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琅华偷偷窜到了宫雄办事的书房院子里。
躲在窗外,轻声喊了两句:
“爹,爹?”
没有人回应,拉开房门,她小心的侧身从缝隙里钻进去。
她答应了钟坚,一定要尽快拿到九天图,否则等那天门山带着人上门来,恐怕便不好下手了。
屋里没人,摆放的物件都偏深沉,她曾经又一次来过这,还发现了隐藏在书架背后的密室。
很好,趁着自己爹不在,宫琅华两步上前,转动了桌上的笔筒,书架发出一声轻响,向一边退开。
“谁!”
宫琅华吓得呼吸不敢出,但好在她很快分出那声音来自门外,是守卫的家丁换班了。
“哪里有什么声音,别一惊一乍的。”
“你别说,上次我看到了一只有狗那么大的黄猫,从这院子窜出去,害得我被骂。”
刚开始发出呵斥声的家丁掏了掏耳朵,和同伴解释并描述自己的见闻。
“你说什么梦话,昨夜吃的酒还没醒是不是?”
他的同伴显然不相信,硬拉着他离开了。
“哎呀,我真的看到啦。”
再远的声音,宫琅华便听不见了,她走进密室。
密室不大,摆放了一张床,还有几个箱子,在一张桌子上,正好放着九天图。
宫琅华自然是见过九天图的,最初的几天,她可是随时把玩,偏偏时间那么不凑巧,她认识钟坚那天,九天图就被宫雄收走了。
拿起眼前的九天图,宫琅华嘴角勾出笑意,有了这个,就有了和钟坚相守的资本,她也不用留在宫家。
出房间也很容易,她在宫家霸道惯了,还没谁敢拦她。
大摇大摆走出来之后,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步伐都轻快许多,手里紧紧拽着九天图,她这新裁的衣裳竟然没有内衬口袋,或许是有的,但她此时哪里有空去仔细找,拿着九天图绕着花园从一排半人高的绿植边走过。
但此时,这排绿植的正前方,联通内外院落的走廊处,宫雄走了出来,和宫琅华只有数米之远。
“琅儿?”
宫琅华最怕听到这声音,心脏蹦蹦跳。
急中生智,装作没听到,转身,蹲下,将九天图往一边的绿植里藏。
“你在做什么?可是要找爹。”
身后宫雄停住了,她挤出笑容,俏生生的站起身,面对宫雄叫了声爹。
“我的手绢掉了。”
“找到没有,让府里人一起找。”
“找到了爹,娘叫我过去用膳呢。”
宫琅华笑得甜甜的,宫雄心中觉得奇怪,但本就烦心事缠身,他最终只是点点头,交代宫琅华回去之后,让薛玲到他书房一趟。
宫琅华连连点头,心中催促宫雄赶紧离开,为了让宫雄放心,她先走,然后藏在走廊后面,确认宫雄离开后,她才走出来,急忙去捡回九天图。
但,她翻遍了周边的绿植,九天图竟然不翼而飞。
她愣在原地,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的激动全都消失,她隐约想起,钟坚曾经说过。
“你要多按我说的做,这世界只有我才是全心爱护你的,但你不能达到我的要求,我就会离开你。到时候,没有人爱你,疼你,你虽身在这里,却仍会被这片大陆抛弃。”
她不能失去钟坚。
但九天图真的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她开始担心,宫雄发现了该怎么办?她得去找她娘。
钟坚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一座在树林中的木屋。
木屋不大,但已经足够住一个人,他站在木屋外,诡异的在门口倒退了五下,再顺着走三步,终于到了门口,他敲了敲门。
屋里传来声音。
“进来。”
而在蜀中附近的城镇,最近几日外来人增多,客栈的生意比过年还好。
当然,客栈住的都是一些打手,真正尊贵的,都有自己的房子。
云清连家的铺子到处都是,连敬作为这一代的家主,真正的掌权人大老板,自然是享受最豪华的待遇。
他的房间极为宽敞,屋里摆设华丽优雅,还点着没什么味道却醒神作用超凡的香料。
连敬约了人,兴武的副掌门,张世清。
蜀中的秋季已经开始泛凉,二人的椅子上垫着厚厚的绒,桌面上一个小炉,煮着清香的茶水。
“还是你们有钱人懂得享受啊。”
张世清豪饮一口茶水,驱散身体的寒凉。
“你们兴武的茶在云清卖的明明也不错,怎么还在叫穷。”
之前连崇睿为了顺利迎娶珞华,和兴武的张士千做了笔买卖,让兴武茶进入云清此时提起,张世清便道:
“这是双赢的局面,你那儿子的眼光可比你好多了。”
连敬双手揣着,老神在在的淡定模样。
“儿子自然是好的,只是取得媳妇叫人不省心。”
屋子的窗户是打开的,屋外,天气阴沉,院里的花草也显得没什么精神。
“宫家的确是麻烦缠身,我看这一次,宫雄要赔的可就多了。”
二人都久居高位,看问题的角度大不相同,他们来,是天门山想要夺取九天图的棋子,逼迫得宫家不能反抗,这些二人都明白,但仍选择来,是因为利大于弊。
末法时代的遗留,那可是了不起的仙人术法,好比有了肉吃,谁还会稀罕一杯糟糠。
“他们不愿意拿出九天图,恐怕长生丹都保不住。”
“即便是同意,长生丹也保不住的。”
本就是十分的现实,便是有婚嫁的双方,在足够利益前也会下狠手,何况那些根本就不深厚的人呢。
宫家发家太晚了,当年的老家主死了之后,宫雄这个毛头小子用了不少手段,最后靠着长生丹才打开了局面,如今,算是宫家的生死关,过去了则再上一步,过不去,那就再没宫家。
张世清很同意连敬的观点,在宫家这事达成一致之后,他又说起了至今在此滞留的原因。
“天门山早早地放出了消息,说要到蜀中来,如今却久久的不现身,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天门山这些年一致都在找九天图,想必布了一大盘棋,如今要下,也要摆摆谱。”
连敬没有张世清那么急躁,面对天门山的迟迟不现身,他倒也忍得住,反正无论在哪里,他同样能处理连家得一切事宜。
就当是游玩了一遭。
张世清见他不想谈天门山之事,也只能暗叹自己没有那样强大的情报组织,否则他也能这样轻松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