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知点点头，轻笑一声，“倾歌，你比起之前真的变了很多。”
“变了么？”楚倾歌不由得轻笑，“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孙知的脑海中显现出一个女孩儿，和对面的人有着相同的容貌，但是如果把他记忆里的人拿出来摆在一起，他一定会觉得，这是两个人。
所以孙知笑了一下，“我觉得，那时候的你，和现在的你，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楚倾歌没有什么反应，现在的她回想起以前来，也会觉得恍若隔世。
“还记得那时候我对你......”孙知兀自笑了一下，没有说完，“那时候你拒绝我都是脸微红着的，连话都要说不完整。”
而现在的楚倾歌，听着孙知的这番话，像是在听他说今天的天气，没有丝毫的波澜。
“人总是会变的。”楚倾歌不知道怎么的，从心底里生出一点烦躁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衣口袋，摸到了之前孙知给自己的那盒烟，但是想到这里是咖啡馆，又有些烦躁的收回了手。
孙知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看了看外面即将黑了的天，“要不然去外面，我知道有个地方的路边摊不错。”
楚倾歌愣了一下，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眼孙知身上几万块的衬衫，“路边摊，你确定？”
倒不是楚倾歌不吃路边摊，只是孙知那一身上下的高定，确定能坐得住路边摊的凳子？
“怎么了？我常去的。”孙知眨了眨眼，“没事，走吧！”
说完，他主动帮楚倾歌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包，楚倾歌见状也只能跟了上去。
孙知开着车，左转右转的走了半天，最后停在了一条美食街的路口，楚倾歌坐在副驾驶位上，车窗开了一个缝，都能看到里头的热闹，闻到里面的美食香。
“真热闹。”楚倾歌感慨着轻声说道，“好久没来这样的地方了。”
话音未落，手机响了一声，楚倾歌打开看了一眼，轻轻挑了挑眉。
是叶寒臣发来的，只有寥寥三个字。
“走了没？”
楚倾歌回了个“嗯”，而后跟着孙知一起下了车。
两个人一同走进小巷，闻着有些呛鼻的烧烤味，楚倾歌顿时有种活着的真实感。孙知在旁边也轻笑了一下，“大学的时候常来这儿。”
楚倾歌轻笑，“是么？你在帝都上了大学？”
兜里的手机又响了一下，孙知在一旁还在说，“是啊，在a大上了两年，就出国了。”
楚倾歌拿出手机看，还是叶寒臣，这回问她，“你在哪？”
思忖了一会儿，楚倾歌给叶寒臣把美食街的名字发了过去，果不其然，收到了叶大总裁的疑惑。
楚倾歌忍不住失笑，孙知察觉，看她看着手机，不由得道：“倾歌？”
“嗯？”楚倾歌察觉自己这样有些不礼貌，收起了手机，“我知道，你去了a国，听同学说起过。”
因为同样的年龄里，楚倾歌已经嫁给了叶寒臣，她最好的年华还没有过完，就到了里面。
这些同学的生活，楚倾歌那时候不是不羡慕的。
“我那时候向同学打听过你，他们说没见过你去学校了。我也很纳闷，明明你就在相隔不到两条街的b大，可我就是没有遇到过你。”
孙知缓缓的说着，看着楚倾歌的侧脸，就移不开视线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年少的时候遇见过太惊艳的人，所以后来终其一生都在惦念，无法释怀。
楚倾歌听得出这句话里暗藏着的情意，她没有说什么，直接岔开了话题，“吃什么？烧烤？”
此时，远在gh大厦加班的叶总裁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地址，陷入了沉思。
秦之恒拿着文件进来的时候，看见叶寒臣一脸的凝重，不由得问道：“总裁，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在地图上也找不到？”叶寒臣拧着眉，有些不爽，“居然还有这个地方的么？”
秦之恒瞧了一眼，沉默了一下，“这是个年代有些久的美食街，因为地方有些绕所以地图暂时没有收纳。不过本市人应该都知道。”
言外之意，叶寒臣不知道，很奇怪。
不过想想也正常，叶寒臣怎么可能去在路边坐着喝酒撸串的地方，就连秦之恒也是大学时代被舍友拉着去强行知道的。
“离这儿远么？”叶寒臣沉默半晌，突然问道。
秦之恒顿时明白了叶寒臣的意思，抿了抿唇，道：“您一会儿还有两个会议要开，三份文件待签，怕是没空。”
叶寒臣缓缓抬眼看向他，“三个会议，跟谁的？”
“b国方面的，我们的跨国收购已经开启了，如果今天不开，恐怕得等到下周，而且无故爽约也不太好。”
秦之恒看见叶寒臣的面目渐渐沉思，心中刚想着应该稳了的时候，叶寒臣突然抬头道：“那就推迟吧，下周他们愿意谈就谈，现在让司机送我去这个地方。”
这下秦之恒都不用想，就知道谁在那个地方了。
作为一个助理，服从命令是秦之恒给自己立下的规矩。
“好的，总裁。”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通知了司机过来。
叶寒臣眉目沉沉的，手肘放在桌上，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下周收购谈判的事儿，其实满心都是在想楚倾歌。
倾歌一个人去那个地方么？
不能够吧？美食街......说不定是跟别人一起去的？
会是谁呢？
叶寒臣的脑子里第一反应掠过的就是那个律师。
孙家的二少爷......
据说高中的时候还和倾歌是一个班的，二十好几了还没结婚，能对倾歌安什么好心？
叶寒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秦之恒刚说司机到了，拿起衣服就出了办公室。
楚倾歌眼下正和孙知坐在一家露天烧烤的露天座椅上，等着老板上菜。
两个人从气质到穿着，怎么都不像是来这种地方的人，引来不少的目光。
“很受小姑娘欢迎。”楚倾歌轻轻笑了下，“和上学的时候一样。”
感受到那边一桌姑娘的视线，孙知淡然一笑，“可惜，没吸引到想吸引的人。”
楚倾歌嗤笑，“干什么非要吸引想吸引的人？人吗，找个爱自己的才最好。”
这一点楚倾歌真的是深有体会。
“你很有感触。”孙知感慨完，老板的菜刚好上来了，还顺便放上了两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啤酒。
楚倾歌见了，挑了挑眉，“我们没有点酒。”
老板是个看起来很豪爽的汉子，说话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嗷，是那边桌的小伙子送的，想问美女你和这个男的是不是男女朋友。”
“不是。”楚倾歌淡然回答，把酒瓶推了回去，“我们不要这个。”
老板也不在意，又哈哈笑道：“他们说要不是的话，想跟你交个朋友。”
楚倾歌朝那边看去，是几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孩子，穿着打扮都光鲜亮丽，洋溢着青春气息。
孙知也看到了，忍不住笑了，“看起来好小。”
“我差一点就能做他们妈了，老板，把酒还过去吧，麻烦了。”楚倾歌面上没什么表情，甚至一不小心也其中一个看起来阳光帅气的男孩子对上了视线，都没有什么波澜。
而男孩子明显是不好意思了，转过去和同伴重新说笑起来。
孙知见状，忍不住摇头，“现在的小朋友。”
楚倾歌正想调侃一下当年的孙知比这还大胆，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是叶寒臣。
有些诧异，但楚倾歌还是接了。
孙知自觉的安静了，看着楚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