋政委，后者沉默了许久，才嗓音沙哑道：“乔主任，他不想你们知道过往。”
乔钰隐隐猜到了什么，心头微缩，鼻头微酸，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不再去打探过往。
既然大哥不让家里知道，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即便好奇心再重，也绝了打探的心思。
可一想到大哥晚节不保的行为，她猜到……
猜到……
不能细想。
真的不能细想。
乔钰没为大哥的过世伤感许久。
因为，他那几十个私生子和私生女找上门！
乔钰：……
当晚，她把熟睡的老周从被窝里撅起来，开车载她去祖坟场，对着张战刻了字的墓碑，骂了下半夜。
骂完开始掘坟。
老周老了，就在一侧昏昏欲睡过去。
天微微亮，老周才被乔钰摇醒。
老周回的军区大院，乔钰调车去了东北那边。
去收拾大哥留下的烂摊子了。
终于不是以前坐哐当哐当的火车，很多货运车开始走高速公路，遇到她这辆车牌和车型，所有车都得让路。
两个司机轮班开，终于抵达东北。
一堆私生子私生女等候多时。
私生子们以为大陆注重男娃，早在乔钰来之前，就给私生女一顿下马威。
不过他们可没傻到将嘴脸甩乔钰身上。
“小姑，我叫张锦怀，是爸亲自给我取的名。”
“小姑，我叫张锦将，寓意锦绣前程，大将风范……”
……
乔钰等这些人说完，才找律师和职业经理人调来大哥的遗嘱和公司情况。
当看到遗嘱上写着所有财产给她……
她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下。
谁稀罕啊！谁缺这点钱啊！谁缺啊！
乔钰在内心又将张战骂了一通，深吸了口气，才抬头道：“男孩说完了，女孩怎么都不吭声？”
作为张战的姨太太，只生了女儿的女同志站出来，唯唯诺诺道：“乔女士，女孩子也有继承权吗？”
乔钰眼神很利，嘲讽道：“少装这副样子，你要真如表面那样不敢争抢，会带着女儿上门？会一开始就问‘继承权’的事？你看看其他人，连这个口子都没敢开。”
女人：……
难搞。
女人被臊得脸一阵红后，以为自己生的闺女无望了。早知道，这些年多向张战讨要点好处了。
可谁知道张战走得这么突然呢？
正在考虑以后怎么办的女人，又听乔钰：“不过在我这里，男孩女孩都一样。
行了，女孩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女孩们听到她这话，脸上兴致勃勃的，热情高涨，轮流介绍自己。
介绍完，都在等乔钰说话。
乔钰一目十行扫完公司情况。
幸好职业经理人靠谱，公司处在盈利阶段，不然哪够这些私生子私生女们分的？
她抬手招来张战生前的秘书，道：“我大哥生的孩子，都在这儿了？”
秘书：“有几个还不知道您大哥的情况，没来。”
“去通知到位。”
“是，乔女士。”
接着，乔钰将那份复印的遗嘱，传递给在场私生子私生女观看。
“大哥的所有财产，由我继承。
不过我懒得接手这档子破事，接了还得管你们，我哪有那闲情？”
听到前半句，私生子私生女姨太太们心里哇凉哇凉的。
听到后半句，他们又满血复活了。
“这样，只要验出来你们是我大哥的亲骨肉，公司股份按比例供你们继承，有职业经理人打理，你们每年等分红就好。”
见所有人热情高涨，乔钰又泼了瓢冷水，“前提是，验出来你们是我大哥的亲骨肉。”
着重点重复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其中一位姨太太道：“乔女士，怎么验？”
乔钰打开一条包着的布，面无表情道：“在知道大哥老当益壮，生了这么多孩子后，我很庆幸当时没选择火化。
也幸好埋的时间短，大哥遗体得当。
我连夜掘坟，拔了不少大哥的头发，就等着孩子们一起去验dna。”
孩子们瑟瑟发抖。
如果还活着的张战：……死了被掘坟，还差点被拔秃了！狠啊！狠！还是他家小妹狠啊！
还有一些是心虚的姨太太们。
能坦然跟乔钰去医院的姨太太们，没几个。
剩余的，心虚的，都是抱着侥幸心理。
为避免这些人作假，她单独拿出大哥名下一栋别墅，让这群姨太太私生子私生女们住一起。
验出来后……
还真有几个不是大哥的种。
乔钰翻了个白眼，将结果甩在当妈的脸上。
那些姨太太就跟乔钰哭诉：“乔女士，虽然孩子不是张战哥的，但我们从年轻一直跟着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乔钰眯了眯眼，“什么功劳苦劳？暂且不提你们给我大哥戴这么大一顶绿帽的事。
就说说你们跟了他这么久，他没给你钱？既然收了，当时就银货两讫。
你们非要纠缠，那我就得计较计较非我们张家的种，我大哥被当冤大头养他们一事了！”
乔钰计较起来，还真没几个人顶得住的。
一开始她的气场就强悍，以至于姨太太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们很庆幸，自己没乱搞。
废话。
张战给得大方，还常年保持身材，样貌也比同辈年轻二十几岁，很多女人都想方设法吸引他的注意。
她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还在外面养汉子，给自己养出祸害来。
乔钰挥了挥手，将那些非张家血脉和给大哥戴绿帽的姨太太们赶出了别墅。
接着，乔钰让这些私生子私生女排队。
“乔女士，这是……”
“二次确认。”乔钰笑容还算和煦，“我亲自拔头发，亲自送往军区医院确认血缘关系。”
又有些人如坐针毡了。
直至二次结果出来，筛选出漏网之鱼。
也查出两个姨太太和张战秘书有染。
秘书双腿打颤，跌坐在地，然后跪走到她跟前，“乔女士，我真不是……是她们，是她们勾引我，我一开始也不想的……”
“贱人！明明是你一开始说，跟了你，你就会在张战哥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我们才……”
“谁知道你们生的是不是我的孩子！你们又不止我一个姘头！”秘书对她们吼完，对乔钰谄媚道：“乔女士，你原谅我，求求你……”
乔钰已然坐下，在品茶中。
还别说，大哥藏的茶叶和酒可是好东西。
这些她可以昧下，权当处理这烂摊子事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