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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时装周里面,最好的是第一天开场,第一天的关注度最高,看的人也是最多的,后面的就要少很多。而除了第一天之外,就要属最后一天的关注度要高一些,剩下的中间那些天,如果不是有特别关注度的东西,基本上除了给钱的媒体之外,就没多少人了。。。”
“所以他才会不要跟咱换?”
听了余筝的解释,我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猫腻,看来这次沪上的时装周关注度并不是很高,基本上还是属于政治工程,要是换了巴黎时装周,哪一天人会少?
“对啊。”余筝点了点头:“跟他说了半天都说不通。”
“不行就给点钱嘛,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余筝白了我一眼:“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土大款的思维模式的。。。不过倒还真行,等我回头去试试。。。”
我和余筝在这边聊着天,刚才被我晾到一旁的年轻人顿时不乐意了,他被余筝讽刺成了狗,估计是没想到余筝竟然会直接开口骂他,在那里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杵了半天,后来看我们半天没理他,加上也实在忍不住气,于是开口大喊起来:“你们。。。你们说谁是狗?”
余筝跟我聊了小半天,都快忘了这一茬了,被他大声吼了一句还怔了怔,接着余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谁答应谁就是喽。”
那年轻人脸色涨的通红,就算上面抹了厚厚的一层粉都能清晰的看见。
他指着余筝大声喊:“你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么?”
余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你叫起来很难听,影响到了我的心情。”
余筝这话听的我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她还有这么牙尖嘴利的一面,这跟我当初在监狱里面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完全判若两人,看来监狱那种地方,还真是压制人性。
年轻人被气的火冒三丈,差点背过气去。
“别以为你们花钱弄了个秀展的名额就上天了,就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花再多的钱也没用!我就等着看你们的笑话,我把话撂这儿,你们的衣服一件都买不出去,根本就不会有人来买!你们的秀展也肯定会砸,花钱请媒体去看媒体也不会去!”
“行啊。”余筝挑了挑眼皮,看着他说:“你就等着看好了,反正咱们也挨着,就算你不想看也得看。”
那年轻人被余筝气的甩头走开,余筝翻了个白眼:“这种人我见的太多,以前在帕森斯的时候就很多这种人,水平一般般还总嫉妒别人,见不的别人有半点好。他那个牌子叫july是吧,之前我也看过一点,基本上只会复制别人的设计,完全没有自己的创新。”
“不用理他,等秀展开起来了,他自然就会看的见。”
“嗯。”余筝点了点头,看着我笑了起来:“我看着你也挺闲,不如陪我去劝劝那个难缠的设计师?”
“也行。”左右也没事做,不如去跟余筝走上一趟,以前我总觉得他们做服装设计的,尤其是这种已经有了自己品牌的设计师都会很清高,可这几天接触下来我才发现,只要是人,骨子里面有些东西都是一样的。
只要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可以保持住本心的,少之又少。
我让小七几个人在这里盯着,而我则跟着余筝往场馆的另一侧走去。
场馆很大,现在时装周还没开始,里面也没多少人,显的空荡荡的。
这环境倒是让我想起了监狱的办公楼,同样空荡冷清。
场馆的地段安排也是有讲究的,像我们这种新牌子大多安排在边缘,中间的黄金地段都是留给一些大品牌和相对有知名度的牌子。
那个被安排在压轴出场的设计师,他的牌子就在中间的位置。
“这个设计师名字叫李浩,他的牌子叫双火,算是新近起来的一家国产潮牌,主要针对的是年轻人的市场。。。说是潮牌,其实也只不过是照扒国外的一些元素,国内做这些刚起步,他走的比别人快一步,也有了些知名度。他现在很有野心,想要让自己的牌子更进一步,打入国外的市场,这就有点膨胀了,国外玩街头玩了这么多年,他能不能进得去,自己心里难道没点数么?”
余筝一边走一边跟我吐槽李浩,我心不在焉的听着,来回打量着旁边的环境。
“哎哎,就是他了。”余筝扯了我一把,我顺着她给我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站着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
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胡子和头发都很长,打理的异常精致,跟我想象中的设计师形象十分接近。他戴着顶帽子,耳朵上带着一枚银色的耳环,文艺气质十足。
“看着还行嘛,挺有气质个人。”我微笑着说。
余筝撇了撇嘴:“你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还没等我接触,李浩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他真实的一面。
他也在布置自己的场地,给他干活的是几个做装修的工人,他只是负责监工。
其中一名工人靠近了他些,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问:“老板,你看这里这样做行不行?”
那工人的工作服上面带着不少涂料留下的痕迹,他刚刚靠近李浩一点,李浩的眉头突地皱起,瞬间往旁边扯了一步,他不悦的低吼:“你干嘛呢?自己身上多脏不知道么,还离我这么近?你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么,要是被你碰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离我远一点!”
工人的年纪不小了,脸上满是风霜操劳的痕迹,可那痕迹再重,也掩盖不了他此时满脸的尴尬,他的脸涨的通红,默默离远了些。
李浩低啐一口:“真是笨,花钱雇你们干点活,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什么都不会!就这点水平还管我要钱,脸皮也真够厚的!”
余筝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冲我眨了眨眼睛:“怎么样,现在你看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