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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君子动口不动手!君令仪,你别揪我耳朵!”
少年的耳朵被君令仪拽在手中,头歪向了一边,一时间仙气全无,只剩下声声哀嚎。
君令仪嫌弃看着他,“燕宁,我说了多少遍,不许叫我姐姐!”
这厮不过长相小了些,明明前一日刚办完弱冠仪式,装什么嫩。
燕宁讨好地唤了两声:“好好好,令仪妹妹,是我的错,松手,哎哟,疼!”
君令仪松了手,燕宁揉了揉耳朵,苦着脸道:“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听说你嫁进来了过来看看你谁知道刚来就……”
“怎样?”
“没……没事……”
燕宁咽了咽唾沫,怂了……
燕宁看着君令仪,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前天不是说好了要走,要不是父亲提起,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嫁进来了。”
君令仪看着前方,面容也冷了些,“说来话长,被姓君的摆了一道。”
燕宁面色微沉,“那你现在可有了逃脱的计划。”
君令仪倚着身后的板凳,“自然有,你帮我把伪造的身份留着,过两日我便出去了。”
至于钻狗洞这样的事,君令仪还是决定不告诉燕宁,省的他以后抓住把柄来笑话她。
燕宁颔首,看着她眼中的光亮,知道她没有说假话,嘴角顿了顿,却踌躇开口道:“听说平西王容貌英俊,战功赫赫,皇帝无子,如今平西王归来,八成便是齐国的下一位皇帝,你之前说害怕自己成为寡妇所以要逃婚,如今他回来了,多少女子都想嫁给他,你不会……”
“呵,我倒宁愿他不回来。”
君令仪开口,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顺势摊了摊手,指着眼前的东西,“你见过大婚第二日穿成这样洗衣服的王妃吗?”
“我没见过王妃。”
“……”
君令仪瞪了燕宁一眼,又忍不住磨了磨牙,“这个秦止,分明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燕宁看着君令仪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顺势从盆里拽出了两条布条,“姐姐,那你绝对是吃衣裳不吐骨头的。”
“你家衣服有骨头?呸!你说谁吃衣服?!”
燕宁说了话便蹿出了老远,这厮果然是没两句正经话就要讨打。
君令仪从旁边拿了棒槌追过去,燕宁脚快,两步蹿上了墙头,翻墙跑了。
跑之前还落下了一句话,“姐姐,我在外面等着你!”
君令仪捏着棒槌,看着王府高高的墙,却是散了一半的怒气。
若是自己自幼学武,怕是也能像燕宁一样翻墙而逃,何须去钻什么狗洞。
心里惆怅了半天,君令仪准备回去继续撕自己的衣服。
她刚回头,就瞧见刚才出门的两个小丫鬟正向着这边走。
两个小丫鬟垂头丧气,本说好了出去玩,谁知道红儿病了,事情就推脱了。
她们的心里憋了闷气,如今看见君令仪,恨不得把怨气一股脑地发泄出来,“新来的,谁让你站起来的?衣服洗好了?!”
粉衣服掐了腰,趾高气昂地开口。
绿衣服也不甘示弱,厉喝道:“是呀,刚才我好像还听见了男人的声音,说,你刚才是不是在私会情郎!”
君令仪站在原地,一声未言,只觉得两个丫鬟有些好笑。
偏是粉衣服不依不饶,“走,和我们去见孙嬷嬷!”
君令仪搓了搓鼻子,面上似是带了几分怯意,两个丫鬟心中得意,狐假虎威用的暗爽,皆是高扬着脑袋,准备接受君令仪的求饶。
怎知君令仪皱眉道:“两位姐姐,我真的没有私会情郎,我又不知道醉香阁的后面有个狗洞,怎么能钻出去见情郎呢?”
话音落,小丫鬟慌了,“你……你瞎说什么?”
“对呀,明明你刚才不知道在和哪里来的野男人说话!”
丫鬟们回应着,却没了刚才的底气。
君令仪颠了颠棒槌,笑道:“是吗?可是你们两个的盆子空了,一早上什么都没有干,做什么去了?”
这话虽是笑着说的,可话音中却带了主子的威严和气势,压在两个小丫鬟的头上。
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是说不出话来。
君令仪又道:“要不,我们去找孙嬷嬷说道说道?”
“别啊!”
粉衣服最先赔了笑脸,“姑娘,我们错了。”
“对对对,有话好好说,干嘛要去找孙嬷嬷啊……”
两个丫鬟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君令仪挑了挑眉,正得意着,却是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王府有狗洞?”
话音冷冽,自带威严,两个小丫鬟听着声音,膝盖本就软了,此刻又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瞧了一眼,皆是扑通跪在了地上,“王……王爷……”
她们还来不得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只看着锦缎的衣裳,上好的官靴,便不敢迟疑地跪了下来。
君令仪刚才还压着两个小丫鬟的气势,此刻却紧闭了双眼,一种不好的预感侵袭而来。
秦止一身玄衣,面色比前两日好了些,只是面目冰冷,恍若将铁血战胜四个字刻在了脸上。
他步步走来,看都未看地上的丫鬟一眼,径直向着君令仪的方向走过来。
君令仪将手中的棒槌藏在身后,抬头看着秦止。
转眼前秦止已到她的面前,“狗洞在哪?”
君令仪傻笑,向后退了两步。
粉衣服跪在地上,连忙接话道:“回王爷,在醉香阁的后面。”
声音是抖着说的,君令仪的眸子转过,瞪了粉衣服两眼,没问她的话,瞎说什么!
她转过头来,又看着战神本尊,面上的表情只剩下了傻笑。
秦止的目光没有离开她的脸,“杜宇,封了。”
“是,王爷。”
听着这话,君令仪的心在滴血,她今晚的逃离计划,碎了……
她还没来的及心碎,秦止的声音又传来,“衣服洗好了?”
君令仪眨了眨眼,看了一眼红盆,退后一点“洗碎了。”
秦止向前一点,“为何?”
君令仪的背已经抵着身后的墙,“王爷的衣裳金贵,她们让我洗所有的衣裳,一起洗,不合适,就碎了。”
她抬起头看着秦止,自觉现在的这个笑容狗腿至极,偏是秦止生了一张讨债的脸,目光死死盯着她,“杜宇,丫鬟,罚!”
“是,王爷。”
耳边是丫鬟求饶的声音,却已经渐行渐远。
君令仪准备把身子向旁边挪一挪,秦止的手掌抬起,实打实堵住了她的去路,他的身子前倾,离君令仪又近了一些。
君令仪看着他,内心响了一句卧槽,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她好像被秦止壁咚了……
秦止盯着她的脸,缓缓启唇,声音比每一次都冷,“私会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