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体，起初并不存在！”
顿了顿，黄声如将啤酒灌入喉咙，接着道：“第一代凶兽入侵，死去元婴铸就新生代元婴，助其成就不凡武者第一层炼体基粮！”
“第二代凶兽入侵，新生代元婴成为生存数百年的老期元婴。他们与第二代凶兽厮杀至天昏地暗，死去后成就又一代不凡武者的炼体基粮。此为第二层炼体。”
“往后，第三代，第四代等等。至我们这个时代，已然第九代！”
“炼体者，不仅是实力强横。他们身上，更肩负着历代前辈的遗愿。”
“此遗愿，为驱除达赖，复我人族兴盛！”
“若我等第九代元婴驱除失败，我等灵魂力量可成就新一代的基粮，祝他们成就更深层次的炼体！”
“林元婴，人，或许会死。但我等那炽热的意志，万古不灭！”
“我等人族英杰，必与凶兽不死不休！”
闻言，林迟久久不能自语。
与早知事实的黄声如不同，
他这是第一次听闻凶兽如此危险。
以往年幼时，
那些导师也字里行间透露半点凶兽消息，但根本没人放在心上。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凶兽更像是一种害虫！不足为惧！
不然，如果凶兽强横，它们为何迟迟染指不得海城。
也正是海城折中安逸到极致的环境，造就所有人心中有了一个假象。
凶兽，不过尔尔！
他，也是如此认为。
现在突然出现凶兽要覆灭人族的消息，不免怀疑万分。
然同为元婴，
他自然听得出黄声如此刻完全是吐露真言。
一举一动，一睥一动，都为真实。
现在听闻凶兽事例之后，
他那还有先前那般凶兽不过尔尔的想法。
听得凶兽之恶闻，感受着列祖列辈的趋之若附精神。
哪怕黄声如仅说出寥寥数语，
林迟心中也是感受到一股无形怒火。
列辈之驱除鞑虏精神，
我林某人，真切感受到了！
“林元婴，生存至今。我等第九代炼体异像已然也将金丹期武者涉及其中。”
黄声如说着，轻轻指向天空。
“天上，无数金丹期和元婴期先辈之灵正望着我们。我等，身上携带着数代人的意志！”
闻言，林迟从黄声如兜里顺出香烟。
香烟盒子古朴实木，
哪怕不懂香烟的他，也知道这绝非一般烟草。
没多犹豫，笨拙的取出根烟点燃。
“咳咳！”
因不曾抽烟，他的动作无比青涩。
吞云吐雾中，林迟也感受到苦涩的味道。
苦涩，却真实。
“这一场战争，多久了。”
“两千年。”
“记录于今天的话，共两千一百一十年。”
黄声如也是拿出根烟点燃，哀凉道：“这两千多年里，我们生存领土缩水一半。第一线阵地也在不断后退。”
“根据这种倒退速度，一位元婴前辈估算出再过几百年，人族将于世间除名。”
“根据这股猜测，所以有了后来的造神计划。而这造神计划，便为炼体。”
“咳咳！”
猛吸一口烟头，林迟又是一阵咳嗽。
“那么有了造神计划，现在前线怎么样了？”
“有所缓，但依然在败退。”
叹了口气，黄声如意味深长道：“所以林元婴你要知道，我等完全无心内斗。哪怕你身上有大秘密，我们也只希望越大越好！”
“最好大到，能彻底将这绝望撕开口子！”
“我一个新晋元婴，只要不违背人理，会尽力听从你们安排。”
苦笑着，林迟接着道：“你和李元婴，是这造神计划的人员？”
黄声如点头，撸起自己袖口。
“我为造神计划123号人员，目前炼体三层。我师姐是119号，炼体比我强悍，已于炼体四层。”
“而林元婴，你在没有红天池的洗礼便能抵达第二层炼体。我等属实兴奋。”
“如果你去红天池洗礼一番，炼体必越加突飞猛进！”
闻言，林迟发现黄声如看他的眼光，如看天人。
“这红天池在哪？”
“前线！”
“你和李元婴还去过前线？”
愣了会，林迟不由惊愕。
“嗯……只有我师姐去过，我浸泡的为她带回来的红天池部分水源。”
“也正是因为我师姐见过前线的模样，所以才会致力于培育武者。也对以前的反叛元婴有如潮水般的仇恨。”
说到这，黄声如淡淡瞥了眼林迟。
“林元婴，我师姐她可能对你没什么好脾气，但这是她的经历导致的性格。还望你不要介意。”
“没事，李元婴的怀疑，我也看得多了。”
不在意的摆摆手，林迟再次说道：“冒昧问下，你和李元婴，什么时候赶往前线。”
“大概……也就这一两年时间吧。林元婴，你别看我和我师姐模样小生，我们可都是50来岁的老家伙了。”
“是吗，这还真看不来。我还以为你和我都是花一样的年龄，18岁呢。”
打趣一笑，随后林迟彻底专注道：“黄元婴，下一次你和李元婴前往前线，可否顺带捎上我。”
闻言，黄声如拿烟的手微微颤动。
仅凭林迟这份心，他都可以断定对方根本没反叛海城的思想。
虽说话语有真有假，
但他就是有股直觉，那就是林迟和他们是一类人。
直觉，玄之又玄，
却又是他多年来闻名其他元婴武者的能力。
他的直觉，很准。
“林元婴，你属于第十代元婴武者。”
顿了顿，黄声如再道：“你才18，还有很多时间提升实力。”
“元婴，是我和我师姐的极限。但，却不是你的极限。”
“不，黄元婴你错了。”
林迟摇头，义正凛然道：“这是，种族之间的存亡之战！”
“我林某人，必义不容辞！”
“还有提升实力的空间，这不是我逃避战争的借口。”
“我为元婴。我，便有实力参战！”
“因还有提升空间，而于后方平稳度日，那不过是懦夫的借口。”
黄声如闻言，心感震撼。
哪怕是他，
哪怕出身历代元婴世家的他，都不曾如此激进。
“我会和师姐他们谈谈的。”
“另外，我们一起努力，林元婴。”
黄声如站起，伸出那略显瘦削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