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让顾明颜身子战栗了一下，连嗓音都有些不稳，“江唯言！”
她急促的喊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说的她都说了，却撼不动眼前的人分毫！
“留着待会再叫。”江唯言低头看了她一眼，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愉悦。
话音一落，那只还在她腰间的大手缓缓往上移，不时在她身上捏一下。
“江唯言！”顾明颜局促的叫了一声，苍白的一句话，让她恍惚以为回到了当年，“你又要强迫我了吗？”
还落在她腹部的手，猛的停下。
江唯言僵着动作，对上她惨白的脸，怎么继续不下去，心上最柔软的地方也像被锥了下似的，不是很疼，却密密麻麻的，时刻在提醒着他。
五年前，在他们相处的最后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的氛围已经很僵硬了。
但江唯言仍然不管不顾的要了她。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江唯言满心冷酷，甚至在看到明颜惨然催泪的样子，他心头还有报复的快感。
可当明颜“走后”，每每回忆起这个场景，江唯言心中都是一阵钝痛。
“别哭。”江唯言收回手，从她身边坐起来，语气僵硬。
时隔五年，他不得不承认当年他耻于说出口的事实：他还是会对明颜的眼泪心软，对他的“仇人”心存怜惜！
他的禁锢一消失，顾明颜立刻卷起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仿佛这样才能给她安全感。
“明颜……”江唯言尝试着伸出手。
还没碰到她的脸，腿部就传来一阵疼痛。
顾明颜上身动着不方便，只能用脚狠狠蹬了他一下，等他视线看过去，立马把脸缩了半张进被子里。
“别碰我！”瓮声瓮气都遮不住她声音里的戒备。
“好，我保证不对你做其他事。”大概有过去的怜惜加持，江唯言多了几分耐心，“但你的后背要是再不上药的话，会留疤。”
上药会掀开衣服……
“不用你上！”顾明颜比刚刚更加警惕，拽住被子的手更加了几分力道。
不要他？
那要谁？顾裴？
心头刚刚的那点怜惜被这句话打的一干二净，江唯言脸色阴沉的难看，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以为，我会让顾裴看你？！”
他没那么蠢，把这种便宜送给敌人。
反正他怎么样都会想到顾裴，顾明颜干脆低下头不说话。
她也开始祈祷顾裴的到来。
这反应无疑是在默认他的话。
江唯言的手紧紧攥成拳，骨节都泛白了，才缓缓松了力道，“你要是不擦药，就别想离开！”
“我擦完，就可以走了？”顾明颜眼眸微动，哪怕是机会渺小，她也想抓住！
江唯言喉结动了动，片刻后，给了肯定答案，“是。”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顾明颜的抗拒。
要是强行把人留下来的话，只会让他们本来就在零度的关系降到冰下。
他不愿意，再看到黯然垂泪的顾明颜。
只是，要让他放药也没擦的顾明颜走，休想！
“好！”生怕他反悔似的，顾明颜伸出手要拿药，“我自己可以擦！”
她记得没错的话，这种套房的浴室都会有面大镜子，顾明颜练过两年瑜伽，有信心把药抹到背上。
江唯言却收回手，薄唇动了动，“要么我涂，要么别回去。”
她怎么会傻到相信江唯言的鬼话，难道是五年前还没被骗够？
顾明颜脸色青了又白，直言，“我不信你。”
她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怎么会信一个刚刚还想强了她的男人，会只给她安安稳稳的上药。
她说的干脆又直接，和五年前一样。
那双见到他向来只有欢喜和爱慕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颤抖的唇苍白又无力，吐出的字却是如她这个人一样坚忍，“我不信你……”
视线重合，江唯言眼底划过一抹幽深。
“由不得你做主！”凉薄的话语，让她心头一惊。
不等顾明颜再想托词，江唯言已经俯身来拉扯她的被子，“你乖乖配合，我上完药绝对不会再动你，但要是让我主动起来，我就不保证了。”
男人在床上的话是最信不住的。
然而任凭顾明颜再坚守防线，不过三分钟，被子已经被人扔在了床底，站在床边的江唯言眼中多了些阴鸷。
“趴在床上！”低凛的语调，带着命令的意味。
顾明颜张了张嘴，没等她反抗的话出口，江唯言先一步开口，“还是说，你想等我帮你？”
那床被子昭示着他“帮忙”的结果。
顾明颜身子一僵，双手狠狠攥紧被单，片刻后，被被身后的人一个用力，掀翻在床上。
上衣被一路拉到肩膀。
雪白凝脂的背在空气中颤了颤，微微凸起的肩胛骨宛如下一刻要长出翅膀，飞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江唯言眼底一片幽深。
他拿出药，还没来得及挤出来，就听见外面一片喧闹声。
连这里都隔不住的噪音……
江唯言拧起眉。
“砰”的一声，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衬的门口“滴滴”的开门声越发细弱。
江唯言却第一时间扯下顾明颜的衣服，再以极快的速度捞起被子罩在她身上，确保床上的人没有半点皮肤露在外面。
凶猛的拳头已经到了他面前。
纵然江唯言反应极快，也只来得及往旁边一闪，堪堪避过拳头，却落了下风。
一击没中，顾裴很快就开始了接下来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打在江唯言的身上，眼中泛着凶光，恨不得将江唯言就地正法！
“顾裴……”
床上顾明颜的声音还很虚弱，却在一瞬间制止狂躁的顾裴。
酒店的保安终于一窝蜂的挤进来，这里是有钱人才能住的地方，出了事，人家怪罪下来，倒霉的只有他们。
保安也想抓住罪魁祸首，降低惩罚。
双拳难敌四手，就算顾裴再厉害，也不能再这么多人的手中安然走出气。
顾明颜慌忙拥紧被子坐起来，厉声喊旁边满脸冷凝旁观的人，“江唯言，你让他们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