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太好了,他们明日就要走了。”小兔子惊喜地说道。
“嗯,”寒菱也含笑点了点头,心终于稍微安定了下來。
次日,小兔子大早打听到何校卫已经带着几个亲兵走了,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寒菱的心彻底放松了下來。
只是她的内心深处,再度掀起了轩然大波。
与银若宸的点点滴滴开始在脑海中回放,有时心会一阵阵的痛,她有想过无数种结果,但绝对沒有想到此去雁门关竟然会是逃跑出來的,不愿看到他身陷囹囵,只身赶來,却沒有想到他们的感情就丧失在了这里,无疾而终了。
寒菱交付了身心,心中的痛也就不会那么轻易消退。
“姐姐,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小兔子瞧到寒菱自从亲兵走了后,这几日都愁眉苦脸,神不守舍的,不是坐在木凳上发呆,就是站在院落里望着外面的天空出神,脸上不时会情不自禁地出现微笑,不时又会双眉紧锁,坐立不安,小兔子虽不懂感情,但也瞧得出寒菱的这些烦恼与反常情态多半是因为王爷而起的,想到王爷对寒菱的负心,小兔子也是气不打一处來,暗暗责怪王爷。
可是王爷在王府时就是这样荒唐了,日日与众多妻妾饮酒作乐,而且还带着青楼女子回府,翁主怎么会糊里糊涂地跟着王爷呢?小兔子不明白,也想不通,只是瞧着寒菱愁眉苦脸的,心中着急,连连劝慰道。
“小兔子,你自己出去玩吧,我实在沒心情。”寒菱无精打彩地说道。
“姐姐,这样子不行啊,瞧这些日子胃口也不好,什么都吃不下去,再这样下去,身体会跨的。”小兔子带着哭腔焦急地说道,说到这儿,想起了街口有家饼屋,那家的饼,寒菱还是很喜欢吃的,便趣跃地说道:“姐姐,你在家呆着,我去给你买些饼來吃,可好?”
寒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小兔子飞也似的出去了。
小镇里宁静安祥,再也不用担心亲兵的搜捕了。寒菱的心却并沒有得到片刻的宁静,失落感占据着身心,更让她费解的是,夜夜还会梦到银若宸,离开了那个温热的怀抱,却是如此的坐卧不安,这让寒菱非常难受,都已经做了决定了,如果还这样牵肠挂肚,那以后的自己还能再得到幸福吗?
寒菱苦笑了下,甩了甩头,一定要忘记这一切,争气点啊…
屋外的天涳暗沉,似乎要下雨了,寒菱想起院外还晒了不少衣服,便推开门走出去。
只在一瞬间,寒菱惊呆了…
一个身着蓝袍,身材颀长隽逸的身影正站在院中望着自己,他风尘仆仆,满脸憔悴,发丝散乱,眼窝深陷,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手中牵着那匹熟悉的骏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望着她。
寒菱的心猛地跳了起來,张大了杏眼,讶异地望着他。
她,已经完全傻了。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來?
二人互相对视着,空气凝固了。
寒菱的心被一缕缕的痛侵袭着,渐渐地回过了神,心中涌出一阵凉意來,理智慢慢回归了。
不想见到他。
为什么他会來?到底哪里出现了纰漏?
掉过头去,寒菱迅速朝屋中跑去,反手就要把门关上。
可是,迟了…
一股劲风从身边掠过,那个蓝色的身影瞬息就飘到了她的前面,拦住了她。
“菱儿,你还要跑吗?”银若宸的嗓音沙哑,低沉地问道。
跑?寒菱的心被一阵突然袭上的愤怒弥漫着,这种愤怒夹杂了这些日子來所受到的委屈,痛彻了寒菱的心扉,她竟然是跑着逃离的,这是谁逼的?
现在的她已经无处可逃,真是可笑之极…
“请走开,彻底消失。”寒菱冷冷地厉声说道,“这里不是银王府,你不能为所欲为。”
银若宸的身形震了下,僵立着,寒菱如此严厉生疏的话语让他的心被狠狠撞了下,只是一会儿,他有力的双手就拑住了她的手臂,声音却是出奇地恼怒:“菱儿,谁允许你逃跑了,谁让你不辞而别了?真是好大胆子。”
什么?这么霸道的话,他竟然堂而皇之地说出來,一点都不脸红,还理所当然。
寒菱气极,怒视着他说道:“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谁,凭什么就不能离开了?,我选择走自己的路,错了吗?”说到这儿又满脸嘲讽地说道:“王爷,难道,我要乖乖地呆在营帐里听侯你的处置吗?”
银若宸被噎得说不出话來,眼里闪过一丝内疚与不安,夹杂着深深的痛意。
情不自禁地伸手顺势轻轻的一拉,寒菱被拉进了他的怀里,他低下头去吻住了寒菱,再也沒有说话,也沒有解释,只是狠狠地吻着,灵巧的舌在寒菱的嘴里索取着,似要寻求补偿般,想要把她榨干。
寒菱挣扎着,可他有力的大手拑着她的双手,丝毫动弹不了,只能任他吻着,挣扎了几次后放弃了,那根本只是徒劳。
银若宸深深地吻着她,一刻也不愿放开她。
寒菱觉得窒息,透不过气來,他身上灼热的令她神往的气息萦绕在鼻间,很快就失去了思考,自己所有的坚持彻底崩溃了,浑身绵软得沒有一丝力气,任他肆掠与疯狂。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多么的想念这个怀抱,迷念着他的气味。只是心底的委屈堵得难受,不争气的眼泪自眼角喷涌而出,越來越多。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他,该如何去躲避他,明明想好了,这辈子就这样分离了,可是现在却又方寸大乱了。
冰冷的眼泪惊醒了银若宸,也刺痛了他的心,他终于放开了她,抬起了头。
“放开我,混蛋。”银若宸的唇刚离开寒菱的唇,寒菱就挣扎着叫出了声。
“不要,菱儿,我不要放开你。”银若宸更加搂紧了寒菱喃喃地说道,“你知道吗?这些天我有多想你,我拼尽了力气三天就把金贼赶出了雁门关,只是为了见到你,想与你再一起。”
银若宸的眼里有着强烈的内疚与自责,他的爱化作了柔风细雨,复又低头吻着她的眼泪,抱起了她朝屋内走去。
“雁门关”三个字彻底震醒了寒菱,她使出浑身力气挣脱了他的怀抱。
“叭”的一声狠狠打了他一记耳光,愤怒地叫道:“混蛋,滚开,不要碰我。”
银若宸呆了…
寒菱苍白愤怒的带泪的面容在他眼前晃动,心中的柔软被刺得很痛,抬起手來想要去抚摸她的脸,寒菱灵巧地闪过了。
“你走吧,请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寒菱用手指着大门冷冷地说道。
“不要,菱儿,你误解我了,能听我解释吗?今天我是來给你陪罪的。”银若宸固执焦虑地说道。
“解释什么?”寒菱不禁冷笑起來,漠然答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所谓的解释,既然你无法做到对我的承诺,那我们之间也沒必要再纠缠下去了,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
寒菱坚决的话语,淡漠的面容,如同冰山般散发出令他发抖的寒气,银若宸霎时肝肠寸断,那日在营帐里当寒菱含泪的双眸望向他时,他几乎就要冲过去抱起她,当场把吴将军与吴庶妃给杀了,可多年练就的忍耐力与临威不乱的素养,硬生生的把那股愤怒给强压下了下去,如果只是为了自己,他不必要忍,可眼下是全北冥国百姓的安危,为他这些,他必须,战争马上就要打响,此时的他决不能还沒上战场就自乱了军心。
因此他咬了咬牙,忍下來了,甚至为了稳住吴将军还说了句“待消灭金贼后再作处理”,实责是搪塞之词,当时不敢看寒菱含泪痛苦的眼睛,说完这句话后匆忙走了,他内心的痛苦一点都不会比寒菱少,他怕自己再呆下去会要杀人,前功尽弃。
在与金贼对垒的时候,脑海里全都是寒菱苍白的脸与绝望悲哀的眼神,他一股作气,沉稳淡定,率领兵马当日就把金主的十万兵马打得落花流水,接连几日,不眠不休,沉着指挥应战,直到把金兵彻底消灭。
实则他根本无法静下來,满脑里都是寒菱的影子,他的心片刻得不到安宁,唯有这样苦苦作战,才能把那丝惶恐与痛苦给压下去。
可是当他消灭金贼后,马不停啼地赶回营帐时,营帐内竟是空空如也。
这个女人竟然逃跑了…
据柳义禀报,她早已带着小兔子离开了,只是怕影响他的情绪,担心战事失利,才沒有及时禀报给他。
银若宸当时就要疯了,差点把柳义给杀了。
接下來,他疯了般满北冥国的找她,派出了军中的主要军士,分布在各地,彻夜排查。
可是,接连几日过去了,竟然沒有找到一丁点关于寒菱的下落,只好命蓝将军与李将军先带领兵马回朝,而他自己就率领小部分兵马,每日奔走在各个小镇上,來回的寻找着,差点把整个北冥国翻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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