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她起身往风雨亭上走去。
刚上几级台阶,却听得柳虹澜急急一声,“不去就不去,你别走啊……”
抬头一看,风雨亭只余柳虹澜一个淡青背影,另一人已消失在长廊尽头。
她懒得同柳虹澜打招呼,径直从楼下穿过天井,去他那间偏厦。屋里灯没熄,却没人。
便又从一众嬉闹的蛇人中间穿过天井,远远见着自己屋门外倚着个人,不由一笑,想着他果然是和她说这事来了,便大步上台阶去,道,“我刚去找你,你却过来了。”
长孙茂闻言道,“你几时去找我的?”
“就在刚才。”
“刚才?可我已等了一阵。”
他立在门口一阵沉思。
耐不住她性子急,一手将他拽进屋里,合拢门道,“我想趁夜先去看看巴德雄。”
他脸色一沉,“谁来求过你?”
她忙道,“你们说话那会儿,我听到了。”
他一阵沉默。
她知道他不开心,接着又说,“但我有别的想法,想说给你听听。”
他嗯一声,“你讲。”
她说,“他们二人想叫我扮裴沁,说是怕她一时气急误入陷阱,这一点我是不信的。这两人之所以有此一说,无非是觉得裴沁与巴德雄父女密谈,重甄唯恐自己不能听个完整,便找了这么个借口,利用我对她的关切,实则牟取一己私利。”
他神色略有缓和,“棠儿想的不错。”
她接着又讲,“既如此,我不妨将他想得更坏一点。重甄是否与张自贤、仇静抑或程雪渡等人暗中勾结,此行说是庇护,实则是替这几人监视她,同时窥探**?”
他一笑,“那倒不至于。”
她松了口气,旋即又一笑,向东边阶息供一拱手,道,“那便是我恶意度人了。”
略作一想,又道,“从前虽也曾扮作她,上君山岛去羞辱程雪渡,但好歹此行也曾得了师妹应允。如今要我假扮她,向她亲生父亲套话,哪怕本意是为她好,这事我却不能做。且不说她有多少心酸要同父亲倾吐,她又会问一些什么话,岂是旁人能揣度?重甄等人自有一套冷冰冰的话术,兴许的确能套出一些秘闻,但绝对不该、也不该由旁人来做,更何况她如此信任我?”
说完这话,一偏头,见他脸上带着笑。
她便也微笑着,接着往下说道,“我想先去看一眼巴德雄,看看他状况如何。”
他嗯一声,“看了又如何?”
“他精神不错,行为合乎常理,必不希望自己女儿以身涉险,见也无妨。若他癫狂不已,说话颠三倒四,她定会大受刺激,不见为上。”
“她会听?”
“若她执意要见,或许可以先考虑柳虹澜的提议,来日待外头事情平息过后,再见真的不迟。”
“倘或这人前后矛盾呢?”
“前后矛盾?”她略一思索,“就是说,对不同的人,讲不同(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