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看着在那忙碌的小兕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低下身子,认真的收拾起房间来。
少了小兕子的捣乱,李察的工作效率就快的多了。没多久,就将他和兕子接下来几天要住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
放下手中的工具,回头看到小兕子,还在那撅着小屁股,愁眉苦脸的对着那个十二方柱孔明锁使劲呢。
“嘿嘿,小兕子还没有找到正确解开它的方法吗?”
李察拍了拍小兕子撅着的小屁股笑着说了一句。
“三叔,这个好难啊。兕子怎么用力都掰不开它。它都粘在一起了。难道兕子不是一个聪慧的人吗?”
小兕子愁眉苦脸的对着李察说道,脸上的表情有点沮丧,强忍着不哭。
“怎么会呢,小兕子是三叔见到的最聪慧的小姑娘,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罢了。”
“三叔告诉小兕子啊。这个玩具啊,硬掰失不行的,你看这十二根方柱,是直接搭在一起的。但是它有些地方是可以转动的,任何东西都有规律可言的,当它转到一定的程度上,就可以解开了。”
“小兕子,换个方法,去找它的特别的连接点,好不好?三叔相信小兕子的聪慧,一定可以找到的。”
李察耐心的和兕子解释着。却并没有上手帮忙。
其实十二方柱的孔明锁,相对于传统的六柱孔明锁要简单的多。只要稍微动动脑子,找到了方法还是很简单的。李察相信,只要给小兕子足够的时间,小兕子是能解开的。
“嗯,好,兕子知道了。那兕子再试一下。”
小兕子也没有泄气,找李察帮忙。而是自己认真的端详着手里的孔明锁,不时的试图转动一下。
“那小兕子,先自己在这玩着,三叔就不打扰小兕了,在周围转一转啊。”
李察轻抚着小兕子的秀发,笑着说了一声。
“嗯,三叔去吧,小兕子一定能把它打开的。”
小兕子头也没回,随口回了一句。
李察收回了自己手,笑了一声,走出了房门,来到了院子里。
这里有着他无数的回忆。师父就是在这个没有名字的小小道观里,教他武艺,教他做人的道理。费心劳力的采集草药给他调理身体。
也是在这里,下山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遇到那使镏金镗的,万万那不可伤及他的性命。
可是自己放了两次那使镏金镗的宇文成都,在第三次的时候,杀心大起,没收住手,才造成了今天与师父天人相隔的结局。
每次来到这里,李察内心都会悔恨自己没有听从师父的命令。时间让李察后悔的事并不多,而这件事,是他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
看着道观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的场景,李察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在教一个面如病鬼,骨瘦如柴的孩子在练武。而那个孩子,却拿着两柄与他身形极其不符合的大锤子,在那里挥舞。
李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人形雕像。只有那微弱的心跳和呼吸,还有那眼角流下的泪滴,显示着,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太好了,我成功了,兕子成功了。三叔,兕子成功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屋内兕子的一声欢呼声,惊醒了陷入回忆之中的李察。
李察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滴,摇了摇头,眼前的形象甩出脑子里,转身向屋内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呢,就见小兕子迈着小腿,向自己冲了过来,二话没说蹦到了自己身上。
李察急忙低腰将小兕子抱在了怀里。宠你的用自己额头碰了碰兕子的额头。
“三叔,兕子解开了。全都解开了。兕子是不是很聪明只要找对了,它是可以转动的,转到位置就可以拿下来了。”
小兕子开心的向李察炫耀着自己的成功。就等李察的表扬了。
“嗯,三叔就知道了兕子是最聪明的。一定可以解开的。”
李察笑着回应道。
“那当然,兕子是最聪明的。不过,三叔,那些木条上在之前看不见的地方都刻有字呢。”
“只是上面写的东西很奇怪,兕子看不懂。说什么黄金面具,什么权杖,什么灵气复苏的。兕子一点都看不明白。”
小兕子将自己发现的东西,邀功一般的迫不及待的告诉了李察。
“哦?里面还有刻字?那我们一起去看看。”
李察也没听明白兕子所说的那些刺是什么意思。就打算和兕子一起去看看。
“嗯,里面还提到三叔了呢,说可惜了元霸徒儿的资质什么的。”
李察怀中的兕子又说了一句。
“什么?”
有了这句话,李察直接冲进了屋内。不用想,这也是他师父紫阳真人留下的东西。
牵扯到师父紫阳真人,牵扯到自己,李察的心就怎么也静不下来了。
李察冲进房间内,将那个被兕子完全拆开的孔明锁,一根一根的摆正,认真的观察着每一根木条。
果然如兕子所说,在十二根木条,每一根在组成孔明锁的时候,看不到的地方,都被刻满了字。而且,就算是刻上了,李察也一眼就能认出,这是自己师父紫阳真人的笔迹。
紫阳真人的笔迹,李察自认自己人不错,因为他识字,就是紫阳真人教的。
李察拿起那些木棒,没管管什么写的什么,认真找着兕子所说的那根记载着关于提到自己名字的木条。
总共就十二根,那根木条很快就被李察找到了。
木条上用李察十分识字的笔迹刻着几句话。
“老道收了一个天资禀异的徒弟,天生神力,赤子之心,而且是从无出现过的万法不侵之体。”
“可怜我那元霸徒儿,如此资质也只能在这人世间争霸。我恨啊!恨啊。”
这根木条上就刻着这几个字,看的李察一头雾水。
短短的两句话,第一句李察看出了师父对自己的满意。
第二句则是对李察深深的惋惜和不忿。
李察不知道师父在惋惜什么,也不知道师父在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