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金被誉为南沙地下世界王者,本人却不粗鄙,反而有几分儒雅气质。
他看了儿子一眼,道:“夏家飞黄腾达,要成为京城家族了,难免有点傲气。”
看到彭熏手上的绷带,彭金扬眉喝道:“你又去哪里闯祸了?”
彭熏委屈道:“爸,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
“我都伤成这样了,您也不关心一下,上来就教训我啊。”
彭金坐回沙发,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才缓缓开口道:“我还不知道你?”
“你能不胡闹我就谢天谢地了。”
“伤到自己,那是你咎由自取。”
彭熏简直要绝望了。
“爸,你再这么说,我就去找我妈了!我要问问她,她是不是给您带绿帽了,你才这么对我。”
彭金好悬没被儿子气死了。
“混蛋。”
“你要不是我的亲儿子,我早弄死你了。”
彭金笑骂,不过终究还是疼儿子,问道:“说吧,你又怎么伤了自己。
又和人骑摩托飙车了?”
彭熏垂头丧气道:“我那摩托车都被您拆了,我还拿什么飙车啊。”
“不是,爸,我怎么就伤了自己了?”
“我这是被人打伤了好不好?”
彭金扬了扬眉毛,不屑笑道:“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不用和你老子玩苦肉计。”
“别人敢伤你?”
“以我如今在南沙的地位,就是夏家的人,也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彭金这话不是自吹自擂。
夏家是南沙第一家族没错。
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真要冲突起来,四海真不惧夏家。
大不了鱼死网破而已。
夏家投鼠忌器,反而不会拿瓷器砰瓦罐。
“爸,我真是被人伤了,你还不信?
你看,你看着这手指印!”
彭熏急了。
他一把扯开纱布,把手腕展示给父亲看。
彭熏的手腕上,有五根清晰的手指印,一片乌黑。
手腕更是肿起老高,明显是骨折了。
彭金脸色终于变了。
他一把扯过儿子的手臂。
本就就是习武出身,他一眼看出,这是有人用手生生掰断了儿子的手腕。
“好!”
“好!”
彭金怒极反笑,冷冷道:“看来我彭金多年没出手,南沙已经忘了我彭金刀的威名了!”
“居然敢扭断我儿子的手!”
“好!很好!”
彭熏一脸悲伤的演戏,道:“爸,他可不但是伤了我。”
“桑彪的脚被他踩断了。”
“黄金哥俩手腕也被他踢断了。”
“我说我爸是彭金,你要是敢伤我,我爸饶不了你。”
“结果,那人说,他伤的就是彭金的儿子!”
“爸,他会不会是和您有仇啊?”
彭熏添油加醋,摆弄是非。
彭金脸色发黑,怒声道:“他是谁?
叫什么名字?”
彭熏一喜,知道老爸这是发怒了。
别看彭金平时温文尔雅,但那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一旦发怒,彭金就会变成五年前,那个一把金刀杀破长街,一战砍翻近百人的彭金刀。
“名字我不知道,不过他开的车,是宜城公司木胖子的车。”
彭熏一脸乖巧道。
彭金冷冷一笑:“木国庆?
好呀,我看这死胖子是活得不耐烦了。”
“棍子!”
彭金高声喊道。
“老板!”
一个身高足有两米,像是铁塔一样的大汉走入房间。
彭熏下意识往沙发里缩了缩。
这叫棍子的大汉曾经抡起200公斤的摩托砸人。
简直就是人形怪兽。
彭金道:“你去一趟木胖子那里,问问他,今天把车借给谁了。”
“然后找一下李队长,调取监控,我要查个人。”
说完,对彭熏说道:“你和你棍子叔一起过去,把那人找出来。”
彭熏一缩脖子,讪讪道:“爸,我能不去吗?
手还疼呢……”彭熏龇牙咧嘴,刚想装伤号。
彭金就对棍子说道:“拎他走。”
棍子憨憨一笑:“好的,老板。”
说完,他上前一步,一把拎起彭熏的脖子。
彭熏一百多斤的重量,在棍子手里像是空无一物。
“唉哟,我的脖子,脖子断了!”
彭熏吱哇大叫:“棍子叔,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你放手,我自己走……”……警局家属楼。
李飞扬拿着一把水果刀,专注的削水果。
一旁李维民有些埋怨,说道:“飞扬啊,我都和你说过了,我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你不用每天来照顾我。”
李飞扬把削好的苹果切成方便食用的薄片,放到父亲面前的盘子里。
才笑呵呵的说道:“爸,您以前工作忙,我想照顾您也没机会,这次您正好休息,就让我尽尽孝心吧。”
“你呀!”
李维民手指点了点儿子,看似埋怨,但眼睛里的笑意却怎么也隐藏不住。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他这次受伤,李飞扬却表现的极为孝顺。
这小子以前顽劣些,这次事情之后,却成熟稳重了许多。
李维民看来,自己这次受伤也算是好事了。
“对了,有秦神医的消息吗?”
父子闲聊了两句,李维民问道。
李飞扬摇摇头,说道:“暂时没什么消息,去中大读书后,一直没回过南沙。”
没等李维民继续追问,李飞扬就摇头感叹,道:“高人行事,我们这些凡俗之人,真是捉摸不透。”
“以秦神医的医术和人脉,居然浪费四年时光,去上大学。”
李维民手指敲打了一下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中大,羊城……”他抬头道:“飞扬啊,你过几天去一趟羊城,亲自拜会一下秦神医。”
“自从他妙手回春,将我从阎王殿拉回来之后,我还没真正谢过人家。”
李飞扬立刻道:“父亲您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李维民叹息道:“羊城还是太远了,车也不方便,不然的话,我应该亲自登门谢恩的……”就在父子俩讨论如何安排去羊城拜见秦鸿宇的时候,李飞扬的手机响了。
李飞扬看了手机一眼,没接。
“是你表弟?”
李维民猜出是谁来的电话。
李飞扬点点头,道:“他太娇气了。”
“自从他得罪秦神医,您安排他进交警队磨炼,他就天天找我诉苦。”
“要不是您护着他,我真想揍他一顿。”
李维民无奈道:“怎么说也是你表弟……”“电话给我吧,我和他说说。”
李飞扬犹豫了一下,才把手机递给父亲。
李维民接通电话,沉声道:“宏达,你当初怎么和我保证的?
说好在交警队磨炼一年,这才几天?”
“你还天天和飞扬诉苦?
信不信我把你调到农村去放牛?”
李维民骂了两句,脸色忽然一变:“你说什么?
四海快递让你帮着查监控,你发现那人是秦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