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悠悠”姑娘一脸倨傲的往前走,根本不将周围人放到眼中。
几个婆子将她请到北边屋子好茶好水伺候着,其他人则只能站在院中。
程悠悠将叶无双拉到一边,两人趁着天黑偷偷靠近屋子,听里面几个婆子跟假悠悠说话。
“姑娘,待会儿的风华舞跳完后一定要让面纱落下来,到时候下面那些贵客会有人起哄竞价买你,你沉住气大大方方等着,那个苏寂心疼妹妹,一定会跳出来跟那些人竞价。”一个婆子叮嘱道。
“我知道了。”假悠悠点头,“那我跟他一起走吗?”
“走什么走?老爷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抓苏寂,这可是林家军最厉害的将军,听说林家军手里一半城池都是他打下来的。”那个婆子说道。
“今天客人这么多,一时无法判断谁是苏寂,不过只要你露出这张脸他一定会露面。天下人谁不知道他最疼她的妹妹。”
“他妹妹挺幸运的。”假悠悠带着几分羡慕说道,“可惜命不好,这么小就香消玉殒了。”
“谁知道呢,也许没死落到脏地方了,不过跟我们没关系,只要今天抓住苏寂,老爷就给姑娘卖身契,另外还会给一万金,姑娘就解脱了。”婆子高兴的说道。
“苍天保佑,让老爷顺利抓住苏寂。”假悠悠诚意满满的说道。
程悠悠听到他们的话非常生气,这些人设下埋伏对付苏寂肯定有了内鬼,不然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
现在能找到跟自己这么像的应该费了不少功夫,不过他们也太卑鄙了,战场上打不赢用这样龌龊的手段,幸亏她来了,她绝对不能让人欺负苏寂。
她本来想将假悠悠换掉她亲自上场,不过这种可行性不大,再说也没有意义,现在苏寂越早通知苏寂越好,让他在假悠悠露脸之后根本不露面,这样就不会被怀疑了。
两人听完墙根偷偷溜出院子想办法。一会儿要表演节目了,他们可不想被发现。
叶无双用迷药迷晕了两个下人,将他们拖到花丛里又脱了他们的衣服,他跟悠悠一人一件换上,准备去大厅。
所有的贵客都在大厅看歌舞,苏寂应该也在里面。据王四讲,苏寂今天穿了一声白色的锦袍,头上带着碧玉簪,脸上留了个八字胡,只要根据这个印象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叶无双又将她拽回来指着她的脸说道:“你这个太明显了,苏寂看到你还不得跳起来,赶紧想办法遮掩一下。”
程悠悠急忙用袖袋中藏着的胭脂水粉在脸上画了一下,让自己皮肤看起来晦暗很多,眼睛和嘴型都改变了许多,终于让叶无双点了头。
“你这手从哪学的,技术不错啊。”他感叹道。没想到悠悠还挺会化妆,现在随便这么一涂抹竟然像变了一个人。
“没事在群芳园瞎琢磨的,我最擅长画死人妆,要不要试一下?”程悠悠一边说着一边用胭脂在手心写了豆腐两个字。
写完后又拿过叶无双的手写上同样的字,万一看到苏寂,可以将这个给他看,他肯定知道这字代表的意思。
他们是靠豆腐养活自己,豆腐对他们来说意义格外不同,苏寂看到后就会明白她就在附近,不会莽撞行事。
叶无双看着手心写的豆腐两个字一阵诧异,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要写这两个字,难道这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
她素白的手指就这样轻柔的在自己手上动,他的心也跟着轻柔起来。
他此时只想让时间过得慢一些,让他好好感受心头不一样的悸动。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对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起了心思。这感觉是他从没感受过得,他觉得很好。
也许得想办法跟苏寂搞好关系了,不然将来他反对自己怎么办。
以悠悠跟他的感情肯定非常尊重他的意见,如果他反对,自己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两人从两个方向进入大厅,趁众人目不转睛的功夫在桌椅之间来回穿梭寻找苏寂的踪影。
大厅里人很多,想从这些人中一下找到苏寂有些困难,程悠悠费力的盯着那些穿白袍的人看,希望赶紧找到他。
以苏寂现在的身份不会坐到前面贵宾席,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她先在后面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又将目光盯到了前面。
虽然跟苏寂分开好几年,她知道她一定能从一群人中找到他,她有这个自信。
很快她发现了一个倔强挺直的背影,她觉得就应该是他。正要过去,突然身边跑了一个仆从将她拉到一边说道:“你在这瞎转悠个什么劲?挡了贵人看歌舞小心你的狗命!”
他早就看到这个仆人有些奇怪,端着茶水双眼乱飘,难道也对台上的那些舞姬动了色心?真是好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那些舞姬就算再下贱也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肖想的,除非主子大发慈悲,让他们吃点剩饭。
程悠悠急忙低头离开大厅,准备去厨房换上一壶茶再回去找苏寂。
苏寂并不知道程悠悠跟叶无双正到处找他,他端着茶杯并没有喝,只是冷眼看着台上。
那些舞姬实在搔首弄姿实在有碍观瞻,他不想去看,但怕漏过悠悠,每一个他都认真看过。
每场歌舞上来他的心都会揪紧,他想找到悠悠,但又怕她真的在这些舞姬里面。
这些舞姬身世非常可怜,下场也很惨,他不希望悠悠有这样的经历。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经历他也不会嫌弃她,只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马上要到悠悠姑娘的演出了。”身边青衣公子突然开口道。
听到悠悠两个字苏寂的心突然砰砰直跳,全身的血都要沸腾起来,他使劲握着拳头提醒自己镇静,才没站起来看向台上。
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出现异常。上场的舞姬竟然也叫悠悠,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管如何,他一定要等人上场再说,万一只是名字相同,他反应过激会打草惊蛇。
接着台上想起轻快的乐声,一个白衣女子赤脚而入。她身材曼妙舞步从容,很快就来到舞台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