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远冬才五岁,他能跟你比吗?!”晋远江给尤小雅气的肚子都快炸了,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矣’,这话用在尤小丫身上真是一点没错的!
“五岁怎么了?五岁就不是男人了?!”尤小雅死活不认错。
“你!”晋远江快被尤小雅气死了。
“哥哥,我是男子汉!娘亲说的没错,男子汉不能让女人等!”这时候晋远冬也跑了过来,小身板儿有喘的厉害。
“好样儿的远冬!”尤小雅瞥了晋远江一眼,然后朝晋远冬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后来的路上,尤小雅确是放慢了脚程,毕竟不论是晋远江还是晋远冬,他们都还只能算是孩子,当真是不能跟她去比,虽然如今这个尤小丫的身体也才只有十七岁,在她看来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后来三人便是到了前院膳堂吃饭,尤小雅也对宅子里现在管事儿两人有了一个认识,这两人一个是管外间事务,像田间租户或者宅子里护院管理的管家晋守忠。
这是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做事儿稳当有礼,对尤小雅也是恭敬的夫人前夫人后,尤小雅对他并没什么褒贬的评判,只觉得能做到晋家老宅主管的位置没点能耐怕也是不行的。
而另一个则是管理内务女眷的李妈妈,这个李妈妈是晋家老夫人的人,当初晋老夫人嫁到晋家带了两个丫鬟,这李妈妈就是当中的一个。
在晋宅这么多年,她可说是有身份又有地位的,所以当尤小雅他们来到晋宅的时候,所有人都出来迎接了,就单她一人托病未到。
只是尤小雅见到她的时候,她还真不像个有病的人。不过管她有病没病,只要她不惹到她,这一切都好说。
“哎呀,这可是五公子和六公子?老奴这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李妈妈是在尤小雅他们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进到膳堂的,听到她的声音,厅里除了尤小雅和晋远江兄弟二人几乎所有人都挣了挣精神,就好像等着被相检阅的小兵那样。
尤小雅将这一幕收尽眼里,心里也是明白,看来这个李妈妈在下人当中还真是颇具威望啊!
“这位是李妈妈。”晋守忠见晋远江兄弟二人对于李妈妈的出现有些疑惑,赶紧解释说道。
“两位公子长的可真俊啊,就跟文少爷小时候一模一样,只可惜少爷他英年早……”李妈妈说着说着便是伤心地抹起了眼泪来,尤小雅瞥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吃她的饭菜。
不过听着李妈妈的哭声尤小雅心里冷笑,只可惜李妈妈太老了,不然她觉得她一定也会跟屋子里其他正在抹眼泪的丫鬟仆人一样也被她感动的也嚎啕大哭起来。而李妈妈口中的这个‘文少爷’便是晋远江他们的老爹,也就是尤小丫死了的老公。
“老奶奶你别哭,娘亲说哭多了嗓子会坏掉,这样不好。”晋远冬压根儿就不晓得李妈妈在哭个啥,有些忧桑地劝她说道。
尤小雅听他这么一说,险些没把刚吞下去的那口汤给喷了出来,她没想到晋远冬这小子还是个‘小暖男’啊?逮谁都能关心一下……
只是这时候,这场合,似乎好像不太对吧?果然,晋远冬话音刚落,尤小雅就见着李妈妈的脸上僵硬了一会儿,而屋子里也顿时安静了那么一秒。
“六少爷真是个菩萨心肠,老奴这是想到了文少爷,心里难过,而且现在公子和小姐也成了孤儿,老奴这是替公子你们难过啊……”李妈妈说着又是抹上了眼泪来。
“远冬不是孤儿,远冬还有哥哥妹妹和娘亲的!”晋远冬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就这么说了,因此尤小雅又是看到李妈妈的脸色僵硬了两秒。
本来这李妈妈一来就撇开尤小雅只跟晋远江他们兄弟说话,就有给尤小雅下马威的意思。
只是尤小雅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在看她,这时候见李妈妈做戏连连被单纯的晋远冬所呛,她倒也是心头犯乐,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其实他是更愿意放声大笑的。
“是啊是啊李妈妈,少爷他们还有夫人呐!”这时候晋守忠见李妈妈有些下不来台了,而且尤小雅又跟旁边坐着,这么一说,总归是不好,所以赶紧出来打圆场。
“看老奴这眼神儿,竟然把夫人给忘了,该打该打!”李妈妈听晋守忠那么一说,赶紧的脸上堆笑朝着尤小雅浅浅地行了一礼。
“李妈妈不必多礼,今日听说李妈妈身体有恙,不知现在可曾好了些?”在尤小雅看来,人不犯她,她不犯人,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所以这时候李妈妈要给她下马威,那就不要怪她翻脸不认人了。因此说这话的时候,尤小雅脸上是一派的冷笑与从容。
这个神情是她对着镜子练了小半天才在这张脸上练出来的,为的就是让这端庄的主子气势能在第一时间就震慑住一些妄动的试探,正所谓虚虚实实,吓唬人,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
果然,李妈妈听着尤小雅这滴水不漏的关怀之语,三分冷意,三分淡然,三分庄重,以及一分上位者的压迫,一时间竟是让她再看不清这个所谓的‘懦弱无能,毫无主见的填房夫人’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怔愣了一会儿,李妈妈也不敢贸然行动,只怕遇上个不好收拾的,让人落下话柄,转个脸便是恭顺道:“多谢夫人关怀,老奴贱命,已是好多了。”
“想来李妈妈也是因着这宅子里的大小事务给劳累的,你自个儿也需得好生将养着才是,不然这满园子没了你的调度,还不得乱成一锅粥啊?”尤小雅轻笑笑说道,只是这笑意让人不太摸得准方向就是了。
“夫人言重了,老奴生来便是这劳碌的命,已经习惯了。”尤小雅的恭维李妈妈听了倒是受用的很,一时间竟是犯了平日里被人溜须拍马时的毛病,连所谓的谦恭都抛到了脑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