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牍上的茶杯在摇晃,满满当当的茶水,被朱棣猛一拍桌子,震的四下溢出。
方才还在欣赏黄金甲的朱高炽和朱高煦,此时脸色也变的绿油油的。
就连一向淡然的姚广孝,现在都有些绷不住脸。
有一说一,应天城朱雄煐,真的欺人太甚!
而且他还是接二连三的欺辱北平王府。
前两年削减军费,最后被朱棣用计谋让军费调整如初。
现在应天那边越来越过分,直接开始削减燕王府俸禄!
下一刻怕不是直接要削掉藩王的军权了吧?
朱棣咬着牙,道:“他是在逼本王起事!”
不怪朱棣说如此狠话。
北平王府的俸禄和军队的俸禄是分割开来的。
这些年,朱棣在暗中招揽了许多文人幕僚,养着这么大的王府,哪一样不需要开支?
本身每个月的十五万王府俸禄都捉襟见肘,现在又削减五万。
别看五万两银子不多,但这些银子会让朱棣直接放弃一批幕僚,还要放弃一大批粮食储备。
他不敢用军费来购置粮食等等。
前段时间购置的无论牛皮兽筋生铁等等,可都是王府的俸禄开支。
除了兵器的开支之外,北平王府的财政还有很大一部分要负担在储备粮草上。
削减的这五万两银子,会直接收缩兵器粮草的储备和供给!
打蛇打七寸,朱怀这一招,果不其然是打到了朱棣的痛楚,若是不然,朱棣也不会如此暴跳如雷。
他是北平的王,是个极具城府的王爷,若不是怒极,怎会当着众人面前破口大骂,甚至说出要‘起事’这种违禁的话来?
姚广孝先让禀事的亲兵下去,此时屋内就剩下朱棣父子三,以及姚广孝。
姚广孝低声对朱棣道:“殿下,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想办法应对了。”
朱棣冷静下来,缓缓坐在太师椅上,他捂额,轻声问道:“都说说,怎么做。”
朱高煦性子直,直接开口大骂道:“削减五万两白银!他妈的!且不说别的,上次我们在鸡鸣驿和土木堡外打了一仗,从动员到粮草运输,到兵器损耗,到牺牲兵士赔偿,哪个不要钱?啊?”
“这笔钱算到朝廷开支了吗?还不是从北平的军费预算上出!”
“战前的动员和调配,战后的奖赏,是不是都是北平王府给的钱?!”
“现在好了,直接削减五万两王府的俸禄,咱都别吃别喝了,只要发生一场战事,咱王府就跟着赔钱罢!”
“爹,我说实在的,咱反了吧!别受这个气了,一而再再而三,我们在北平要死要活,他在应天考虑过咱们的死活吗?”
“他不拿咱们当人,咱也别给他好脸色!”
朱棣盯着朱高煦,冷冷的道:“混账!说话注意点分寸!”
朱高煦瘪嘴:“爹!这里都是自己人,在外头儿子嘴巴严实的狠,儿子就是受不了这窝囊气。”
朱(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