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您这是从哪儿來哟…瞧这气色很不好,是不是王爷给您气受了呢…”寒菱正沿着王府中轴线慢慢走着,刚走至典屋荷池旁便见到吴庶妃,月夫人及一众妻妾正被丫头们簇拥着从典屋里婀娜多姿地走了出來。吴庶妃走在最前面,见到寒菱,轻移莲步走上來,打量着寒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寒菱听着这话语阴阳怪气的,心中不悦,知道她爹吴将军在军中被银若宸倚重,她在王府架子也大,一般人都不敢得罪她,当下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不答话。
哎…面对这班女人真是头疼,寒菱苦恼地想着。
最近关于银若宸与寒菱的风言风语充斥了整个王府,自从这个丑女跟班來到银王爷身边以來,整个王府都被她搅得天翻地覆,所有下人的口中议论得最多的便是她了。
瑞姑姑认她做翁主,宠爱有加;杨太妃恨她入骨,却拿她无计可施;银王爷与她打打闹闹,却拿她无可奈何,甚至向杨太妃宣告他爱她,不仅如此,她摇身一变,竟由跟班变成了北冥国独一无二的香菱公主,凡此种种,都让银若宸的妻妾们如遭晴天霹雳,惊诧万分,更不吝于青天白曰撞见了鬼,这些都使她们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更可怕的是现在这个女子,不光美丽,而且还夺走了银王爷的心,如此下去,将置她们于何地。
“翁主可是银王爷的亲妹妹呢…你们可要好生待她,否则惹恼了银王爷那是沒有好下场的。”月夫人走上來不失时机的提醒道。
寒菱听得明白,那言外之意是提醒她兄妹之间是不能有非份之想的,再怎么样也成不了正果。
“啧啧,我可从沒见过哥哥与妹妹如此亲密的,我家王爷还真是多情种呢…连妹妹都情有独钟。”另一个宠妾言语讥讽地说道。
现在她们不再把寒菱当成丑女小跟班笼络巴结了,寒菱已成为了她们的共同敌人,她们正逐渐抱成一团來对抗寒菱。
真是一班蠢女人…寒菱心中厌恶,不屑地想着,现在王府危在旦夕,她们全然不知,却在此争风吃醋,呈口舌之快。
寒菱心中烦恼,不想理她们,也懒得答理她们,低头慢慢走了,走了很远还听得到她们讥讽的话语,心中的不快加大,对银亲王说的话斟酌不解,更是疑惑。
“啧啧,香菱公主,真是贵人呀…”寒菱绕过假山正准备回东寝宫去,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寒菱听得皱起了眉,抬眼望去。
天,又一个女人正站在她面前…
寒柳满脸假笑地站在那儿,她身着大红长裙,秀发挽成一个桃花髻,插满了珠宝首饰,双鬓特意留出的二缕黑发随风轻拂着娇俏的面庞,显得妖娆多姿。
寒菱弄不懂她的來意,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准备直接走人。
“香菱公主,别走呀…”寒柳嫣然巧笑道,轻巧地拦在了她面前。
“什么事?”寒菱漫不经心地漠然问道,眼里满是不耐烦之色。
“啧啧,你果然是变了一个人,真让我刮目相看了…”寒柳打量着她惊讶不已地说道。
“是么?寒柳姐姐,我再怎么变也变不过你吧…一个连灵魂都变得如此丑陋的人,实在沒有资格议论别人。”寒菱毫不示弱的冷声道。
寒柳却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显然定性比以前强多了,她款款走前二步,淡淡地问道:“前几曰是不是你变脸成我的模样混进了春晖宫太后的密室?”
寒菱听得微微惊讶了下,很快反应过來,亳不掩饰地说道:“是,那又怎样?谁叫我变脸术高明呢,我想变着脸玩玩,到处走走,这似乎沒什么过错吧…我愿意变成谁就变成了谁,你可管不着,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那老巫婆是如此的**荒唐,这见不得人的丑事真让我大开眼界了…”
寒菱底气十足地说着,脸上满是鄙夷与不屑。
寒柳听了并沒有发怒,反而微笑着,显然今日她的心情非常好,耐性也高,这让寒菱多少有些惊讶…更加捉摸不透她的來意了。
“你的主意倒挺多的,真是不能小看了你。”寒柳轻抿红唇一笑,开门见山地慢慢说道:“你既已知道了这些,那就应该知道目前王府的危机和即将发生的事了吧…,坦白來说,我今日过來找你并无恶意,只是过來告诉你,就算你贵为香菱公主,如若王府出事,你照样逃不了干系,如果你聪明点不妨劝说银王爷配合太妃娘娘成就千秋大业,到时我们共享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呢…试想想,如果银王爷登上宝座,凭你的身份做个皇后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寒柳眉飞色舞,侃侃而谈,神情夸张之极…
寒菱听得倒嘘一口凉气,总算是明白了她的來意,原來她竟是來做说客的,怪不得她会有如此好的态度,敢情是有所图谋的。
当下心中敞亮,哼…真把自己当成杨太妃那般自私恶毒的女人了,这样就能诱惑得了我么?太自不量力了,真以为这天下就只有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么?
想到这儿不动声色的一笑,叹口气说道:“寒柳姐姐,你凭什么认为银王爷就会听我的呢…银王爷是男人,他深明大义,我这种小女人的话又怎能左右得了他,这个,我真的爱莫能助。”
寒柳一听,媚俗的一笑,忙忙提醒道:“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我己注意了,银王爷对你算得上情深意重,只要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必能改变主意的,况且银王爷现在情绪低落,萎靡不振,若能得到你的安慰,感怀在心,必会俯首听命的。”
寒柳满有把握地说着,脸上的笑容明媚而又亲切,看得寒菱有一瞬间失神,仿若又看到了几年前那个温顺美丽,对她呵护备至的寒柳姐姐的面容。
寒菱的心底有丝痛,究竟是什么吞噬了她的心,让她变得如此疯狂与不可理喻,在利益面前,人性是如此的脆弱吗?
“寒柳姐姐,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趁着大错还沒有酿成之前,及早收手,回头是岸吧…如此叛国之事,王爷是不可能答应的,我也是不可能同意的,你若心里真的有青阳哥哥,不妨为他想想,他现在对你是多么的失望啊…”寒菱想着往日的情义,决定还是拉她一把,尽着耐性劝说道。
寒柳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了,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怒喝道:“寒菱,我劝你别不识好歹,如今我是提醒你了,也劝过你了,你若还执迷不悟,到时的下场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好了…一旦事发,整个王府都要遭殃,你照样会受到牵连,而且宋元帝也不会放过你,你好好想想吧。”
寒菱听得咯咯笑了起來,无所谓地说道:“那个,随便吧…我问心无愧就行了。”
说到这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定地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越过她昂首逶迤而去。
“哼…你就不想知道你父皇是怎么死的吗?”寒柳诡异莫测的声音从后面飘來,寒菱惊得站住了脚步,讶然回过了头。
寒柳哈哈狂笑一声,施施然地飘然走了。
寒菱惊怔地站着,头微微发痛,什么意思?父皇是怎么死的?这其中会有什么秘密吗?她到底还知道些啥?
可寒柳已然远去了…
”杨路,王爷在吗?”寒菱沒有回寝宫,直接來到了银若宸的书房,朝守在门外的杨路问道。
“翁主,请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杨路见到寒菱嘻嘻一笑说道,说完朝书房里面走去了。
不大会儿,杨路走了出來难为情地说道:“翁主,王爷说了他正有要事,不方便见您,请您先回去,若有事就跟奴才说得了…”
寒菱一听,忙问道:“小兔子,王爷书房里有客人吗?”
杨路摇摇头,他能说王爷正坐在书房里发呆吗,可他也弄不清王爷为什么会不见翁主,明明昨天还看着王爷亲密地抱着翁主在王府里大张旗鼓地走着,可今日他宁愿闷闷地坐着发呆也不愿见她。
杨路实在弄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当下只是尴尬地摇摇头,左右为难地站着。
寒菱瞧着杨路这情形,心里明白了七八分,敢情这家伙那么多日在瑞姑姑墓前以酒买醉原來是藏着这么个心事,看來这家伙心里不光脆弱,还敏感得很呢,他一定是在感怀自己的身世,自卑,抬不起头來。
寒菱双眸一转,小样,竟给我來这招,看我如何治你这心病…
“杨路,去告诉你家王爷,我有要事找他,今日若见不到他便守在这里不走了。”
寒菱边故意朝着门里面大声说道,又朝着杨路打了个手势。
杨路会意,当即点头说道:“翁主您请息怒,王爷确实有要事來着,您先侯着,小的这就再去通传下王爷。”
说完朝着寒菱挤眉弄眼了地吐了吐舌头,寒菱被他的动作弄得“噗”的一声笑出了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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