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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破魔(1 / 1)

半月不见,她脸颊消瘦了许多。也不知是何事扰了她的心绪,透过漆黑的眸子见得一丝丝疲惫藏在眼眶里。

凤眸中喜色微微敛了些,睫毛微微低垂,轻叹一声:“我来救一个人!”说着,迈着步子绕过铁笼朝着孝清走近,轻声说道。

“原来如此。”

孝清面色柔和的望着她的面容,从她的眼中察觉到一丝难言之隐,便没再问下去。

南宫燕淑扭过头望向铁笼中昏睡的男子,眼中并无讶色,似乎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转而又看了一眼秦霜华,问:“秦天师,他如今已经魔性逐渐觉醒,你可是有了什么法子?”

秦霜华目光微微扫了一眼李孝清,转而望向铁笼中的陈锋,微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办法是有一个,只是……。”说道此处,微微顿了顿话头。

“只是什么?天师您且说出来吧。”孝清听到他果真有救治陈锋的办法,眼中神色一亮,急忙问道。

南宫燕淑看着秦霜华眼中的迟疑,美眸不由的皱了皱,面色担忧的望了一眼他身旁的李孝清。

秦霜华并未急着说出那法子,而是扭头望向李孝清,神色复杂的问他:“若是为了救他,可能会搭上你的半条性命,你可愿意?”

“不行……。”

还未等到孝清开口,南宫燕淑急声阻止道。莲步快步挡在李孝清身前,小脸上满是戒备,愠怒的望着秦霜华,冷声说:“我不同意他冒这么大的风险。”

秦霜华微微一怔,却没想到南宫燕淑会真么紧张他的安慰,不过又很快恢复了平淡,双手负在身后,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铁笼里的人。

孝清伸出手,将燕淑的小手抓在手里,轻轻握了握,笑着从她身后走上前,冲她露出一抹安慰的笑意。南宫燕淑面色一紧,朱唇微张欲要再劝他。

“晚辈愿意一试,还请天师赐教。”孝清拱手拜到,语气诚恳。

“嗯……。”

秦霜华眼里划过一丝欣赏,微微点点头,忽然凌空一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在了李孝清的眉间。

一道乳白色的光芒超绕着道道符文没入了孝清眉心处。李孝清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双目神色迅速暗了下去。

就在李孝清眼中最后一丝情感散去的时候,在他眉心突然流出一颗血珠,而后凝在他的眉心形成一颗血红色的佛志。

南宫燕淑见秦霜华突然出手,在孝清双目失神之际,伸手就要去阻止他。秦霜华左手提袖一挥,挥出一道白色的光幕将她罩在其中,燕淑在光罩里疯狂的攻击,竟然不能撼动分毫。

秦霜华紧紧的盯着孝清的变化,眼中神色越发凝重,当那颗红色的血珠在他眉心凝实。旋即伸出左手,托起一道五彩霞光朝着他天灵盖当头压下。

“轰……轰轰……轰。”

就在霞光即将触及孝清头皮的时候,后者身上突然爆开一道刺眼的金光,直接将那五彩霞光震散了去。秦霜华也被震得噔噔噔倒退五步,眼中划过一道喜色,低声自语道:“果然是他。”

孝清双目蓦然的望向秦霜华,射出两道金光,照的这方洞天之地映的得金灿灿一片。金色的经咒凭空浮现环绕其身,又有淡金色的玄异灵纹装点华裳,一股冰冷而又尊贵的气息席卷开去。

秦霜华见状,急忙保全上前,躬身请道:“弟子玄灵,只因事态紧急,冒昧扰了神尊,还望赎罪。”

孝清眉心晶莹如红宝石版璀璨的佛志带起一丝毫光,祥光四射。眸子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只是望着他。秦霜华见他没有怪罪,急忙恭声拜道:“弟子听闻神尊有长生破魔之法,如今此处有一无辜后辈被魔煞缠身,还望尊者能够出手相救于他。”

南宫燕淑停下来,透过光罩望着孝清此时的模样,凤眸里翻起浓浓的震惊之色。

李孝清眼中金光流转,脚下无痕,朝着铁笼里边走去。

隔着玄铁之牢望向里头的男子,那男子皮肤下与七窍孔不断往外逸散着一缕缕黑红色的雾气,缠绕在他周身,久久不曾散去,在他额上清晰的浮现出一道火红色的凤凰印记。孝清伸手往射出一道金光,没入陈锋的天灵盖。

星河斗转,万物遗荒,陈锋的神魂在泥丸宫内,周身被一条黑红色的锁链捆缚着,几番尝试挣脱,却让这诡异的锁链收的更紧了。

泥丸宫内,陈锋双目恢复了清明,诧异的望着晶核内的魔影。他不能明白,为何它并没有破出,体内却无端多出这么多魔煞之气。悬在泥丸宫内的那只六面蓝色晶核,晶壁从内部已经消融了一大半,那只黑红色的小凤凰在晶核里四下欢快的游动着,忽的停下身形,猩红的凤眸里带上一抹得逞的森冷笑意。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陈锋面色阴沉的盯着那只黑红色的魔凤,恨恨的问道。

魔凤清咧一声,黑气环绕其身,摇身一变化作一位年轻男子。只看相貌,竟然与陈锋有八分相似,身着一袭黑红色的华丽宽袍,正满脸得意的望着陈锋,戏谑道:“你莫非忘了自己的身份?”

陈锋虽然被第二分魂的精魄消散前告知了什么天凤身份,可是他并不完全信那些话。

“什么意思?”陈锋望着那晶核中的男子,疑惑的问道。

魔凤化作的男子,嗤笑着冷哼一声:“你曾经一手屠杀数个城池的无辜百姓,数不尽的冤魂业债缠身,这些你竟然也能忘掉?”

“即便他们把你的记忆封存,也不可能把你亲手造下的恶债掩盖。”男子望着陈锋,语气冰冷的,一字一句的轰进陈锋的脑海里,大笑三声:“哈哈哈,你自己才是最大的魔头,那些煞气不是因我而起,可我却是因你而生,即便我不出手,你内心的嗜血天性依然会渐渐侵扰你的神识,直到你魂飞魄散。倒不如你把我放出来,我助你开辟一方天地,做个自在的王。”

陈锋听得他说的这些话,神色微微暗了下去,低头望了望周身缠绕的黑红色魔气锁链。若是真如它所说,那这一两月体内日益增长的魔气皆是因自己而起,想到这里,陈锋低下头沉默了。

晶核中的封印发咒突然一松,那黑凤化作的男子趁机化作一道黑红色的光剑朝着最薄弱的一处晶壁冲撞了上去。

“咔嚓”一声脆响,打破了陈锋的哀伤,急忙抬头去望。

悬在泥丸宫内的蓝色六棱冰核碎开一道口子,紧接着一道粗大的裂痕骤然顺着豁口贯穿了整块晶石。

一股接一股浓郁的黑红之气从裂缝中逸散开来。那枚六棱冰核终于不堪重负,轰然爆碎开来。

“桀桀桀桀……,我出来啦,我终于出来啦!张老道,你休想骗我第二次”

黑衣凤凰男子眸子里森然之色爆射而出,冷笑着喊道。

陈锋看到那魔物真的从那晶核里脱困,顿时心里又急又悔,掐动镇封咒,周边灵力瞬间化作一张聚网,朝着那魔物再度盖了下去。

“雕虫小技,也敢来向本大爷献丑。”黑衣男子讥笑一声,脚踏虚空,不闪不避,右手轻描淡写的一推,从掌心生出一朵血焰灵花,屈指一弹,那朵血焰化作流光射向了灵力巨网。

镇封咒凝聚的那张巨网在被血焰触及的一瞬,哗的一下蹿起了一片火苗,紧接着那些个血红色的火焰越烧越旺,眨眼便那只巨网烧成了虚无。

陈锋被束缚手脚,只能勉强的掐动法决,可是那镇封咒居然对他构不成半点威胁。心不由的掉落到了谷地,现在的自己无疑就是一只被五花大绑后待宰的羔羊,怒视着那煞灵向着自己飘来,心中越发绝望。

煞灵化成的男子飘至他身前一尺处停了下来,脸上的笑意咧上两腮,猖狂的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既然你迟早都要成魔,那就让我来助你一把。”

话音刚落,煞灵周身黑红二气翻涌开来,将煞灵幻化的形貌淹没其中,化作一道洪流朝着陈锋的天灵盖就要倾斜而下。

“叮……。”陈锋周身的捆缚的锁链被一道金光射中,断裂开来。

与此同时,那魔煞就要入了陈锋天灵盖,突然在后者头顶处浮现出一道金色的光幕,魔煞不备,一头撞在了金色光幕之上,登时发出一阵“嗤嗤嗤”的声音,魔煞与光幕接触的部分化作一道黑烟消融掉了。

“啊……,该死。”黑红的煞气急忙向后飘开,凄厉的惨叫一声,一团黑红色的魔雾中探出两只猩红的眼睛,愤怒的望向陈锋。双目一转往头顶一撇,突然向后退出百步远。

就在他退开后的刹那,一道金光落了下来,正落在它方才所在的地方。

“你是谁?”魔煞忌惮的望着那道金光包裹的人影,冷声喝问。

金光中的人影并未理会他,单掌持于胸前,念一句佛号:“阿弥托佛……!”旋即凌空一掌骤然推出,魔煞周身凭空浮现出十数圈金色的经咒,将它包覆在正中。

那煞灵见状,急忙化作一只燃着熊熊血色烈焰的凤凰,朝着缺口处冲去,速度之快足克穿透空间。

凤首刚探出一寸,经轮斗转,就要扫在它的颈处,那只魔凤嗅到了威胁,赶忙将鸟头一缩而回。惊恐的望着周边铺天盖的经咒,方才的嚣张气焰彻底湮灭。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插手本尊的事?快住手,你要什么,我都许给你。你我无冤无仇,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的。”煞灵见硬闯不成,话音也软了下来,急忙说道。

金色人影对他的话置若未闻,嘴唇上下轻轻开合,双掌缓缓合十,金光大盛,身形也越发凝视,背插祥光,足踏金莲,左手变化法印,捻了一指。

包裹在煞灵周身的金色经咒旋转着朝着它包裹了下去。

煞灵一双凤目看清楚那金身的真貌,凤喙一张,只留下一句:“你为什么也要帮他?为什么?凭什么他造下的罪孽要我来承担?”

它没有再挣扎,其实凄厉和不甘的怒吼一声,便被金色的经咒包裹了去,迅速缩小成一粒金色的丹丸。

金色人影手掌一伸,那粒丹丸飘至掌心,眼中神色蓦然,扬手一抛飞上了星空中,化作一道金色的骄阳,让正片空间瞬间照亮。

陈锋这并不是第一次见得那道金影,可还是满脸震惊的望着这一幕,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煞灵在这金色的人影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心头暗暗念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金色人影双眸与脸型俊逸非凡,难以用凡人的词汇去形容,只是看着他,竟然让男子也为之侧目。那人影脚踏金莲,微微望了一眼陈锋,在陈锋面前凭空浮现一片金光闪烁的经文,金光一闪没入了陈锋脑海中。

陈锋只觉得脑袋中金光乍现,那些个看不懂的梵文全都记载了心里,嘴里跟着他默念。浑身上下渐渐的剥离出一丝丝血红色的戾气,消散了去。

京城皇城内,高美人被唤至坤宁宫。二十六个妃嫔贵妃端坐两边,瞧着殿中独自起舞的女子,有的眼中带着不屑,有的神色鄙夷,也有的压根不去看,只是偶尔瞥一眼。唯独皇后面露慈色,笑着微微点点凤首。

声瑟全无,全靠优美的舞姿竟来周围人的目光。

“果真是一舞倾城,怪不得陛下着了迷。”

皇后笑眯眯的赞道,邀高美人上前,在左手临着她的位置赐了坐。

高瑞潇美眸望了一眼她那处位置,心头一颤,并未急着坐过去,而是欠身拜了礼,说道:“瑞潇谢皇后娘娘垂赐,只是,小女子身份低微,实在不敢乱了礼数。”

“呵呵呵,高美人还真是拘束的紧,这是在我宫里,又不是在仪殿上,你且做过来,也好让我好好看看。”皇后凤眸溢上一丝满意,淡笑三声,邀她在左手边入了坐。

殿中两边的各室妃嫔哪个不必高美人的品级高,却只能尊着礼法坐在自己该做的位置,眼下见得这高美人特蒙皇后的恩赐,纷纷面露惊异之色。

高瑞潇不敢违抗皇后旨意,只好踱着莲步,小心翼翼的坐了过去。

“据说高美人的家人是个大商贾,见过的识得的定然不在少数。今日哀家见你舞跳的好,送你这支金钗作为赠礼,聊表心意,美人可别嫌弃。”皇后笑着说道,侍女旋即呈上一只红木锦盒。打开来,里头静静的躺着一支嵌着三颗红宝石的精美金钗。

皇后夹起那枚金钗,在手中望了一眼,笑着递与侍女,笑着说:“这支金钗是我平日里较为喜欢的,配得高美人的绝世容颜,定能让它再填光辉,你且带上容我看看。”

一旁的荣贵妃瞧着皇后突然变了主意,眼中划过一丝不解,微微抬眸望了一眼坐上。皇后只是笑呵呵的瞧着高美人,并未注意她的面色。

高瑞潇摘下发鬓上原来的那只玉簪,换上这支金贵绝美的玉簪,眼底深处藏着戒备。将金钗戴好,抬眸时正巧余光瞥见了荣贵妃眼中的神色。眸子伸出的戒备又浓了几分,抬眸柔柔的笑望向皇后,其身离了坐,拜谢过。

“嗯,好好……好,这支金钗果然配得高美人的容颜,也算是给它寻了新主子。”皇后面上笑着连赞三个好字,抬手让她免礼。

荣贵妃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那支金簪,心里暗道:莫不是皇后见这小美人绝世容颜,想要将她招至?

“近日召集列位妃嫔来坤宁宫赏舞,是希望大家也能学习一些,这对你们都是有好处的。“

皇后都这么说了,那些个大小妃嫔哪里还敢明面上显出别的颜色,纷纷恭声谢皇后的恩典。

也有人附和着:“高美人舞的这般好,我得了空可要到妹妹府上叨扰了。”

“姐姐们厚爱妹妹了,舞技若有不好之处还要劳烦诸位姐姐指点才是。”高瑞潇虽然不愿参与到宫斗中来,可是眼下已经由不得她了,这些个女人哪个不是笑面的虎吃人的豺?话不可过谦,方才皇后才赞了,若是自我贬低的过了,只会没了皇后娘娘的赞赏暗贬了陛下和皇后的品味。可又不能说的自满,光是一句话,就叫人琢磨许久。

幸得高家大夫人,也就是高瑞潇的生母,高美人在她的影响下也多了些言语仪态上的智慧。如今见了场面,也能从容应对。

在坤宁宫吃了茶,品了点心,皇后又邀了她到御花园走走。

寒冬腊月的天,院中载种几棵梅花树流出了阵阵清香,香味似酒,遭人醉。花的颜色似雪似火,一枝红梅、一树白花,冰雪积在花心,堆在枝末,白的清雅高洁,红的傲骨凌霜。

“不出半月就是岁日了,立春后桃李花盛,她也就该落了尘。”皇后走在前,容贵妃伴在她左手边,高美人往后缓半步跟在皇后的右手边,听得皇后娘娘悠悠的话语,似是自叹,又似是在对她说。

荣贵妃望一眼她的侧脸,搀着她下了青石阶,往园内走去。

“咯咯咯,可不是,若是想看看梅花,得紧着这仅剩的十多天了,若是过了,什么桃花、杏花、荷花开了,咱们也应着季赏新。”荣贵妃娇笑着附和一声,微微望了一眼高美人,嘴角噙着笑意,藏着苦涩。

高瑞潇是个聪明的女子,怎能听不出话里的深意,却不能够此时插话,品着二人的话,细细听,牢牢的记。

再回到小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将晚。屋里亮着灯,是有人在里头等着。

屋里头,李元贞翻着一本诗集正看的入神,听得房门打开响起的动静。抬头望去,见美人归来,面色柔和的望着她,卷着诗集邀她挨着坐下。

“瑞潇,这些诗都是你作的?”

“让陛下见笑了,臣妾才疏学浅,闲来胡乱写了几句。”高美人见他手里拿着的诗集,正是今早压在枕下那本,柔声说到。

李元贞似乎对那些诗颇为喜欢,拿在手里舍不得放下,朗声笑道:“原以为美人只是舞跳的好,哪曾想你还有这等才情。你说说,朕该怎么喜欢你呢?”

高瑞潇朱唇微抿,面上浮上一丝羞怯,为他续了一杯热茶。

“陛下抬爱,臣妾实在受不起。”

李元贞笑呵呵的捏着茶盏,品了一口清香绵柔的清茶,抬眼细细赏着眼前的女子,从娇美的容颜上缓缓滑过。忽然龙目落在了她的发鬓处,神色微微变了变,很快隐了去。

“你方才到皇后那边,她同你说了什么?”

高美人温和的笑了笑,细声说道:“也没什么,只是现了一舞,劳诸位姐姐指点了些不足。又得了皇后娘娘的邀约,在御花园赏了梅,方才用了些糕点便回来了。”

“哦?那这支金钗?”

“皇后娘娘见我舞的好,特地赐给臣妾做个饰品。”高美人浅浅的笑着说,抬眸又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李元贞见她面色并无别的变化,又细细望了一眼那支金钗,略思一二,面上恢复了方才的笑意。

夜色下,罗帐敛了,高瑞潇望着趴在身上的这个男人,额上浮现出细密的汗珠,将她粉红的双颊映的更加娇柔。

子时的月光入门户,李元贞已经睡熟,怀里的美人双眸虚掩,缓缓落泪,用被子掩着泪水,生怕沾在他的身上被他发现了去。

君入美梦四季回春,美人望月泪落两行。

落了梅花,窸窸窣窣的雪花被风儿吹着散落在婆娑的月影之中。白梅的花瓣一片片往地上凋零。凌寒的花骨朵轻轻颤动着,忽然睡醒了,睁开了朦胧的眼,绽开了娇容,望着苍白的月色。

恍惚中,一道流光滑过天际,转瞬即逝,落落寂静无声的夜,哪里会有孤独的人注意它。

而东南之地的一处深谷中,忽然飞起数千只寒鸦,怪叫着往远处的山林里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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