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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止坐在军医馆的门前,一张脸隐在黑暗之中,颇显阴郁。
他的眉头皱紧,手指不时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遍遍地压抑住自己冲进去的心思。
他身侧的病人和郎中都自觉地离得远了些,秋日微寒,但在秦止身边站着却有种步入严冬的感觉。
不多时,君令仪从军医馆之中走了出来,秦止起身相迎,君令仪看着他,又诧异地看着周遭都用感激目光看着她的众人,满脸迷茫。
秦止上前,问道:“看完了?”
君令仪摇摇头,秦止的脸色又沉了些。
周遭的人又感受到了寒冬的眷顾……
君令仪没有察觉,开口道:“她想见见你。”
“见我?”秦止有些狐疑,却见君令仪坚定地点了点头,道:“走吧,一起进去。”
她说着,已牵上了秦止的手。
秦止一怔,半晌道:“好。”
说罢,他牵着君令仪走进了军医馆。
军医馆的郎中皆忙的脚打后脑勺,秦止带来的军医都在里面为伤势比较严重的病人看病,所以也没人认出秦止的身份。
秦止的目光轻扫,看着床榻上形形色色的病人。
君令仪带着他向里走,走进一个单独的隔间里。
隔间里都是受伤的孩子,有些孩子的父母还在旁边陪着,有些孩子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床榻上躺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他的胳膊中了刀,郎中蹲在一边为他包扎,他的身边没有大人,却围了七八个大些的孩子为他加油打气。
小男孩的眼圈红红的,却紧咬牙齿,强忍着没有掉眼泪。
秦止看着这所有的一切,又被君令仪向着里面拽了些。
他随着君令仪向里走,竟看见今日卖同心结的小女孩蹲坐在墙角,开心地用红绳编着同心结,她的娘亲在一旁和她一起编同心结,画面看起来十分温馨。
可小女孩的左眼打着绷带,绷带下的血迹无需君令仪解释,秦止便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小女孩发现君令仪来了,忙抬起头道:“姐姐,你把哥哥带来了。”
君令仪笑着应了一声,道:“怎么样,姐姐没骗你吧,哥哥一直和姐姐在一起的。”
小女孩猛点了几下头,脸上的笑意更浓,“嗯嗯,姐姐和哥哥还都带着我编的同心结呢。”
秦止的目光从小女孩转到君令仪的脸上,看君令仪眉眼含笑的样子。
他正思索着,小女孩却站起来拽了拽他的衣角,严肃道:“哥哥不好,那么多坏人的时候居然把姐姐一个人丢下,姐姐看见了我受伤了,都是一个人去衙门里找的那匹不听话的丑马送我来军医馆的!”
小女孩的话说的一板一眼,君令仪忍不住蹲下身子,道:“梦儿误会了,哥哥是为了杀坏人救更多的人,才让姐姐一个人逃回来的。”
“真的?”
“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君令仪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又笑道:“梦儿一定要乖乖把伤养好,给姐姐编很多的同心结,好不好?”
“我的同心结不多给的,我给姐姐编些别的。”
“好。”
小女孩砸吧砸吧嘴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小大人的模样让君令仪无奈地摇摇头,问道:“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我要看姐姐和哥哥接吻!”
“噗……”君令仪看着小女孩,只觉又可爱又无奈。
小女孩的娘亲上前,抱着小女孩向后退了些,道:“梦儿,不得胡言。”
说罢,小女孩的娘亲又看着君令仪和秦止,脸上带了歉意,“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乱说的,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姑娘能将梦儿送过来,救命之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
君令仪又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道:“这么可爱的孩子,谁都不忍心见死不救吧。”
小女孩的身子挣扎了一下,噘嘴道:“刚才好好的烟火都被坏人毁了,哥哥和姐姐肯定没接吻成,再亲一次嘛!”
君令仪笑着摇摇头,看着小女孩将头偏向另一边的生气模样,无奈地站起身来。
她刚站起来,转向秦止道:“我们……唔!”
话还没说完,秦止伸手,一把将她拽近,隔着面纱,他的唇就这样印在她的唇上。
君令仪的眸子动了动,看着秦止闭着眼睛亲她的模样,他的手环在她的腰上,唇边的感觉带着她的身子一阵酥麻,神奇的感觉渐渐传遍全身,君令仪的睫毛轻颤,竟也慢慢闭上眼睛,承受着秦止的这个吻。
小女孩的眼睛瞪得老大,她的娘亲赶忙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隔间之中一瞬安静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止的唇缓缓离开君令仪的面纱,道:“娘子,走吧。”
君令仪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和秦止牵着手一起向外走。
小女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姐姐,我长大以后也要找一个像哥哥宠爱姐姐一样宠爱我的人!”
一起传来的还有她娘亲的斥责,“梦儿,不得胡说,怎没羞没臊的。”
踏出隔间的时候,君令仪听见小女孩的笑声,无忧无虑的笑声,很好听。
她的嘴角翘起,眼底荡起一抹笑意。
从军医馆回驿站的路不短,天色已晚,经历了浩劫的云悦城也归于一片宁静。
秦止牵着君令仪的手,和她一起漫步在回驿站的路上。
周围很安静,秦止骤然开口:“你回去,是因为她?”
君令仪一怔,移开眼眸道:“主要还是为了试马?”
“嗯?”短短的一个字,秦止拽着君令仪的手,稍一用力,便将她拽的近了些,他的眼眉挑起,就这样看着她。
君令仪鼓了鼓嘴巴,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算是吧。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爬到衙门前面,左眼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哭,只是一直爬,我用你的令牌牵出逐影,带她去军医馆就医。”
秦止颔首,又道:“为何送完了还要来?”
君令仪看着秦止,道:“我回去的时候刘大人还在整理军营,小厮又说吴国人早已杀疯了,我一时兴起,就去了。”
“所以。”他的手不知何时又环上了她的腰肢,头低下些,哑道:“你是在关心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