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不算器具仅仅金银就有这么多?”就连张小磊身边的张勇都有些震惊了。
“是啊,瞧瞧人家这信心、这坦然,真是比我见过的土财强太多了。。。”张诚笑道。
张小磊见状有些担心自己的这些手下在这么大规模的财富面前出了状况,思索片刻就郑重的对身边的人说道:“金银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财富。就好比当年的军队曾经试过斩首一级赏钱三百贯,但是远远不如赏赐三十亩良田的吸引力大。因为良田能够年年收取财富。可是如果大量的银钱都集中在一个地方消费,那物价就会如同灾年一样噌噌上涨,金银的价值也会大打折扣。我们必须想一个稳妥的办法,最大限度的发挥这些白银的效力才行。其实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即便是折合几百万贯的财富也算不得什么。听说一座像样的皇宫,每年的花费都在几百万贯的规模,我们得让这些金银变成可靠的土地和人力,而且是用尽可能低的成本。这样才可以让钱边人、人生钱。。。”
张诚在张小磊身边不少时间,自然知道最近这一年多时间以来,这位少主还算是个好说话并且脾气不大的人,因此也没有忌讳讲讲自己的心理话,因此就笑道:“少主还是有些太过温良谨慎了。以如今咱们的实力,我看争夺天下已经完全可以了。就算不行,我们裹挟一些国内的百姓去东瀛、朝鲜也是不错的选择。我们现在是不是要趁机东渡。。。”
在张小磊冷冷的目光中,张诚很合适的停止了发表自己的意见。
张小磊也不讳言自己的部分顾虑,问道:“从对马岛到平户岛,东瀛人对待习武和作战的态度你们也已经看到过了。而且他们内部的这些卫生、陈设、文化你们也看到过了。你们觉得,东瀛人同我们中原人有什么不同?”
张诚张勇等人其实以前是听到过张小磊闲谈的时候的一些说法的,当然这个时候也很自觉的不敢当成自己之功:“少主说过:东瀛人善于学习,而且做事认真。当然这是以阶层固化和安于本分为代价。。。”
张小磊没有拐太大弯子,而是直言道:“我曾经对你们也说过:我鄙视过国内那些官营军工单位,说他们是近亲繁殖、混事活着、在各种等级乃至不把工匠当人的旧机制下,在千百年来世俗风气的影响下,根本就不会热爱军事和爱好军事。或者说:全世界绝大部分军人或相关工匠根本不可能是干一行爱一行,都没有我这个军迷更真正的爱好军事。这种情况下,也根本生产不出同我们一样水准的火器或火药。或者说:即便花费巨大的代价改变很多东西,那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够改变的。”
“对啊,这正是我们张家足以自豪之处。。。”张勇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张诚这时候也明白张小磊要说的话了。
“可是你看看这些东瀛武士们的精神面貌和对待很多事情上的态度。还有他们的工匠关系,我们俘虏的那些需要严刑才与偶尔几人向我们妥协的事实?就算是没有任何缴获,我也觉得不应该对他们有太多影响才是。我们现在的家底还很薄,不应该在太早的时候惊醒不该惊醒的人。而且刚才的攻坚战你们也看到了,如果他们也学会了黑火药,仅仅这一项,就会给我们带来多少风险?站在对方的角度想一想如何防备我们的攻坚,有能有少种方法?”
张小磊身边的诸人当然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日本虽然拥有不少硫磺产地,但硝石匮乏也不懂得如何生物制硝的办法,火药武器甚至比大周军队中还更为罕见。因此听到张小磊这话也不由得深思起来。
张小磊趁热打铁的说道:“现在虽然是春季,台风或海上的风暴危险最小,风向不定对我们影响不大,但多年前元军征讨日本的教训还是要记住。。。”
这样的话明显起了更大的效果,在张小磊决定尽快回师的事情上也就没有人有太大的意见了。尤其是清点缴获物资的人也大致估算出了这一次的收获。
“多少要花费一些功夫出手的器物不算,这一次连同对马岛上的那点儿财货,一共是银七十二万两,黄金三万五千两。。。仅仅这些就价值百万两银子。差不多折合内地四百万贯的价值了。。。”在张小磊不远处亲自负责这件事的赵管家也有些兴奋的说道。
张小磊并没有多么兴奋,因为在自己的心里似乎觉得这点儿财富似乎还是有些不够,至少要精打细算不能再大手大脚才能物尽其用。比如百万两银子大概可以购买到四百万石左右的粮食、按照做为劳役用途的厢军的成本大概是十三万劳动年,十分勉强的能够开垦与建设出几十万人口的田地还有所需要的堤坝等相关建设成本。劳动工具还有稻种方面恐怕还是要亏钱不少财富,不过这个问题似乎并不难解决,以自己现在的武力,随便敲打敲打松江一带的大户们或许就能解决?
这么一细算下来,张小磊也终于感觉到“精兵”的盈利能力和好处。自己手下这千把人的队伍虽说投入巨资武装到了牙齿,很多装具弹药还都是精益求精的要求,林林总总花费没有折合十万贯也差不多少了。可是总的来说盈利能力还是很强的。至少:自己不需要考虑养活多少脱产的炮灰大军了。哪怕是大周军队或两宋正规军那种质量,五万人再怎么省一年也要吃掉一两百万贯,完全会给自己的殖民屯垦盈利空间大打折扣。
“勉勉强强还是接近我们彻底开发全岛的需要吧!不过,我们如何用这些银钱招募人手可是一门学问,大家可要多想想看。。。”
其实按照张小磊的远大志向,可不仅仅是要做一个拥有几十万寻常佃农岛主豪强。而是要建设一番“未有之伟业”,用于开荒的佃农和自己真正需要的可塑造之才,似乎之间还有不小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