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寒菱再度愕然,银若宸的苦心吗?
当然,寒菱能懂,他的苦心不就是希望自己能找个好男人,好好地过日子么。
那么不负责任地把苗青阳安排给她了,这就是他的苦心吧,寒菱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太想当然,霸道了。
“他的苦心我当然能懂,可他有问过我吗?凭什么给我作安排,哼,这样做我就一定会领情么。”寒菱苦笑着摇着头不以为意地说道。
苗青阳望着寒菱淡漠的面容,浅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终究不懂他,枉负了他的这片苦心。”
“枉负又怎样?我偏就是不领他的这份情。”寒菱赌气地说道。
“菱儿,你记得寒柳是怎么说的吗?”苗青阳不与她争辩,只是岔开话題问道,“她说婶娘捡到你的时候,你当时只知道自己叫香菱,其它一概都不记得了,现在想想,这一切沒有疑问吗?”
寒菱听得直发愣,很久后,不相信地问道:“青阳哥哥,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真是娘捡到的。”
“你一点都想不起來了吗?脑海中一丁点记忆都会沒有?再好好认真想想。”苗青阳望着寒菱认真地问道。
寒菱怔怔地想了想,忽然轻笑出声來:“青阳哥哥,你莫非真认为我就是香菱公主?太好笑了,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我娘捡到了我,我那时也有六七岁了,怎么可能会沒有一丁点印象呢,这完全是瞎说嘛,我根本不会信的,再说娘本來就神志不太清楚,她说的话未必可信。”
“菱儿,不管你信不信,但你想过沒有?寒家班会被人满门血冼,这其中沒有一点原因吗?一个戏班怎么会可能招致江湖的顶尖杀手?这说明不管你是不是香菱公主,已经有人相信了。”苗青阳郑重地分析道,“而且那个人执意要置香菱公主于死地。”
恍如晴天霹雳,苗青阳一席话把寒菱震得醒不过神來,很久后,想明白了一切,不由脸色苍白着站起來,说道:“青阳哥哥,你说得太对了,现在想想真的很可疑,王府里为什么会有人跟踪我,刚开始只是以为那些凶手,现在想來不完全对。”
寒菱越想越后怕,猛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慌忙问道:“青阳哥哥,上元佳节那天我曾说过杨太妃要刺杀那个老妇人的事,当时我瞧你的神情似乎知道那个老妇人是谁,我问你,你能不能明确告诉我那个老妇人到底是谁?”
“菱儿......."苗青阳望着寒菱苍白胜雪的脸色,有点不知所措,结巴地说道,“菱儿,你何必要弄清楚这些呢,答应我好好生活着就行了。”
“不,青阳哥哥。”寒菱见到苗青阳躲闪着的眼睛,心中的不安益加明显,痛心的大声问道:“青阳哥哥,那个老妇人就是我娘对不对?一定就是我娘。”
“菱儿,我也不能确定,一切不能只凭臆测啊…”苗青阳眼里满是怜惜的光,着急地说道。
“这不是臆测,你说的话提醒了我,娘一定是二十三年前在寒阳寺产子的那个妇人,娘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首要原因就是因为那时受到的刺激太深,在痛失爱子的情况下才会神志失常的,而今寒家班又被满门血冼,她几乎痛失了所有的亲人,如果我真不是她亲生的,她还能有什么?她一个善良的平民百姓做错了什么,却无故遭到这么惨无人道的摧残,这对她太不公平了。”寒菱几乎是痛不欲生地说道,眼泪“腾”地流了出來,站起來朝前面走去。
“菱儿,你要去哪里?”苗青阳慌忙跟上來问道。
“青阳哥哥,我要回栎阳,一定要回去,娘现在面临生命危险,我不能不管不顾,只图自己安逸,就算娘沒有生我,但娘养大了我,我不能做这种沒有良心的事,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娘被人杀害而无动于衷,如果是这样,那我还像个人吗?”寒菱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
“你不能去,你只是一介弱女子,手无寸铁,去了也只是徒添伤亡,这决不是你娘想看到的。”苗青阳拉着寒菱的手大声说道。
“不可能,青阳哥哥,你是阻止不了我的,我意已决,就算是去送死,我也要保护娘的安全。”寒菱疯狂地叫道,挣脱了苗青阳的手。
苗青阳眼见她神智失常,铁了心要回栎阳,一时心痛不已,后悔不该跟她提起这些,不免又急又气,大吼道:“寒菱,你听我说,你现在明白王爷的苦心了吗?明白他为什么会把你送到这儿來了吗?相信王爷,我已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肯定会有办法,不会让你娘死于非命的。”
这一句话果然有用,苗青阳这一吼,倒使得寒菱平静了下來。
“你说王爷知道了娘就是寒阳寺二十三年前产子的那个妇人?”寒菱抬起泪眼问道。
“嗯。”苗青阳点点头,用手轻抚去她脸上的泪,温存地说道:“菱儿,王爷把你送到这儿來,是有他良苦用心的,这里远离是非,远离朝廷,你只要安心在这里生活着就行了,其它的王爷都会安排好的,据我所知,清心庵里,王爷早就暗中派了亲兵护卫了,一般的人根本近不得身。”
王爷,寒菱的眼前浮现出银若宸的音容笑貌,心忽然一阵感动,他原來是让自己來此避难的。可他的心思为什么那么缜密,什么都不告诉她,真的只是怕自己担心吗?
寒菱低垂了头,浑身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绵软无力,就算是如此,她也必须要回到娘的身边照顾她,娘太可怜了,她做女儿的怎么能自私自利到这种地步呢?想到这儿抬起了头,朝着苗青阳恳切地央求道:“青阳哥哥,求求你了,带我回栎阳吧,我要去清心庵里照顾娘,不能这么自私啊…”
苗青阳的心颤粟了下,望着寒菱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心情沉重得像灌了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得默然朝屋中走去。
寒菱自此后更无心思呆在草原了,每日长嘘短叹的,烦燥不安。
这日苗青阳很晚才回來,寒菱因心情不佳,早早就睡了,次日醒來,只见门前立着一辆马车,上面驮满了东西,寒菱瞧得发愣。
“菱儿,快点用饭吧,用完饭后我们就出发。”苗青阳早已做好饭菜摆在桌上了,淡然对寒菱说道。
寒菱只愣了瞬间就明白过來了,霎时眼睛湿润了。
“谢谢你,青阳哥哥。”寒菱惊喜地说道。
“不用谢,只要能让你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苗青阳笑笑淡淡地说道。
寒菱的心一下被感动盈得满满的,这些日子來,苗青阳包揽了一切家务活,从不让寒菱沾手,对寒菱的细心呵护达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寒菱感慨不已,如果寒菱还是落水之前的那个寒菱,这一切该有多么幸福美满啊…可是一切都不同了,寒菱已经变了,丝毫感觉不到半分幸福,每日里都生活在焦燥不安当中,真是造物弄人,此时的寒菱心中只有对苗青阳的愧疚之情。
吃过早饭,稍作收拾,二人便踏上了返回栎阳之旅。
“王爷,瑞姑姑的病这二日似乎更加严重了,御医也瞧不出名堂來,这可如何是好?”李嬷嬷急得团团转地朝银若宸禀报道。
银若宸刚刚下朝回來,脸上神情凝重,听到李嬷嬷的禀告,面色瞬间暗淡了下來,问道:“昨日御医是怎么说的?”
“王爷,御医只说要准备后事,只开了点调理的药。”李嬷嬷含泪说道。
银若宸的手抖动了下,安慰地说道:“嬷嬷放心,本王自会去找北冥国最好的医生來的。”说完朝瑞姑姑寝宫走去。
一阵哈哈大笑声从里面传了出來,刚走到寝宫门前的银若宸听得心中一惊,这不是母妃的声音么?
“老太婆,你屡屡坏哀家好事,如今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告诉你吧,你想袒护香菱公主,沒门,那个践种,自小被你呵护着,跟那个践人一样,只会勾引男人,哀家是不会放过她的。”杨太妃双眼放出凶光,恶狠狠地说道。
“你,你丧心病狂......."瑞姑姑喘着粗重的呼吸,颤微微地用手指着杨太妃说道,“你真是歹毒,连个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哈哈。”杨太妃狂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怪不得哀家,只怪她命不好,谁要她是那个践人所出呢,凭什么她一个罪臣之女还要得到先帝的宠爱,当上皇后,你,还有先帝,全不是好东西,合伙过來对付哀家,哀家到底什么地方不如她,到底什么地方对罪了你们,你们竟一个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想当年,若不是你百般袒护王皇后,她早就被先帝遗弃了,可你多管闲事,屡次坏哀家好事,而且竟然把若宸教唆得不与哀家同一条心,处处跟哀家作对,你说哀家能放过你吗?”
瑞姑姑气得浑身发抖,面色苍白,只是用手指着指着杨太妃说不出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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