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咦,星月,你好像错了两个音节哦,有心事吗?”
套房里,钢琴声骤停,传来凌陌有些狐疑的声音。紧接着小提琴声也戛然而止,传出一声无奈的轻叹。
“怎么了?不会是少女怀春了吧?”
“陌陌,你有没有过曾经惊鸿一瞥一个人,然后就记住了他忘不了了?”
“我……也算有吧,不过我不是惊鸿一瞥而已。星月,你是不是遇到你曾经记住的人了?是谁啊?”
“恩,看到了,只是他根本不记得我,我也不想去提。”
“是吗?我认不认识?要不要我帮你?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算把A市翻个底朝天都去把那人给你捉来,你知道的,我会武功嘛。”
“人家才不要你去捉呢,他又不喜欢我,捉来也没意思。倒是你啊,你那个是什么人?我听哥说你心里有个很仰慕的明星?是洛晨袭吗?”
“是啊,很仰慕他,不过那又如何,他那么的高高在上。好啦,咱们不提这些了,继续开始吧,过两天加赛就要开始了,我是一定要夺冠的。”
“好!”
房间的钢琴声又起,空灵悠远,紧接着又插入小提琴的声音,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门外的洛晨袭愣了一下,又转身走开了。里面两人的对话他尽收耳底,忍不住淡淡蹙眉。
凌陌仰慕他?呵呵,这小粉丝还真可爱!
林西和VIWA火急火燎的跟下来,却瞧见洛晨袭又折了回来。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两人均忐忑的退到了另外一个套房。
“晨袭,你不是要去听听陌丫头能不能夺冠么?”
“听了,还不错。”他顿了顿,睨了眼VIWA,“对了,楼下的监控连接上了吗?”
“shit,刚连接一半又急着下楼,竟然给忘记了。”VIWA拍了一下脑袋,慌忙又开始连接,等他处理好监测到咖啡厅时,里面早已经人去楼空了。“这……真不好意思。”
“罢了,让他去吧。VIWA,把南迪藏货的大概定位发到我手机上,我晚上去看看。”洛晨袭说着看了一下腕表,拎起了房间沙发上的一个背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噢,那……”林西本想再说点什么,却也打住了。
洛晨袭刚进到电梯,凌陌和朗星月也迅速飞奔了过来,紧跟着挤进了电梯。他愣了一下,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了凌陌,但没说话。
“洛先生,你好!”
朗星月率先打了个招呼,还悄悄扯了扯凌陌的衣角。她也正要打招呼,谁知道洛晨袭又漠然的转过头,没有要理会她们的意思。
气氛在瞬间降为冰点,有种诡异又压抑的气息在流转。凌陌瞧着那冷漠的背影,轻咬着唇瓣微微垂下了头。
“真没礼貌,大明星了不起啊?”
朗星月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声,还愤愤地瞪了洛晨袭一眼。他置若罔闻,只是目不斜视的望着电梯上那数字,仿佛这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凌陌悄悄扯了扯朗星月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他对她们这样,大概也是觉得她们太烦人了吧。
电梯一到,洛晨袭就快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头都没回一下。
“陌陌你看他,怎么这样啊?”朗星月义愤填膺的道,有点不明白这洛晨袭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冷漠了。
“好啦,走吧。”凌陌眸色暗了下来,拉着她走开了,“星月,明天我有点事就不排练了,谢谢你陪我。”
“为什么?你这都要比赛了,可不能怠慢哦。”
“我知道,我会很快处理好的。”
她轻叹一声,眼底余光瞥了眼走向停车场的洛晨袭,唇角不由得挂上了一抹淡淡的讥笑。她真的……很傻很天真!
送走朗星月过后,凌陌没有直接回家,怅然若失的顺着人行道走,心头压抑极了。
走到天桥下的时候,她举目遥望着大厦上洛晨袭的电子海报,觉得这段日子真的像在做梦,在梦中,她的世界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他还是他,那个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的大牌明星,他是很多人心中的男神,不是她的,从来就不是。
她想起了楚楚,准备打电话跟她聊聊,她是唯一理解并知道她内心的人。
手机刚拿出来,就有个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
“有空吗?我想找你聊聊!”
电话里的声音低沉嘶哑,是庄元池打过来的。大概他这两天也深受煎熬,嘶哑的嗓子是最好的证明。
“没空!”
凌陌断然拒绝后挂掉了电话,根本不想跟他说任何话。她并不需要这样的父亲,他从来也没正式存在过。
她的确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但那又如何?天下人又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她也不是为那些喜欢流言蜚语的人而活。
她正要走,却又一辆车从前方驶来缓缓靠近了她。后车窗拉下,露出来庄元池那憔悴得不像人样的模样。开车的大概是他司机,他和另外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坐在后面。
“上来,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庄元池淡淡道,极力压抑着嘶哑的嗓子。
“不必了,我没空,也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凌陌挑了挑眉,快走了几步。
“我是你父亲!”
庄元池气急地推开车门追上去挡在了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她。她冷冷别过头,看都不想看他。尽管他那样子看起来惨不忍睹:布满血丝的眼眸,苍白憔悴的脸颊,都在证明他最近过得很煎熬。
但哪又如何?
他从不曾给她父爱,也没有给母亲真爱,她何须为这样的人心疼?他的残忍和冷漠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陌儿,上车!”庄元池想要伸手来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了。
“庄先生,麻烦你注意一点,这是在大马路上,别让我这私生女的名声更臭。”她眸色很冷,说话更无情。
庄元池的脸顿时变得铁青,唇瓣绷成了直线。“你这是该对一个父亲的态度吗?”
“父亲?庄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这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也没有父亲给我任何温暖和呵护,你哪来的自信说你是我父亲?可笑!”
她冷冷说完就走到一旁拦了个的士离开了,根本没回头看庄元池一眼。他落寞的回到车上,高大的身躯忽然间像被谁打断了脊梁骨似得佝偻了。
他没有瞧见,有一双冷冽的眸子,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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