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关他的事”经过孤止卿灵力的治愈,秦语嫣逐渐恢复意识。
随后,为了不将此事过分闹大,孤止卿并未久留,即刻便返回了大堂。
房内仅余下秦安淮父女俩和厉枫三人。
“闭嘴,嫣儿,你都这样了,难道还要为这个畜生说话!”秦安淮抚着胸口,一口恶气还堵在嗓子眼,久久不能平息,作势便要出掌将厉枫击毙。
厉枫未解释,竟也未出手,就立在原地,很是平静,毕竟,若是论起他与秦沐蓝的那桩往事,这一掌,他理应受着!
“爹,不!”
厉枫一心赴死,却不料秦语嫣竟不顾一切地挡在了他身前:“爹,不是他,是!”
“是谁!”秦安淮被她此举气得瞠目切齿。
秦语嫣刚欲讲出刘炳仁那个恶徒的名字,就见厉枫突然发声道:“是我”
“你为何……”秦语嫣不可思议地望向他,“其实你,大可不必”
那刘炳仁确实意图欺辱她,但并未得手,他眼下承认,岂不是再次将自己推向了众矢之的。
他难道是误会了什么。
“好你个狗贼,老夫今日便要杀了你”秦安淮彻底恼怒,继续汇聚灵力,欲要将他碎尸万段。
往昔丧女之痛历历在目,虽是遭那孤慕雪陷害,但归根究底,与此人也脱不了干系,如今,他又岂能再看着仅剩的这个宝贝女儿再次毁于其手!
“不,爹,是……是女儿心甘情愿的”秦语嫣一时情急,竟直接讲出了这般不合世理的话。
这次,秦安淮像是失去所有支撑一般,无可奈何的瘫倒了地上:“嫣儿,你”
“对不起,爹”泪水顺着秦语嫣的眼角双双滑落,她的心已经到了他那里,已经无法回头了。
厉枫看着面带悲色的父女俩,突然眼眸一沉,开口道:“伯父,过去,的确是我有愧于沐蓝,但现今,嫣儿对我已然有所不同,若伯父不嫌弃,可愿将她嫁于我,此生,我定不负她!”
“什么,你还有脸来提亲!”秦安淮表现得尤为不愿,可却管不住自家女儿那颗胳膊肘往外拐的心:“你当真……愿意娶我?是真心?”
秦语嫣突然止住眼泪,一脸期待地看向她,在得到他的真心实意后,竟在瞬间笑颜如花。
看着这二人之间交汇的神色,秦安淮,无奈地叹了口气,虽嘴上没答应,但口气却松了几分:“你若想娶嫣儿,就在一年内成为青灵境的强者,以十里红妆作聘,光明正大地迎娶她!”
“好!”厉枫毫不犹豫,立即答应。
秦语嫣也红了小脸:“嗯,我等你!”
大堂中,柳月岚只见孤止卿回来,却不见秦安淮,便开始隐隐不安起来,那秦安淮乃是青灵境的强者,区区刘炳仁又岂能敌得过,眼下,定然已经被手到擒来,只愿不要供出她来才好!
这时,孤止卿也注意到了她,便知晓秦语嫣之事,定是这柳月岚与那刘炳仁合谋所为,又忽而记起从前在那万兽幻境中,此人对自家夫君所行的恶事,便也不打算就此放过:“夫君,此女之前曾动手抓过你,还妄想让你做她的灵宠,你说该如何处置”
“就凭她?”千陌笙寒眸微动,目光冷冷扫过对面的柳月岚。
本是充满警告的一瞥,却将她迷得心神荡漾,好俊俏的郎君,也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抑或者是皇子。
柳月岚越想越兴奋,当即便将刘炳仁的事抛诸脑后。
千陌笙却受不了她的那般痴迷目光,暗暗凝出一道神符,控制伺候的宫人将他们面前的这壶酒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了内心本就有些狂躁的柳月岚面前。
“给我满上”她正觉得口干舌燥,便顺道吩咐宫人为自己倒了一杯,可这一杯下肚,心底的那把火也烧得更加旺盛了:“热,好热!”
“娘子,看戏了”千陌笙俏皮地冲孤止卿眨了眨眼皮,惹得她浅笑嫣然:“嗯,在真正的好戏上场前,来道开胃菜也不错”
席上的众人正在举杯言欢,突然有人注意到一幕不雅之举,尴尬地直捂眼,随之,便有无数双眼睛纷纷看向了柳月岚,而身为其亲爹的柳薄喝得正尽兴,竟是最后一个注目到此事的:“岚儿,你这是何故!”
见状,柳薄手里端着的一杯酒差点一股脑全扣在自己脑门上,急忙将那一件件落地的外衣重新披回柳月岚身上:“岚儿,乖,这不是家,不能胡闹!”
“不,爹,岚儿好热”迷情散的药效已然上脑,再加上柳月岚平时就被亲爹柳薄娇宠惯了,自是不会听他的劝。
端坐在高位的皇帝寒霸威,自然也瞧见了这一幕,脸上已然带了一丝怒色:“柳薄,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还请陛下恕罪,岚儿她也是醉酒下的无心之举”柳薄的酒意已然醒了大半。
他说罢,就欲叫几名宫人将柳月岚带下去,好就此平息此事,却不料,他一回头,身侧的人儿早已不见了人影。
“岚儿!这可如何是好”他向四周一瞟,柳月岚已然颤颤巍巍迈向了门口,不仅衣衫不齐,竟还当众拦着献酒的小太监戏弄起来:“哟,小哥哥生得这般细皮嫩肉的,岚儿看了好生喜欢”
小太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这位小主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差点他就要说出下一句,小的命苦,没有伺候您的命了,所幸,他绷住了!
见此景,席上自然少不了个别打趣的:“这位双木世家的大小姐可真是久闻不如一见啊”
“就连这癖好,也十分特殊呢”
此时的柳薄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自座位飞射而出:“岚儿,乖,别闹了”
“不,岚儿要找小哥哥”柳月岚继续不依不饶。
二人当着众人的面纠缠了许久,最终以柳薄失手摔伤自家亲闺女柳月岚惨淡收场:“岚儿,我的宝贝乖女儿,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柳薄悔不当初,若不是皇帝的一声怒喝,恐怕就要不顾一切地跟随她一同踏出这道门坎:“柳薄!宴席尚未结束,你这是要去哪”
“臣这就归位”柳薄吓得一激灵,连忙回了座位。
欣赏完方才的一番闹剧,众人有的一笑带过,有的则开始在心底打起了小算盘,比如,一直忌惮着林易和孤止卿一行的丘贺之:“陛下,双木世家的大小姐,一直温驯懂事,从未有过如此失礼之举,想必是有人在暗地里使了毒计,恶意陷害!”
说这话时,他还别有深意地看了孤止卿几人一眼,眼中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