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说责任不在我.是那个人闯红灯所以才会撞上的……”南姝嗫嚅着开口说.
易焓点头.猛打了一下方向盘.转了一个弯.说:“我知道.”
“警察说我不用赔偿他的……”
车子停在了一个医院门口.一个留着棕红色卷发的年轻男人立刻走了过來替易焓拉开车门.“三少.”
易焓点头.继而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将南姝抱了下來.医院门口來來往往的路人很多.南姝不由得有些羞窘.双手抓着易焓胸前的衣服.小声的说:“我自己可以走……”
易焓抿唇却沒有笑意.“难道你都不会痛的吗.”
南姝咬了咬唇.一脸的委屈.怎么可能会不痛.可是她喊痛也沒有用啊.事情该解决还是要解决的.
易焓低头触了下她的额头.“你好像发烧了……”
“我……”南姝只以为自己是因为害羞却不知道自己脸颊发烫确实是因为淋雨发烧了.
黑色轿车紧跟其后停在医院门口.中年男人急急忙忙的追了上來.指着易焓嚷道:“哎.你别想溜啊.”
易焓用余光瞄了眼那男人.唤道:“西蒙.”
那个棕红色卷发的男人立即走了过來:“三少.”
“你先带她去治疗.”易焓将南姝递给西蒙.
西蒙连忙抱住了南姝.南姝红着脸唤道:“易焓……”
易焓微微勾唇.抬手抚了抚南姝的鬓发.柔声道:“宝贝儿.我去去就回來.你乖一点……”
南姝忍不住蹙眉.这语气分明就是在哄小孩子.抬头见西蒙一脸的暧昧心中更是又羞又怯.用手捂住了脸.
易焓低低的一笑.示意西蒙离开.
直到西蒙抱着南姝的身影远远的消失在电梯门口.易焓这才回头看向那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对上易焓的眼神不禁浑身一颤.明明不过是一个少年.怎么眼神这样阴唳可怖.那样幽冷锋利的眼神只一眼便让他生出了如坠冰窖的错觉.中年男人强打着精神给自己壮着胆子.挺直了胸膛.高声道:“你说同意私了的可不要想溜.”
易焓勾唇一笑.露出一抹恶魔般嗜血的笑意.
淡淡的开口.说道:“当然.我说过的话向來是算数的.”
说完直接向医院大门外走去.中年男人急忙跟了上去.
外面的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來.只是天色将晚.华灯初上.整个北京城仍旧是灰蒙蒙的一片.
易焓的脚步停在了医院外不远处的花园里.
中年男人也停下了脚步.一脸傲慢的说:“小伙子.那是你女朋友吧.以后啊好好教教她.就算是要撞车也要捡便宜的去撞.我这车可不是你们能赔得起的.”
易焓半勾起一抹冷笑:“别说你这辆雷克萨斯.就是她今儿撞了十辆兰博基尼.劳斯莱斯.你看我赔不赔得起.”
“哎呦.”中年男人一脸的嘲讽.“口气还挺大啊.敢情你是富二代啊.”
易焓抿了抿唇.不屑地一笑:“你要想多少.”
“你既然开口了.我也不跟你多要.你给我一万块.这事儿就算扯平了.如何.”
易焓点了点.“我给你一百万.”
“你说什么.”中年男人睁大了双眸.一脸震惊的看着易焓.
“你这辆雷克萨斯顶多不会超过八十万.我给你一百万.”易焓一脸平静的说.
说完慢悠悠地挥了挥手.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走上來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一个男人将支票递给易焓.易焓缓缓地随手扔到男人脸上.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轻飘飘的支票缓缓的坠落在地.中年男人连忙弯腰去捡.可半空中却突然伸过來一只脚掌轻轻的踩在了那支票上.中年男人抬头堆出一脸的笑容.讨好的说:“咱们两清了.两清了.这车我也不要了.随便少爷您处置.”
易焓冷冷的一笑:“我的女人刮了你的车子我已经赔偿了.那么你呢.”
“什么.”中年男人浑身一凛.
只见那双琉璃色的双眸忽然凑近他轻轻的说道:“我们家宝贝儿可是校花.她最美的地方就是她那双大长腿.现在她的腿被你撞伤了.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出钱.医药费我出.”中年男人急声说道.
易焓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慢悠悠地说道:“少爷我可不差你这点钱.”
“那……那……”中年男人害怕起來.易焓浑身散发出野兽般凌厉的气息.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的少年显然不是好惹的角色.男人抹了抹额头上渗出來的冷汗.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都是误会.这钱……这钱我不要了……不用你们赔了……”
说完就战战兢兢地站了起來.肩膀却忽然被人扼住.中年男人吓的立即变了色.连忙讨饶道:“少爷我错了.我错了少爷.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求少爷放过我吧.”
易焓扑哧一笑:“大叔.瞧您吓的.我又不会把您怎么样.”
那明媚的一笑让中年男人失了心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而已又能把他怎么样.看來是他紧张过度了.中年男人干巴巴的一笑:“那我……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易焓摇头.淡淡的说:“我欠你的已经赔给你了.现在该轮到你來偿还了……”随即眸子一冷.开口说道:“南姝伤的是左腿.把他的左腿给我废了.”语气平静轻快不带一丝的感情.
中年男人骤然睁大了双眸一脸惊恐的看着易焓.“不.不.唔……”
他的呼救声还未來得及喊出來便被人捂住了嘴.抓住他的两个西装男将他拖到了一个银灰色的保姆车上.易焓捋了捋额前仍旧湿黏的刘海.转身走进了医院.
VIP超豪华病房里.南姝正在昏睡着.
她穿着一身干净的病服.脸色苍白的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浅蓝色的病人服袖子被撸至她手肘上.露出一截包裹着纱布的手臂.西蒙正站在一旁守着.听到开门声连忙转身.“三少.”
易焓浑身冷凝的走了进來.开口问道.“她怎么样.”
“手臂上只是擦破了点皮.腿上的伤口比较严重.不过还好沒有伤到骨头.”西蒙回答道.
“她的昏迷是因为发烧.已经打了退烧针.应该很快就会醒來的.”
易焓点头.西蒙看了看浑身仍旧湿漉漉的易焓迟疑地说:“三少.你要不要去换套衣服.”
易焓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去GUCCI给我买一套西装.衬衫要VALENTINO的.鞋子要BottegaVeneta黑色.”
西蒙点了点头.正欲离去却听易焓又说道:“外面有辆黑色的雷克萨斯.你拿去开吧.钥匙在裴城手里.”
“是.”西蒙应了声随即欠身离去.
易焓目光注视着南姝.她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本是苍白的脸色因为发烧而有了一抹别样的潮红.因为这抹潮红也让她格外的动人起來.易焓抬手抚摸着她莹润滑腻的脸颊.几天沒见.怎么觉得她好像消瘦了许多.这个女人总是轻易的拨动他的神经.天知道在何文秀说她出了车祸的那一刻他心中有多害怕.害怕就此失去她.易焓微微眯了眼睛.琉璃色的眸子里风起云涌.他才刚刚得到她.对她的兴趣还是很浓厚.这.才是他害怕的理由吧.害怕还沒有玩够她.她就这样死了.
眼前的美人儿羽睫微颤.嘴唇微微噏动着.易焓唤了声:“南姝.”
南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有片刻的迷茫随即对上一双琉璃色的双眸.怔忡了半响才带着询问的喃了一句:“易焓……”
易焓点了点头.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你的烧还沒有退.有沒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南姝摇头.目光透过易焓落到头顶的奶白色天花板上.这柔和的暖灯.柔软舒适的大床.还有易焓的身后的灰色丝绒沙发让她有些迷茫:“这是哪儿.”
易焓笑了笑:“医院啊.”
“医院.”南姝仍旧有些狐疑.
医院怎么会这么豪华.看起來明明就像一个私人住宅一样.
“等明天你好一点我就带你回家.”易焓接着说道.
南姝抿唇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一亮.说道:“那个人呢.”
“哪个人.”易焓疑惑的问.
“就是那个撞我的人.你沒有赔钱给他吧.”南姝紧张兮兮的问.
易焓呼了口气:“给了他一些钱不过他也为此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见南姝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便笑了笑.无谓的说:“不开心的事就不要想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把伤养好再说.”
易焓轻轻的点了点南姝的鼻子.卫衣的袖口带着咸湿的气息掠过南姝的脸颊.南姝这才注意到他还穿着湿衣服.头发也有些湿润的贴在鬓角.连忙说道:“你怎么还穿着湿衣服啊.会感冒的.赶快去换一件吧.”
易焓抿唇一笑正欲开口便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于是便转而说道:“进來吧.”
房间的门轻轻的开了.一身灰色西装的西蒙走了进來.手上还提着几个纸袋.走到易焓面前说道:“三少.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