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槐衣有意无意的一直在观察梅罂绝的神色,见起没有动作,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但几瞬间便想明白了…。
天下之主见过的美人,何其多啊…。
此时,金槐衣已大着胆子去解梅罂绝的衣物,腰带掉落在地,女子身上的美景使其恍惚一瞬…。
就在金槐衣的唇,马上要碰触到梅罂绝细长优美的脖子时…。
梅罂绝抓着金槐衣的手腕,声音磁性沉稳:
“够了,到此为止。”
见此,金槐衣眸中不解的望着梅罂绝,却看到梅罂绝的眸中一片清明…。
“皇上…。”
梅罂绝不等金槐衣说完,如雕刻的修长玉手便放在了金槐衣的额头上,秀眉紧锁…,怎么如此烫?
“你生病了。”
梅罂绝看着全身热的惊人的男子,语气不是疑问,是肯定。
金槐衣妖冶的金眸,此时更加迷离,喃喃道:
“生病…。”
话落,便坚持不住有要倒下之意。
……
嗯…好软好温暖的怀抱,他这是在哪啊…眼睛已经目眩,思绪也不再理智…。
可金槐衣非但不抗拒这个陌生女人的怀抱,相反这个怀抱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平静,他甚至,还在这个陌生的怀抱中,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
没有鞭打…没有疼痛,他是不是死了?
原来人死了以后,会这么舒服…。
梅罂绝看着怀里脸上红晕过头的绝美男子,不禁皱眉,若非她反应够快,金槐衣方才便撞到了镂空雕琢的床木之上,那床木坚硬且尽是棱角,撞了上去怎能不见血。
…可眼下怀里的男子竟一改作风,像只幼兽一般往她怀里钻,她想将他放在床上再召御医,却不见其撒手,不得已,梅罂绝只得柔声开口道:
“乖,好好躺下。”
闻言,金槐衣的眉眼渐渐放松,…真好听,好温柔,若他的家人还在,说不定也会这么和他说话呢…。
梦里仿佛有只柔软的手,将他轻放在床上,在那双手就要离去之时,金槐衣凭着仅剩的力气,拉住了那只手,像拉住他生命中偶然出现的,不确定是否存在的稻草。
梅罂绝看着拉着自己的小手,感受到这双小手的担忧与恐惧,那模样像是怕被抛弃一般,凤眸复杂…,终是开口道:
“乖,先松开,朕去给你找大夫,然后就在一旁陪着你。”
恍惚中,有道声音带着不忍…,又极尽温柔。
不觉,金槐衣露出一抹笑,松开了手,那笑容没有半分妖冶勾魂,就像是一只幼兽受尽伤害,终于找到了一个不嫌弃他是一个泥土中的怪物,肮脏诡异,反而会温柔的跟他说话,温柔的抱着他…。
梅罂绝眼中惊艳,对眼前的男子生了一分怜悯之意,只是下一刻!眼里深沉而幽邃…。
只见,金槐衣的手腕处,有显而可见的红紫,除了手腕…,脚踝之处亦是如此…。
梅罂绝看向金槐衣穿着的华贵衣裳,眼里愈加深沉,仿佛这层衣裳下,会有怎样不忍直视的伤口。
梅罂绝转身走出凤卧宫,大门一开,便见邢公公一脸阴沉的在门口站守,见梅罂绝出来,脸上的喜色不言而喻。
“皇上!”
梅罂绝微微点头,而后转头跟一旁的一个侍卫说道:
“去找雪统领,让她传信给两极殿中的那位,立刻动身进宫,再让雪统领过来。”
闻言,那侍卫立刻单膝下跪应道:
“是!”
而后便迅速起身离开…。
梅罂绝看着侍卫离去的背影,眼中深邃…。
她隐隐有种感觉,金槐衣的过去…或许不堪至极,但他如今已是宫中之人,若唤御医诊治,哪怕是她下了死命令不准外传,可隔墙有耳,人言许会令其在宫中难以生存…。
想起方才床上那小人无助的模样,终是不忍…,现今医术甚佳,又不会走漏风声之人,便只有风落了。
邢公公看着梅罂绝的脸色严肃,心里不觉有烦闷之感,再看向凤卧宫内的眼光中,多了些许杀意…。
“皇上,发生何事了?可是那蔓邦男子没侍候好?”
梅罂绝眉头轻皱,开口道:
“不曾,只是生病了。”
闻言,邢公公大惊:
“生病了?!老奴现在便进去瞧瞧,可是害了什么会染人的病!”
话落,邢公公便有架势要进入凤卧宫。
见此,梅罂绝一把拉住邢公公的胳膊,无奈开口道:
“只是发热,无需这般。”
邢公公眼里有犹疑之意,最终应下:
“是…。”
哼!果然这般祸水不可留!皇上如今竟为了那蔓邦男子拦着他!
梅罂绝将一旁邢公公的神情放在眼里,而后轻叹口气,不予置之,对着凤卧宫门外站着的宫侍说道:
“去打几盆凉水。”
“是。”
不远处,有一敏捷的人影,快步向着凤卧宫走来,见到梅罂绝后,单膝下跪恭敬道:
“皇上!”
“随朕进来。”
“是!”
邢公公看着梅罂绝与雪朝的背影,脸色愈加的差…。
——凤卧宫内。
梅罂绝先是走向了寝殿中央巨大的床,掀开金黄色的帐幔,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虚弱的人…。
由床上方的巨大夜明珠的照耀下,金槐衣的脸色更加苍白,而后眸色深沉的转身看向雪朝,朱唇轻启:
“传信给风落了?”
雪朝站在离中央的大床较远之处,寝殿里有皇上的男人,她不好走的太近,便只得站在离梅罂绝的距离有十几米的位置,低头应道:
“是!”
“明日去查金槐衣的过去。”
闻言,雪朝眉头微皱,立刻应道:
“属下遵命!”
突然,门开了,有几个宫侍端着装有凉水的铜盆进入…。
见此,梅罂绝凤眸深沉,开口道:
“放在桌子上便退下去。”
“是。”
话落,那几名宫侍,便手脚极轻的放下铜盆退了出去。
梅罂绝看了看在殿内虽脸色如常,却尴尬的像木头一样的雪朝,朱唇轻启:
“你也出去,…此事,不要让第三人知晓。”
“属下谨记!”
待雪朝出去后,梅罂绝将盆上的白布浸了凉水,又拧干,放在了金槐衣的额头上,动作很是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