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王娡伤心的神情,田蚡也只能先宽慰着她。
“姐姐,陛下虽然说了,但是事情毕竟还没有确定下来!”
“而且两国和谈也不一定会那么顺利,南宫现在年龄还小,也不可能这么快嫁往匈奴的!”
……
王娡抽泣着,她哪里不知道田蚡是在宽慰她。
只是陛下既然跟她说,恐怕此事十有八九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她也明白汉景帝心中所想,他是希望汉朝能腾出更多时间来强大自己啊!
可是……
王娡在抽泣了一会儿后,终于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了。
“姐姐,此事就先不要跟南宫说了!”
田蚡瞧着王娡说着。
“姐姐明白!”
王娡点了点头。
田蚡瞧着王娡神情,再在开导陪了她一阵后,也没再多停留,便离开了未央宫。
骑着马走在回府邸的路上,田蚡心绪有些起伏不定!
汉朝自武帝之前真是憋屈!
每年送钱送粮给匈奴不说,还要送女人!
如今匈奴随意的肆虐边疆,残杀掳掠边疆百姓,可是朝廷主张与匈奴开战的大臣却不多,虽然有刚经历七国之乱,国力不足的原因在,但是也和几十年匈奴对汉朝的侵略与打压不无关系。
众多大臣不敢轻易的向朝廷坚定建言反击,不敢坚定的主张与匈奴开战。
甚至有自我卑微的大臣认为匈奴不可战胜,还恬不知耻的提议加强对匈奴的和平政策,加大送给匈奴钱粮物资的力度,以祈求和平。
此时的大汉臣民,可以说真是被匈奴打断了脊梁骨啊!
也就是直到汉武帝时期,才开始发动反击与复仇,凡一切阻拦攻打匈奴的障碍,都被汉武帝一一除去,动员起了全国之力开始主动攻打匈奴。
一直打的匈奴远遁漠北,漠南再无王庭,甚至让匈奴发出了‘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番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的悲歌!
一举洗刷汉朝曾经遭受过的屈辱,重铸大汉脊梁,让一个国家民族都散发出了蓬勃自信!
而大汉也是自武帝始,才开始意气风发!
掀起了诸如:
汉兵方至,毋敢动,动,则灭国矣…
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斩!明犯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汉秉威信,总率万国,凡日月所照,皆为汉之臣妾…
寰宇之内,大汉之土,东到大海,西服列国,南吞诸越,北逐匈奴,人迹所至,莫不臣服…
等等种种强汉雄风,想起来,真是让人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马上的田蚡摇了摇头,没有再多想。
如今与匈奴战与否的关键在于汉景帝!
只要汉景帝坚定的主战,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大汉必然可以快速的凝聚强大力量,发动反击!
次日一早,田蚡便出了府邸,径直来到了左中郎署。
而在他刚到左中郎署没多久,一名太监便匆匆来到这边通知田蚡,
“田将军,陛下一个时辰后将启辰前往灞上驻军大营,还请您速速准备!”
“好,知道了!”
田蚡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吩咐属下吏员准备好车马仪仗,他则点了一队禁卫军随行护卫。
一个时辰后,汉景帝便在太监春坨的陪同下,迅速朝着宫中大道上的马车而来。
田蚡早已经带领着一队两百来人的禁卫军等候在那里。
汉景帝来到马车旁,一边登上马车,一边扭头朝着旁边的田蚡说道,
“田蚡,今日你随朕去灞上大营看看,去看看那里练兵练的怎么样了?”
“是,陛下!”
田蚡拱手应着。
待汉景帝登上了马车后,田蚡便挥手道,
“出发!”
当下马队便开始驶出未央宫,驶出长安城朝着距离长安城约二十里地的灞上军营而去。
“田蚡,朕听周亚夫说过上次你在军营中的表现,说你弓马娴熟武艺不凡,今日到了军营,朕倒是想要瞧瞧!”
马车上的汉景帝掀开帘子朝着旁边骑着马的田蚡笑着。
“陛下今日怎么突然想到去灞上看练兵了?”
田蚡笑着朝着汉景帝问着。
“朕以往多疏于兵事,但此次七国叛乱,还有北边的匈奴袭边,让朕彻底明白,朝廷不仅要有兵,还得要强兵,能征善战的精兵,不仅要能守的住北边防线,他日也能打的出去!”
汉景帝眼眸望了下远处,颇有些感慨的说着。
田蚡听着默然,可是您老似乎都不准备与匈奴开战!
汉景帝说了一阵后便没有在说了,而是在车内闭目养神休息了起来。
一个多时辰后!
车队便驶到了灞上一片占地很广,营帐连绵的大营前,隐约的喊杀之声便从校场方向传来。
“陛下,大营到了!”
骑在战马上的田蚡朝着车内提醒了一声,同时令人上去向大营驻守的守卫出示令牌。
守卫们瞧到令牌,立马快速的打开栅栏,同时有人去通知大营将领。
“陛下,现在进去吗?”
田蚡问着汉景帝道。
“周亚夫治军的确有一手啊!”
汉景帝没有回答,而是感慨道。
田蚡瞧着猜测,莫不是汉景帝想到了曾去周亚夫练兵的细柳营巡视时,被细柳营的士兵所阻拦不能进入大营之事而发出感叹?
“走吧!”汉景帝没有多犹豫,而是挥了挥手。
很快马车驶入大营中,不过没有走多远,一群将领便匆匆朝着这边迅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