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马车,径直走向大门口。
门房一见拓拔樾,急忙跪行大礼。
“起来吧。”拓拔樾带着苏婳走进平远侯府。
一进灵堂,死一般的肃白扑面而来。
入目所见,是一块巨大的白布。
白布上写着一个斗大的黑字:奠。
桌椅上全都铺满了白布,棺材却是漆黑的。
黑白分明的灵堂,原本应该肃穆庄严才对,可此刻,平远侯夫人和柳姨娘却吵得不可开交。
苏婳的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男人在的时候还好,为了讨男人欢心,妻妾会假装和睦。
男人一死,妻妾也就没必要演戏了,就算身处灵堂也毫不避讳。
男人看不起女人,觉得女人是依附自己而活,就是自己的附属品。
须不知,活得久才是赢家。
瞧,妻妾吵成这样,躺在棺材里的男人又能如何?
柳姨娘皮肤白净,容貌娟秀,身段窈窕,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怎么看都是个美人儿。
然而她眼中的恶毒和贪婪,却破坏了本该温婉的气质。
仗着有儿子傍身,她对平远侯夫人毫不客气,一点也没有妾室该有的样子。
她尖着嗓子道:“丈夫一死,若是没有儿子,家产是要被族中叔伯收回的,若是没有我,你们母女早就被赶出府了,还能在这逞威风?自古母凭子贵,侯爷的丧事应该由我主持才对,你有什么资格呢?”
平远侯夫人正要回敬她几句,抬眼间乍然看见拓拔樾,急忙跪倒:
“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灵堂里所有人全都哗啦啦跟着跪倒一片。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柳姨娘也急忙拉着她的宝贝儿子跟着跪倒。
“都起来吧。”拓拔樾面无表情,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阵仗。
“谢太子殿下。”众人纷纷起身。
在男人面前,柳姨娘有一种天然的自信。
她挺了挺傲人的胸脯,扭动着杨柳腰,一步三摇地来到拓拔樾面前,竟当着灵堂上亡夫的面,毫不顾忌地朝拓拔樾抛起媚眼来,也不怕平远侯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苏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高手在民间。
论勾引人的本事,那些贵女都只不过是小儿科。
像柳姨娘这样的,才是身经百战,真正的高手。
她既拉得下脸,也抛得开身份,一勾一个准。
否则,懒得纳妾的平远侯,怎么会被她勾得神魂颠倒?
眼看着柳姨娘距离拓拔樾只剩三尺距离,再这么靠近下去,能直接钻拓拔樾怀里了。
苏婳在心中冷笑不已:
想必拓拔樾很享受吧?
男人和女人的审美,果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柳姨娘一脸得意。
这世上就没她搞不定的男人。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闪过,将柳姨娘踢飞出去。
“砰!”柳姨娘重重地撞在了棺材上。
苏婳一脸愕然,心说,许昭这也太胆大了吧?招呼(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