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背着昏迷不醒的林禹溪,在通往昆仑山的栈道上蹒跚而行。此时的天空已微微泛白,周围皑皑的白雪铺满了这个栈道。每走一步,便会发出“吱吱”的声响,王妈拖着疲惫的身体终于坚持不下了,眼前一黑倒在了雪中。
第二天林禹溪清醒了过来,见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小屋之中,屋内摆设颇为简朴,但却十分整洁。林禹溪的身上盖了层厚厚的棉被,却依然能感到寒冷。
林禹溪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家大感奇怪,刚要叫人却瞥见了椅子上,那件平时穿的外衣,而衣角上沾了一块暗红色的血渍。
他忽然记起了做完林府的惨象,林禹溪双手拽紧了被角,心中三分仇恨,七分悲痛,最终之化成了一句“爹娘。”可等了多时,仍没有人回应他。
这时,忽从门外进来一人,只见此人身穿青色道袍,年纪大约二十上下。那青年道人对林禹溪道:“小兄弟,你醒了,身体可否有恙。”
林禹溪疑惑的望着陌生的青年道人,问道:“大哥哥,这里是哪?”青年道人答道:“这里是昆仑山玉虚派,今日早上下山巡逻时,白师兄见你二人倒在雪中,故把你二人救回了山上。”
林禹溪又忙问道:“那我奶娘呢,她现在在哪?”青年道人道:“静凝师叔以用良药让他清醒,此刻恐怕是在客房中休息,小兄弟大可放心。”青年道人言罢,从身后拿出一件披风披在了林禹溪身上,接着又道:“小兄弟,我派掌门出尘子师祖要你过去,你若还有疑问,便问他老人家吧,请随我来。”
那青年道人带着林禹溪向太虚殿方向走去,一路上景色秀丽让人叹为观止,玉虚峰银装素裹,雨雾缭绕,天地一色。显得玉虚派出尘不染,实乃人间仙境。
玉虚峰山路看似崎岖,但走起来却不是十分吃力。走不到一刻,眼前景象忽变,只见前方出现一块平整的广场,广场地面皆是白云岩制成,显得华贵却不雍容,地上还雕刻了太极八卦等道家标志,广场两侧建有石桥石亭和石灯等装饰,广场正中央耸立着一座雕像,刻画的正是玉虚派的开山祖师。
雕像后面便是玉虚殿,大殿构造十分恢宏大气,大殿上书有“太虚殿”三字,大殿左右各有几座小殿,各个殿旁皆种几棵迎客松,而殿前空地没有一丝污秽,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
太虚殿乃玉虚派之正殿、主殿。是日常召开会议,迎接重客的场所。太虚殿虽不如皇宫大殿那般金碧辉煌,却透着一种道家的气势和威严。
林禹溪与青年道人一同行至大殿前,青年道人忽止住了脚步言道:“小兄弟,这里便是太虚殿,各位师长正在殿中等候,开进去吧。”言罢青年道人退了下去。
林禹溪小心的踏进了太虚殿中,只见大殿中央端坐着一位须发尽白的年老道人,身穿紫金色道袍,慈眉善目,举止脱俗,宛如一位老神仙般。只是脸上略显几分病态,偶尔还伴有几声轻咳。无需多想,便知此人定是玉虚派的掌门出尘子。
而玉虚派中分为四大堂,分别为玉虚堂、执法堂、云海堂和清静堂。玉虚堂比较特殊,玉虚堂的首座自出尘子接任掌门后便一直空闲,如今则是由掌门出尘子的两位门徒共同暂代玉虚堂首座之位。自创派以来,玉虚派掌门一位也皆是从玉虚堂中所处,故玉虚堂在整个派中起着主导的地位。
执法堂顾名思义,乃是掌管派中戒律赏罚之事,云海堂则主司礼仪,清静堂则是负责打理门派日常的生活琐事。
四大堂各有特色而且从衣着上也有区别,玉虚堂弟子尚武身穿紫色道衣和长衫,执法堂弟子尚道身穿红色道衣和长衫,云海堂弟子继承了开山祖师之好,喜欢琴棋书画等风雅之事身穿青绿色道衣和长衫,清静堂弟子因为其职责所以喜欢炼丹制药身穿白色道衣和长衫。但每个弟子性格迥异喜好也各不相同,这只是客观的从整体上而言。
大殿左侧第一位的座椅上端坐着也是一位年老道人,只是与掌门出尘子相比,这位老者显得十分高大威武,也是白发银须,但却中气十足。身穿暗红色道袍,此人乃是玉虚派四堂中的执法堂首座,掌门出尘子的师弟,出鸿子,在派中的地方仅次于掌门。
大殿右侧第一个座位上,坐着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暗青色长袍,却非道人打扮,道是如一个书生儒气十足,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在昆仑山这种寒冷的环境下,还在那里不停的扇弄。此人原来是云海堂的首座,云天远。虽然看似四十多岁,但实际却有百岁之龄,是四大堂首座中唯一的俗家弟子,师承上代首座出云子真人。所以辈分比起掌门出尘子和执法堂首座出鸿子小上一辈。
左侧第二个位置上却是空无一人,是因为玉虚堂首座的位置一直没有定下来,只是由掌门的弟子暂代管理堂内事务而已,故尚没有资格落座殿中。
右侧第二个位置上,是一位中年的女道人,身着白色道袍,肤色白皙,端坐那旁,面无微色,俨然如一座雕塑,此人便是清静堂的首座静凝散人。
左右两侧剩下的位置依次坐着各堂的长老,有道有俗,皆是修道有成之长者。
此刻大殿一片寂静,等林禹溪走到近前,掌门出尘子才道:“孩子,你可是伏虎镇林员外之子,林禹溪。”出尘子语气和蔼,却又不失威严。
林禹溪,虽未见过玉虚派的掌门出尘子,却猜到此人便是掌门,不由得有些紧张,礼貌的道:“回禀掌门真人,我便是林员外之子,林禹溪。”
掌门出尘子微微点头又道:“昨晚之事,我已得知。小小年纪便遭此变故,实是可怜,盼你莫在悲伤,好生在玉虚峰上休养,莫在伤神。”
这时,从掌门出尘子身后转出一人,只见此人一身紫色长衫,大约四十出头年纪,目若朗星,英俊挺拔,与那俞颍川颇有几分相似。
只见他从掌门出尘子身后推到林禹溪身旁言道:“师尊,平日常听俞师弟提起这孩子,说是可造之才,欲引荐拜入我派门下,不知师尊意下如何。”
掌门出尘子道:“我观此子的确根骨奇佳,资质上乘,又与我派有缘,本来应拜入颍川门下。但颍川事务繁忙,恐怕无暇教导,凌云你便收他为徒吧。”
只见刚才那个紫衣门人道:“是,师尊。”那紫衣门人,便是出尘子口中的凌云,是掌门出尘子最得意的两个弟子之一,姓霍,名凌云。而那另一个得意弟子,便是俞颍川。
霍凌云话音刚落,却见大殿右侧云天远起身道:“掌门师伯,弟子有事要禀。林员外济贫扶弱,道德君子之名远扬。昨日家中却遭此变故,我玉虚派不可不管,况且伏虎镇与我派渊源甚深,所以这杀人凶手更应尽快查明。”
大殿中出鸿子起身愤懑的道:“云师侄言之有理,在我玉虚派脚下,竟敢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分明便是向我派挑衅,此等狂妄贼子,早当诛之。”
掌门出尘子闭目思索了一会,言道:“师弟,师侄言之甚善,我早已派颍川去查明此事了。此刻正在赶回当中,待明日便命凌云和颍川二人共同处理此事。”出尘子言罢,轻咳了几声又道:“今天之事便议到这里吧,各位无事就此散去吧。”
殿下众人齐声称是,陆续走出了殿中。待大殿众人散去,霍凌云对林禹溪道:“孩子咱们走吧。”林禹溪应了一声,随即与霍凌云携手而出。
出了大殿,霍凌云施展凭虚御风带着林禹溪到了玉虚峰的一处居所,只见此处居所与平常府院无异,由各个厢房大堂组成,只是院子更加宽阔。
二人来到大堂,堂内左右侍立三人,见霍凌云归来,皆上前行礼,霍凌云走到大堂正中央的座椅安坐了下来对林禹溪道:“孩子,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师父了,在行大礼前,与你介绍几人。”说着霍凌云指着左右三人道:“这几个人是我早年收的弟子,赵光,钱明,孙磊,还有一位弟子早年病故,名叫李落。四人的名字乃是光明磊落之意,希望你日后也要深记这几字。”
林禹溪郑重的点了点头,忽地向霍凌云磕了三个响头,言道:“师父,希望您能帮徒儿报的大仇,以慰生父生母在天之灵。”言罢,心中激荡,又痛哭了出来。
霍凌云急忙搀扶住林禹溪安慰道:“为师定然会替你报仇,你先起来。”霍凌云一把扶起了林禹溪,又道:“为师当年也是孤儿,幸得掌门师尊相救,并授仙法,才有了今番成就,所以我能体会你的心情。莫在悲伤了,赵光,去安顿下小师弟的住处。”
堂下一名紫衣弟子应道:“是,师父。”随后携林禹溪一同出了大堂。那名弟子是霍凌云的首徒赵光,乃是心地纯厚善良之人,更兼同是孤儿,对这个新来的小师弟极是关爱。
赵光把林禹溪带到了南侧的一处厢房道:“林师弟,你便在这里住下吧,这个厢房白天也许多少会暖和一些。若觉得晚上冷的话,我给你在加一床被子。不过你不用担心,等你玉虚道法练有小成之后,便不怕这寒冷了。”
在一陌生的环境,却有这么多人如此关怀自己,林禹溪听到师兄的话,倍感温暖,礼貌的道:“多谢,大师兄。”
赵光微笑道:“不必客气,林师弟你一路也累了,早点休息。本来师傅希望我们能早日练成玉虚道法,是不允许刚入门的弟子多盖被子的,这样体会不到寒冷之苦,便不会专注练功。但你又如此年幼,我想师傅也不会怪罪的。”
林禹溪感激的点头称是,赵光见天色已晚,便不再多做嘱咐了。告辞后回到了自己房间。
林禹溪倒在了床上,今天也确实累了,但心里却很激动,他儿时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可一想到全家的惨剧,他又伤痛了起来。就在这激动和伤痛翻来覆去之间,不一会林禹溪便昏昏的入睡了。
玉虚峰的夜里寂静无声,院中的梅树,却在这风雪飘扬中,悄悄的绽开了一朵极为鲜红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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