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声利剑撕裂空气的声音传来。一道凌厉的剑气疾射而出,如水纹一般激荡开来,纯净强大的剑气将步步接近夭夭的傀儡一下给击退了几米。夭夭回眸望去,一道白衣灰边的身影腾空越了过来,道道凌厉的剑气直从他指尖疾射而出点在那些傀儡的身上,傀儡的动作一下就慢了许多。
夭夭有些惊叹的看向来人,可他一袭白色身影上下翻飞着,快得夭夭都不能看清他的长相,不过夭夭也顾不上许多,看着无穷无尽的傀儡向着两人冲来,夭夭加快了挥舞手中长鞭的动作。
两人就这么不知疲倦的与源源不断攻来的傀儡交战,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射出了第一线阳光,那些来势汹汹的傀儡好似突然就失去了操纵,一下就停止了攻击的动作,嗖一下就被掩埋进了土中,不见踪迹。
夭夭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那白色身影,却发现他并没有投给自己一眼,径直就往前走去。
“哎,那个谁,你等等!”夭夭疾走几步就追上了那道白色的身影,伸开双手拦阻在他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大约十五六岁的白衣男子。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夭夭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就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他有一双世间最好看的眼。碧莹莹的瞳孔仿佛盈了一汪清灵透彻的湖水在里面,泛着粼粼波光,又好似最上等的翡翠,色泽莹润。面色白皙如瓷,长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唇形优美,唇色是夭夭最爱的粉嫩色,就像一片桃花瓣一般,可他的唇却十分的薄,此刻正紧紧地抿着,凤眸微眯地睨着夭夭,周身上下一股凌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夭夭有种错觉,她觉得他远离滚滚红尘,生来便是那西方无心无情的佛,悲悯的看着世俗红尘中的一切苦厄。
“我叫夭夭,昨夜多亏你的帮忙。你叫什么名字?”夭夭眉眼含笑地看着眼前高出她一个头的少年,却发现他眉眼未动,只是斜睨了自己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了他处,“喂,我问你呢,你怎么不答?是不是人间的人都是这般无礼?”夭夭瘪了瘪嘴,脸上隐隐有些不悦。
“你乃魔界中人,速速离去。”白袍灰边的少年说得一本正经,说着就绕过夭夭向前离去。
夭夭秀眉一皱,紧紧地跟在白袍少年的身后,冲着他清冷的背影喊道,“魔界中人怎么了?又不是所有的魔和妖就是坏的,所有的人就是好的。”夭夭声音中满是不屑,似乎是在嘲笑这个少年莫名其妙的想法,“你要降服我,还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夭夭双手抱胸,懒懒的斜睨着白袍少年的背影,发现他却只是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眼神冰冷,不由得让夭夭有些心虚,夭夭伸长了脖子,冲着白袍少年吼道,“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不走了,一直跟在你身后,烦死你。”夭夭说到做到,话音一落就疾走几步跟上了白袍少年的步伐。
白袍少年的眼底掠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薄唇轻启,“月无邈。”
“那你师从哪里?是做什么的?”夭夭笑嘻嘻地凑近了月无邈一步。月无邈身形不自觉的往旁边移了几步,面色有些不悦,没有理会夭夭的话就向前走去。
夭夭狠狠地瞪了月无邈的背影一眼,努了努嘴,“哼,不就是一个臭道士么!你越不理我,我还偏跟你杠上了。”
月无邈闻言背影一僵,加快了步伐。夭夭见此一笑,也加快了步伐跟上了月无邈。
“救……救命。”一道虚弱的女声从旁边的草丛中传来,月无邈当先便闻声走了上去,从草丛中抱出一个浑身血迹衣衫褴褛的女孩。
夭夭仔细看去,发现躺在月无邈怀中的人正是引自己来这野外的那个小乞丐。夭夭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上前几步冷冷地看着那个小乞丐,“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一人孤身在这野外,还身受重伤?”
那个小乞丐闻言看向夭夭,掩在长发中的眼眸如同受了惊的小鹿般,闪躲不定,她往月无邈的怀中靠了靠,嘤嘤哭泣了起来,“昨日你一直追我,我慌忙之下就跑到了这里,结果这里好多怪物,我好怕,好怕……”那个小乞丐说完就哆嗦着往月无邈的怀中靠了几分。
“你没事了,以后夜晚不要出门。”月无邈面色平静无波,说完就带着那个小乞丐去找了镇里的大夫为她治好了伤后就离开了。
本以为那个小乞丐以后与他们再无交集,可他们不知,这小乞丐的命运早就与他们紧密的纠缠在了一起。
“你是来这清河镇降妖的?”夭夭一路跟在月无邈的身后,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经过这一日的软磨硬泡,月无邈已经不再冷眉对她,时不时地甚至还会应和夭夭一句,不过每次都不会超过十个字。夭夭猜想他一个以降妖伏魔为己任的道士肯定是不屑与自己为伍,所以夭夭也没奢望这次他能够回答自己的话。
“嗯。”难得的他竟然回答自己这次的明知故问。
“你知道是什么妖么?”
“七百年的尸妖”月无邈没有看向夭夭,目光平视前方。
尸妖?难道他以为这些死而复生的傀儡是由尸妖操纵而成?
“天哪,昨夜怎么又死人了!”
一道略显惊恐的声音传来,月无邈立即挤进围在一起的人群之中,看见一具干枯的尸体躺在地上,那样子就如同昨夜从坟墓里爬出的那些人般。
月无邈凤眸幽深,里面幽光暗涌。转身就向着清河镇外走去,夭夭急忙跟上前去。
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便向着山野之外走去。
“你知道尸妖在哪里吗?”夭夭凝眉看向月无邈。
月无邈没有回话,夭夭也不再说话,沉默着跟在月无邈的身后,月无邈见夭夭许久没有开口讲一句话,不由得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