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挺大,崖下一片漆黑,远处传来几声动物叫,有点像狼嚎。几个穿黑t恤的打手,包括白文学在内,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都打个颤。
“拿电筒照照!”鲁深命令手下。
几个打手拿着大电筒,在路边来回晃。
“有了!”一个家伙突然大叫,“看,这崖边上,有棵树断了。”
“小安大师,你看是不是这里?”白文学语气开始尊敬了。
“我只能推算方位,具体的也说不准,还是要亲眼看了才知道。”庄小安语气斟酌,是这,但哥能告诉你吗。
“大哥,你看……”鲁深凑过来。
“算了,天亮再说。”白文学想想,“准备好东西,把车开到底下,徒步绕进来。”
天刚亮,一群“驴友”就悄悄进山了。
路并不难走,跋涉两小时,一群人到了水坑前。这片山附近都是自然村,平时也有村民进出,野兽是没有的。
“看见了!”叫二狼的打手一指。
众人疾步上去,就见黄毛倒毙在水坑边,豹子泡在车里,绿头苍蝇嗡嗡乱飞,场面瘆人。
白文学一伙张着嘴,看向庄小安的目光,除了惊讶之外,又多了些压抑不住的敬佩。
“看看货在不在!”白文学下令。
几个打手也不顾臭,跳进去,在车里来回摸了半天,又撬开后备箱,哪有什么货。
“老大,没有啊!”
“再找找坑里!”白文学脸色阴沉,几个手下又掰树枝,做成长杆子往里捅。这水坑说大不大,就比卡宴深一点,没一会儿就摸完了,还是毛都不见一根。
鲁深等人又在附近转了一圈,毫无发现。这几天都在下阵雨,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我看,货未必能从车里掉出来。”鲁深绕着水坑看一阵,对白文学耳语,“后面窗玻璃都是好的,就前挡碎了。尤其是后备厢的东西,再撞车,也不可能飞走吧。”
“你的意思是……”白文学拧着眉毛。
“看花仔的动作,应该坠下来后还没死,爬了一段,还自己撕衣服包伤口,然后就不行了。”鲁深又道,“最大的问题是,要是车祸的话,豹子的枪怎么会不见呢。我怀疑,是有人黑吃黑,把他们弄晕之后,再把车推下来……”
“会是谁?!”白文学脸色大变,眼珠急转,再想几秒,突然就掏出一柄手枪,对准了庄小安。
你妹的!庄小安正竖着耳朵听,一边老神在在,若无其事地抽烟呢,突然被对方拿枪指住,也吓了一跳。
“白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庄小安皱眉。
“小安大师,我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就这么神,一下找到这个地方。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你参与过这件事。”白文学眯着眼,杀气腾腾。
“白老板,有些事,不是你用‘合理’和‘科学’能解释的,你请我推算,我一路帮你找到人,反而还有嫌疑了。我都能玩这么大了,还把自己送到这儿,来让你怀疑我?”庄小安一脸不爽,继续演戏。
“再说了,我哥们还在你手里,这事真要和我有关系,我们能傻乎乎地让你抓么?”
“那就请小安大师帮忙再找找,货在哪里。”白文学举着枪,眼露寒光。
你妹的,这60万不好挣啊。庄小安心里打鼓,还是太激动了,应该等这王八蛋找完东西,再穿回去跟着走,是最安全的。不过,那样也脱不了嫌疑。主要还是这狗曰的发现货没了,气急败坏,想迁怒于人。
“我只能算人,没法寻物。”庄小安直视对方,“你白老板说话要算数,帮你找了人,我们就两清了。你今天就是杀了我也没用。”
“好,那我就成全你。”白文学打开保险。
王八蛋啊!庄小安暗骂。“慢着!”眼看对方真有开枪的意思,庄小安急中生智,又道,“你白老板不是不信我能算吗?你再说个人,我帮你找。找到了,你再说信不信。”
“也可以。”白文学想了两秒,放下枪,“那你算算,是谁拿了货。”
“这个算不了,你得给我目标的照片。或者是我见过的人。”庄小安立刻拒绝。
“那你能算什么?”白文学大怒,又要举枪。
“我说,白老板,你扭着我不放有什么用,算卦也不是万能的。你既然怀疑有人拿了你的货,就该查查你的对头,车里有什么东西,别人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内部泄密,这些都可以查嘛。等你查到了嫌疑人,我还可以帮你算一算,对方藏哪去了。”庄小安语气镇静,“现在,你先出个题,我把嫌疑洗清了,免得老是喊打喊杀的。”
白文学眼神闪烁,想了想,终于把枪揣进去,再看看周围的手下,一指鲁深道:“你算算,他老婆在哪里。”
“照片。”庄小安一伸手,“还有,人要在30公里内。”
“人在南固,你算地址。”白文学道。
鲁深犹豫一下,递过一张照片。庄小安看看,是个姿容普通的妇女。
“我需要12小时,不能打搅。”庄小安道。12小时,刚好炼出一滴半,现在必须要攒够雷法,不然真是被姓白的搓圆捏扁了。
这一回,白文学心情很差,韦豪的招待也没了,被直接和庄小安关在一起。手机也没收了,免得作弊。
半夜12点,两滴雷法蓄满。庄小安立刻选定了照片上的妇女。
时间,随意挑选,5小时前。
“唰!”画面飞速变化。
庄小安站在了一间房子里,鲁深的老婆一个人坐着,正在吃饭,碗里大块炖肉,红辣椒,挺丰盛。
这女人一边吃,一边看电视连续剧,看得津津有味。
庄小安站到窗户边上,只见外面是个老旧的居民小区,黑沉沉的,看不出什么。庄小安转身,要开门下楼,却听“叮铃铃”几声,电话响了。
女人接起来,对面是鲁深的声音。
“你怎么样?吃饭了?”鲁深似乎挺关心。
“正吃呢。”女人道。
“那好,你吃吧。”电话挂了。
什么状况?庄小安不由一愣。这是夫妻?简直比陌生人还客气。
“呵呵。”女人干笑两声,继续吃饭。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
“三妮啊,你在城里还好吧。”里面是个老头的声音。
“哎呀,爹,我挺好的,活儿轻松,那家伙也不常回来,我一个人挺自在。”女人大咧咧道。
“那啥啊,三妮,我就是担心啊,你这给人家做小……”老头又道。
“爹,你说什么呢。”女人立刻打断,“不是早给你说了吗,有钱拿的,你别管了。”
那边又絮絮叨叨几句,电话挂了。
“狗曰姓鲁的,真不是好东西,在外面包二奶,还让老娘给他打掩护。”女人大口吃肉,盯着电视里的,一边自言自语,“瞧瞧人家四爷,多专一。这世道,男人都太坏了。”
庄小安不由无语。很显然,这女人根本不是鲁深的老婆,而是他花钱雇的,用以掩护真正的**。
这货挺狡猾的啊。庄小安想着,趁女人不备,悄悄开了门,走到楼道上,就见到一张“跃进路社区提醒除四害通知”的告示,外面是个农贸市场,路灯旁一栋旧楼房贴着“13号”的门牌。
地址找到了!
庄小安正想中止穿越,却见楼梯间走上两个人影。这两人戴个摩托头盔,手都揣在怀里,形迹很是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