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白开水,硬是让罗彦用极度装逼的姿势喝出了儒雅的味道。喝完时候,时间也差不多过了两刻。
见无人再来搅扰,看着天色不晚,罗彦准备完成他这一天都没有完成的事情。不过仔细想想,为了防止接下来麻烦,还是踱着步子走到了书房,化开墨汁,提趣÷阁在纸上写下这样一行字。
“有病得治,三问其医。恰逢其会,妙手天成。头疼脑热,莫来问我。垂垂老矣,勿想欺天。物有贵贱,人论亲疏。心有天地,无药自医。”
写完唤来下人,吩咐其粘在木板上竖立在门口。这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认真阅读起来。
淮安王府的管事在罗彦府上吃了闭门羹的消息,不过是半天就传遍了经常的大小街坊。对于这两家到底是在闹什么幺蛾子,人们都有些捉摸不定。不过好事人在崭新的诚国公府门前看到的那段话,倒是借着这件事情传遍了整个长安。
有人说罗彦得意忘形的,也有人拍手称快的。有些人从罗彦这字里行间看到了拒绝,也有人仔细琢磨,似乎发现了什么,嘴角顿时露出笑意。
不过能够让罗彦高兴的事情便是,因为这段话,打消了很多人来找他的想法。
皇亲找李世民是比较简单的一件事情,这不,在自家管事的一番添油加醋下,李神通的两个傻儿子就这样牛逼哄哄地走进了皇宫,抱着李世民的大腿便是一阵哭闹。
李世民自己也是哭笑不得。
原本以为给罗彦封个国公,总能消停两天。谁想到这一天都没过去,就给自己惹来这样的麻烦。
看着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李道彦兄弟俩,李世民很无奈地说道:“王叔的病症我从御医那里也询问过,不过是身体过渡疲乏导致的。”毕竟也要讲求个为尊者讳的问题,李世民也不好说的太过,因此略微带些提示的意思:“毕竟年高体弱,是比不得我等。御医开出的方子也是想着循序渐进滋补身体。你等莫要觉得他们是在敷衍。至于罗彦,明日我自会将他叫来训话,这样处置,你们总满意了吧。”
李道彦还是心有不甘,乞求道:“父王毕竟也是南征北战为国操劳才落下一身病根,还请陛下能够让罗彦为父王用心诊治一番。”
这话说的李世民是一阵翻白眼,合着谁都要对我说这么一句,然后要求东要求西啊。不过想想他家老爷子的德行,跟现在的李道彦兄弟俩是一模一样。要是了解什么叫遗传,李世民一定会想,这性格都遗传了。
无可奈何之下,李世民只能答应两兄弟自己尽力。
得到了李世民的答复,李道彦兄弟俩个算是完成了任务,这才放心地回到自家府中。此时,他们还不知道罗彦在门前放了一块那样的牌子。
次日一大早,迎着明媚的春光,罗彦吃过了早饭,准备前往秦琼的府上探望。
昨天来的几个将军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要是自己不及早过去,可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杀个回马枪,硬生生将自己绑到秦琼府上。到那个时候,可就尴尬了。
如今出行便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仗着自己年轻的体格一个人晃悠。门口也不知道被多少人家盯着,要是还像从前,走到半路就能被人给拦住。
当马车缓缓驶向翼国公府的时候,坐在车内的罗彦不禁感叹。当初要是在草原上有这么好的待遇,那该多好。如今没有了那般的大风雪,反而在密闭的车驾内坐拥火炉。
果然啊,这世间的富贵,还是拼来的。若是当初不吃苦,又哪来的如今享福。
胡思乱想忆苦思甜了一段时间,当马车不再摇晃的时候,便是停在了翼国公府的门口。
车夫走上前去,拍拍门,将里头的门子换出来,道一声:“烦请通禀,诚国公受邀前来拜会。”
那门子显然是早就被打过了招呼,此刻听闻车夫的话,大喜过望,朝着车夫一拜:“烦请稍候,我这便入内通禀。”说完便飞也似地向内宅跑去。
罗彦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这红瓦白墙,气势恢浑的翼国公府。也不由得感慨。
秦琼这前半生的功勋完全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而且生性豁达极好义气,因此才能够在如今获得李世民如此的厚待。想想秦怀道那个粉嫩的小正太,将来就是靠着秦琼的余荫,才能理直气壮将李世民的女儿娶回家。
不对,我擦。按照这个逻辑,岂不是到时候自己和秦怀道这小子成连襟了?娘的,这不科学啊。这小子当初还是自己的学生呢,就因为系统的坑害,便硬生生将这辈分的差距给拉平了。
想到这里,罗彦只想着如何去狗带。
罗彦愣神的当口,这翼国公府门中走出来一对母子。
向站在那里的罗彦盈盈一拜:“多谢诚国公屈尊。让国公久等了,还请里边叙话。”
虽然不知道这女子是谁,但是一看她身边那个粉嘟嘟的小家伙,那个未来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连襟的小正太,罗彦便猜出来她是谁了:“夫人太过客气了,何须亲自出门来迎接,着一下人前来将我带进去便是了。”
向秦夫人一拜,罗彦又说道:“今日罗彦前来,目的想必夫人也知道了。时间紧急,还请夫人这就带罗彦前去探望秦大哥。若是侥幸能够帮得上忙,罗彦必定不会怠慢。”
见罗彦这般随和,秦夫人也不再客气,点点头,便将罗彦往内宅带去。
秦琼此时尚可以活动,但是此时不过辰牌刚过,天气还有些微寒。依照之前那些大夫的建议,这等天气最好还是不要外出,以防血气手冷淤滞,导致内息不畅。
因此当罗彦被带进一处暖阁的时候,秦琼正坐在胡床上看书。
见罗彦进来,秦琼很是客气地站起来,迎着罗彦说道:“都是一群兄弟们胡闹,让诚国公受累了。”
“秦大哥何必如此客气。便是冲着秦大哥义薄云天,罗彦也要来探看一番。若是可以,我这便看看秦大哥的身体如何?”
“哈哈,倒是劳烦罗兄弟了。其实,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经历战事数百场,流过的血都有数十斛。若这样我都不病,岂不是没了天理。如今能够苟延残喘,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怎敢过分贪图荣华。”
对于这样看得开的人,罗彦倒是相当敬佩。这样的心境正好适合修养,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秦大哥说的哪里话,我等武将,沙场搏命不过是初始,与天争命才是痛快。好不容易赚的这一身荣华,不好好享受一番,岂不可惜。”
“哈哈,好一个与天争命。你这么说,我又如何会反对呢。来吧,随便看看。便是无药可医,也是天命,没什么大不了的。”说话间秦琼就伸出了左手,准备让罗彦号脉。
这诊脉之术,罗彦也不过就是看别人用过。如今自己来做,还真是不会。
不过装模作样,闭上眼睛,摸着秦琼手腕处的血管,手指微微移动着,似是在捉摸什么一样。而心神则是早就沉入脑海,在系统中查询秦琼的治疗方案。
良久,收回手,长出一口气,装作是诊脉结束。
“秦大哥不过是流血过多上了元气,无甚大碍。此症应在血虚与气虚,实则是元虚。想来秦大哥先前服用过大量的补血补气药物,虽然有点效用,但是并不长久。因此想要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必定是一个长久的过程。秦大哥要做好心理准备。”
罗彦方才兑换出治疗方案的时候仔细读了一遍,那个方案针对每个恢复阶段的不同设计了药补食补,还有体操,便是连作息房事这些都有严格的规定。
秦琼大笑一声:“我这残躯,能够或者便是大幸了。如今罗兄弟还说有望恢复到以前,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如何诊治,还请罗兄弟示下。”
“取纸趣÷阁来。”罗彦也不客气,要求道。
趣÷阁墨这些早在罗彦来的时候,下人就去准备了。谁家看病的大夫不开方啊,所以罗彦一开口,便看到下人将这些悉数带了上来。
伏在案上,提趣÷阁狂舞,这纸张写满了一张又一张。在秦琼一家人惊呆了的眼神中,罗彦整整花了大半个时辰,在纸上或写或画,写完一张便在右下角标上数字。
如此这般,终于在巳时来临的时候,写完了大概有两百多页纸,罗彦才搁下趣÷阁,将桌上凌乱的纸张一一整理出来,叠放成整齐的一沓交给秦琼道:“如何处置,这纸上都标了清楚。往后秦大哥只需要每隔三天找一郎中前来诊脉,然后根据诊脉的结果,遵照我所写的方法,想来不出一年,秦大哥就可以带着一帮老兄弟去狩猎了。”
见其还在发愣,罗彦上前将那一叠纸交到他的手上,随后说道:“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哦,对了,里头有些内容,不要让怀道这个小家伙看到了。”
说完,罗彦向秦琼夫妇拱拱手,也不待他俩挽留,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良久之后,秦琼回过神来。正纳闷着罗彦临走前说的话,将手中厚厚的一沓纸随手翻了几页。然后,一向严肃的秦琼居然脸红了。
因为,其中几页,赫然画着几幅春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