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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令仪的眸子抬起,见秦止将她用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来。
秦止的眼眸垂下,瞳孔之中只装得下一个她。
他道:“你醉了,我抱你回去。”
温柔至极的声音像是一杯甘醇的酒。
君令仪没有被醉香苑的酒醉倒,却好像已经醉倒在秦止的怀抱里。
秦止的头抬起,看着前面的路,抱着君令仪回醉香苑。
风雪从耳边呼啸,秦止却将她环在怀里。
君令仪的眼眸闭上,这一次,她是真的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的只想要留住这片刻的温暖。
秦止抱着她走进孟宇轩,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床榻上。
君令仪的眸子始终闭着,身子碰触道床榻,心底有一瞬地失望。
怎知下一秒秦止也躺在她的身边。
他的手臂环上她的身子。
她又落入了那个温暖舒服的怀抱里。
脑子有些晕晕的,连心跳的节拍也开始渐渐平稳。
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亲昵的互动。
她的身子麻麻的,像是把那三缸酒全都喝了下去。
谁知道秦止是真的抱了她,还是她醉了之后的梦。
嘴角不自觉扬起,脸颊带了一抹笑容。
如果是梦的话,就一定是一个美梦。
秦止的目光一直落在君令仪的身上。
烛光摇曳,她的笑颜甚是好看。
这是他要用尽所有而守护的东西,还好,他守住了。
唇瓣张开,不自觉开口,秦止的声音有些暗哑,道:“是不是该我问问题了?”
“嗯。”
君令仪的喉中发出一声轻响,也不知是睡了的迷糊还是应了。
秦止看着她,问道:“你……喜欢平西王吗?”
闻言,君令仪深吸了一口气,眉头也皱在一起。
秦止看着她,心也随着她的动作揪在了一起。
君令仪的眼睛没有睁开,心底也陷入了一阵挣扎之中。
她问道:“如果……我喜欢……”
很轻的声音,却像是一根细羽,轻轻拂过秦止的心。
他的眸垂下,眸中是化不开的温柔和宠溺,“那平西王会把你宠成最幸福的王妃。”
君令仪听着,迷糊地点了点头,道:“听起来不错。”
“嗯。”
秦止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丝,似是引诱一般地开口道:“很不错。”
君令仪又吸了吸鼻子,“如果平西王不喜欢我呢……”
话音未落,秦止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绝无可能。”
君令仪缩在她的怀里,贝齿轻咬下唇,开口道:“嗯,我考虑好了,我要告诉你这个答案,可是你千万不要告诉平西王。”
听着这样的话,秦止的心里便凉了一半。
看来,他做的还是不够多。
眼眸垂下,眸中闪过细碎的光影,似是受了伤。
君令仪闭着眼睛,自然看不见秦止的眼神。
她的身子鼓弄了两下,唇瓣凑到秦止的耳边。
她的呼吸很重,一下下拂过秦止的耳廓,痒痒的,让他抑制不住的感觉。
她的唇瓣轻轻贴在他的耳廓,若即若离,挠人心绪。
她道:“其实,我对于秦止……”
话音未落,秦止猛地翻身,将君令仪压在身下。
他的唇堵住了她的,将后面的话悉数吞了下去。
突然间,不想要知道这个答案了,哪怕有可能听到心里想的那个答案,秦止却太害怕得不到。
他害怕自己会死心,害怕自己的心会疼,疼的连拥抱她都不敢。
唇瓣贴在一起,他感受着属于她的呼吸。
君令仪的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人堵上了唇,眉心蹙起,明显颇感不悦。
秦止的吻刚开始很急躁,后来却渐渐温柔,循序渐进。
君令仪也渐渐放下戒备。
她的眉头舒展开,手臂不自觉环上了秦止的脖颈。
唇瓣的感觉很熟悉,鼻尖的味道也很熟悉。
这个人,可以让她放心地吻下去。
也只有这个人,可以让她放心地吻下去。
秦止的指尖轻轻拂过君令仪的身子,大掌落在她的腰带上。
只需一扯就好……
可秦止终究停在了这一步。
他的唇撤开,看着身下女子嘟着嘴睡着的模样,眸中又多了几分不舍。
他自诩不是君子,却没想到也有不想趁人之危的时候。
他把君令仪的手臂摆好,用为她掩好被角,一个人出门让杜宇打凉水。
秦止走出门,君令仪翻了个身,呢喃道:“其实,我对于秦止……是想要厮守终生的那种喜欢。”
空气中还飘着一丝秦止身上的熏香味儿,君令仪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这顿酒,酒量差的可以,只需要一杯叫做秦止的酒,她便溃不成军,大醉睡去。
……
这一夜,燕宁也在喝酒。
酒壶摔了一地,他放在旁边的那些宝贝也被他摔了一地。
银子,师门,荣耀,过去,再多的东西,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无。
手中的酒壶又已经空了。
酒壶落地,碎成碎片。
燕宁躺坐在地上,又拿起了一壶酒。
他从白日喝到了黑夜,此时好像总算有些醉了。
可惜,迷离的感觉却带不走心里的痛。
胸口像是生生被人掏了一个窟窿,再也补不回来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是绝望,亦或是无奈?
亦或是自己的作死?
燕宁的嘴角勾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喝过这酒,醉了之后,便能睡着了。
不用整夜的提心吊胆,不用想着君令仪最后对他说的那些话。
那些把他的心掏走的话。
或许君令仪说的有道理,他无权决定什么样的事情才是为了她好。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对于秦止,君令仪早已掏了整颗心,如今,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做不成那个万年的备胎,做不成那个守护她的人。
可是……凭什么?
他明明更早出现在君令仪的世界里,他明明才是陪君令仪走过最艰难时光的人。
为什么……就这样便宜了秦止。
心底的火就这样蹿了起来。
燕宁拿着酒壶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掌按在刚才摔坏的酒壶碎片上。
碎片割破手心,流出殷红的血,燕宁却好像毫无察觉一般。
他只这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他要去找君令仪,他要去找秦止。
他要问,凭什么,凭什么从小到大,君令仪始终把命看的最重要,偏是遇见了秦止,什么都错了。
他正想着,双手流着血,摇摇晃晃地向着前面走去。
眼前的门,却突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