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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心阁。
“胡说!”
隔着三丈远就能感受到陈锦凝满腹的怨气。
刚才去孟宇轩的丫鬟把在孟宇轩之中遇见的事情和陈锦凝悉数说了,陈锦凝直接摔了一个前朝的茶杯。
茶杯碎了满地,滚烫的茶水溅到丫鬟的腿上,丫鬟却不敢躲,只能垂着头道:“小姐……”
“现在是在暖心阁,要叫王妃。”
丫鬟的话音落下,陈锦凝身边的慕烟便冷声开口。
丫鬟垂首,道:“是。”
陈锦凝抬眸,目光冷冷落在丫鬟身上,眉宇间还是掩不住的怒气,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坐不上王妃,比不过那个庶出的杂种?嗯?”
丫鬟的头垂的更低,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将奴婢所见所闻之事一一告知小……王妃罢了,奴婢不敢有丝毫欺瞒之处。”
茶水隔着衣服烫了丫鬟的腿,可她却不敢发出半点呻吟。
眼圈是红的,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吓得。
陈锦凝哼了一声,暂时不想和一个小丫鬟相互计较。
她顿了顿,道:“你确定,秦止哥哥真的回来了?”
丫鬟道:“是……奴婢瞧见,王爷就在孟宇轩内。”
陈锦凝的眉头皱的更紧,道:“秦止哥哥若是回来了,怎么会不先来暖心阁看我,我住进王府,秦止哥哥就不觉得奇怪吗?”
自言自语的声音下已经没有人敢回答陈锦凝的话。
陈锦凝舔了舔嘴角,眼中转了几圈,惊恐道:“不会是君令仪从外面带进来了什么野男人,为了防止众人发现,故意说成是秦止哥哥的吧?!”
她说着,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眼眸轻动,目光惶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陈锦凝道:“走,去孟宇轩。”
见景,暮雪忍不住开口道:“王妃,公子说……”
“隐忍隐忍,我自然知道隐忍,可是如今君令仪已经做到这步,我一定要去探探究竟。
不管秦止哥哥有没有回来,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忍的时候了。
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已经狂成什么样子了,我看她八成是有妄想症一类。
妄想着自己成为王妃,妄想着秦止哥哥喜欢她。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把妄想的自己造出几分魅力。
她不是来了葵水吗?让人备一份红枣红糖水,我亲自给她送去。”
见陈锦凝说到这个程度,暮雪也不方便多言,只垂首道:“是。”
陈锦凝收拾打扮一番,一炷香后,便带着红枣红糖水来到了孟宇轩。
托秦止的福,君令仪也刚刚起床穿好衣裳。
陈锦凝和她的丫鬟一样不懂得礼貌,可她的人却比丫鬟单枪匹马来的时候多了不少。
桃儿就算是想拦着,也会一早就被几个丫鬟支到一边。
君令仪正坐在铜镜前带耳饰。
听着这自带bgm的脚步声,便知道是陈锦凝来了。
她也没起身,就背对着陈锦凝坐着,笑道:“看起来,孟宇轩该加几个身强力壮的丫鬟,至少要保证本妃的人身安全。
陈锦凝进门,左右瞧瞧,狐疑道:“秦止哥哥呢?”
君令仪打了个哈欠,道:“王爷刚刚回京,自然要进宫面圣。”
“呵,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我刚才怎么听见丫鬟说看见秦止哥哥在姐姐的房间里。
君令仪带好了耳饰转过头来,眉目之间带了几分担忧,道:“嘘,陈小姐,这件事你可一定要帮着本妃和王爷保密。
按理来说王爷回京应该马上进宫面圣,奈何王爷与本妃久久未见,实在思念至极。
只能先回孟宇轩看本妃一眼,亲亲抱抱举高高之后,才带着浓浓的不舍之情进宫。
陈小姐这么喜欢王爷,应该不希望王爷因为这种事情受到责罚吧?”
君令仪的眼神是担忧的,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陈锦凝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看见秦止不在的时候想说的那两句讽刺的话就这样咽了下去。
空气中是一触既燃的火药味儿,沉默许久,陈锦凝的拳头总算松开,脸上又带了一抹笑意,道:“我听人说姐姐葵水来了,所以特意送了一份红枣红糖水过来,还请姐姐慢用。”
说着,陈锦凝做了一个动作,让人将红枣红糖水端上去。
红糖水上还冒着热气。
君令仪道:“多谢陈小姐。”
她的手拿起调羹,今早上起来没吃多少饭,倒是灌了一肚子的水。
调羹拿起,她品了一口红糖水,道:“味道不错。”
自始至终,陈锦凝的目光都落在君令仪的身上。
她的脸上带了十分不甘,喉间轻动,道:“那就请姐姐多喝水,少点戏,王爷爱不爱你心里有个数,别天天自己编出一堆烂戏还指望着别人能够相信。”
“咳咳咳……”
陈锦凝的话说完,君令仪也呛到了。
她抬眸看着陈锦凝,挑眉道:“陈小姐刚才是在说本妃吗?”
“没有,我是在说戏最多的那个。”
说着,陈锦凝又翻了一个白眼,傲娇地扬起了头。
君令仪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本妃也觉得,陈小姐说的特别有道理。”
听着她的话,陈锦凝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这世上怎就会有如此自作多情之人。
君令仪没管陈锦凝的态度,专心喝烫嘴的红糖水。
陈锦凝好不容易给她送一回儿东西,她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不是。
心里想着,却是一个丫鬟进门通报道:“王妃,洛家小姐给您送来了请柬。”
“洛家小姐?”
君令仪的眉头微凝。
丫鬟又颔首道:“是,是洛家小姐洛雨辰。”
君令仪放下调羹,嘴角勾起。
她还没来得及去找那个小丫头算账,她倒是先撞到枪口上了。
君令仪道:“拿过来。”
请柬递上来,陈锦凝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冷笑一声,道:“这世道还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低贱庶女的朋友也注定是低贱的庶女。”
这话说的有些过分,暮雪忍不住伸手拽了拽陈锦凝的衣袖。
君令仪的头始终低着,慢条斯理地将请柬打开,道:“是啊,可是低贱庶女就是比你高一级,嫁给了你疯狂想嫁都不能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