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一身红衣的穆宏远踉跄着跑出来,手里紧紧的捏着一块公主的令牌,见着沈凌抵着三皇子的脖子,只是惊讶了下,也并没有说什么。
“沈凌,刚刚卫敬将军告诉我韩实可能被抓进宫了,他说你在门口,我就赶紧拿了公主的令牌过来了,我这块牌子可以进宫。”穆宏远将令牌给沈凌看了一眼。
清和公主好歹名义上是帝女,她的随身令牌自然可以进宫,沈凌逼迫萧三,一则是想搞清楚韩实去哪里了,他们有什么计划,二则便是要萧三带他进宫了,其实他也有八成肯定,韩实在宫中。
“清和竟然给你令牌?”萧三皱起眉头,语气已经平淡下来,仿佛刚刚的情绪外露,只是沈凌恍惚中的幻想,又或者,刚刚所谓的情绪外露,只是萧三劝服沈凌的法子罢了。
沈凌无暇考虑,也不想考虑,有些人已经习惯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穆宏远见萧三问,梗着脖子回答,“若公主真的是公主我自然要不过来,人都是怕事的,可是你别忘了,这个公主是你一手扶持出来的,你捏着的把柄,我穆家也有。”
所以,只要他威胁情儿说不给令牌就把她身份宣扬的到处都知道,情儿自然会就范,把令牌乖乖给他。
萧三愣了愣,笑了,穆家跟清和公主同气连枝,若公主倒台穆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穆宏远这个人经历了一场大变竟然还和以前一样,依旧是个单纯坦荡的傻瓜。
“宏远,我们走。”沈凌收回匕首,拉着穆宏远就要跑。
萧三抬手阻拦,“不许去!你要是去,宫中侍卫便会知道寝宫出事,小安会有危险!”
沈凌顿住脚步,小安会有危险这句话直接在他脑海里转换成了韩实会有危险。
沈凌死死的瞪着萧三,一言不发。
萧三叹了口气,沈凌手中已经有了令牌,他拦不住他进宫了,萧三只得道:“我带你去,就当做你是民间神医,我在酒席上见到了你,我带你去给父皇看病。穆宏远不能去,为防怀疑,他得回去洞房。”
沈凌回头看了穆宏远一眼,抬手,“令牌借我一用。”
穆宏远连忙将令牌递给沈凌,卫敬已经跑了过来,不知道他跟卫义说了什么,卫义竟没有跟来。
“走!”沈凌看向萧三,萧三点点头。
卫敬愣了下,不解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连忙跟上。
宫中,卫安以进献的名义带了韩实进宫,皇上见到穿着黑衣,面容像极了楚辞的韩实,整个人嗯嗯啊啊的十分激动,宫人刚想转述皇上的意思,韩实便抬头道:“我不是楚辞,我叫做韩实。”
他听懂皇帝的话了,他以前曾经照顾过韩父,伺候过他终老,临死前,韩父也是这么嗯嗯啊啊的说不清楚话的,那段时间他听得多了,也就明白了,如今,他也能听懂皇上的意思。
卫安惊讶的看着韩实,寝宫内的宫人和皇上也愣了,寝宫中除了自幼跟在皇上身边,长达几十年那位公公之外,旁人都极难分辨皇上口齿不清的话语,韩实竟然能听懂。
皇上朝着韩实抬手,嗯嗯了几句,韩实有些慌的看了卫安一眼,又回过头去,深呼吸两下,暗暗的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为了沈凌和招福,他一定可以的。
韩实朝着皇上走过去,按照卫安教导他的礼节跪下,低着头一言不发。
皇上又说了两句,旁边一直守着的老公公便对卫安道:“三皇子妃有心了,先退下!”
卫安顿了顿,也就行礼退下,准备守在门口。
寝宫之中一时间只剩下韩实和皇上,再加上一些完全陌生的宫人,韩实目光里带了些慌乱,可是他要稳住,卫安告诉他一定要稳住按照计划一点点的来的。
皇上嘟囔了了几句,韩实听懂之后便回答,“我……我家是怀州的,我……我家里人来京城做生意……就遇到了卫将军,他说我长得像皇上的故人,就带我来了。”
“三皇子妃有孝心呢!”旁边一直站着的公公谄笑着对着皇上道。
皇上嗯嗯两下,颤抖着手就要按在韩实脸上,韩实以为皇上要把手换个位置放,便扶了一把他的胳膊,放在被褥上,还顺手整了整被褥。
皇上看起来跟他干爹当年差不多,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严酷,反而对韩实和颜悦色的,韩实也就觉得好许多,找回了当年伺候韩父的感觉,动作也越发熟练。可是旁边的宫人,韩实还是觉得十分可怕,特别是站在他旁边咫尺之遥,笑眯眯看着他的老公公。
“皇上,该喝药了。”老公公端了药过来,韩实已经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他以前就是伺候韩父喝药的,家务活和伺候人的事情,他特别熟悉。
老公公动作顿了下,目露一丝精光打量韩实,韩实下意识的身一抖,但老公公还是把药碗递给韩实,韩实低着头接过,也不敢跟他对视,便回头看向皇上,小心翼翼的一勺一勺的给皇帝喂药,喂药这种事情他当年伺候过韩父,还伺候过病了许久的沈二,也特别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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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家子的田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