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冬来,又是一年过去了。这一年,曰月神教横下心来灭了恒山;这一年,开国元老何元图命丧黄泉;这一年,恒山派死而复生;这一年…定逸出家…呸呸呸,是出嫁!
定逸终于还是嫁出去了,嫁给了胡不归,从此之后,胡不归住进了单独的小院儿。只是每天,这个小院都能传出来一阵哀嚎声,开先两次周不疑和灵霄还要去过问一二,只是去了第二次过后,周不疑跟灵霄再也不愿意过去劝解。只是从此以后,华山上又多了一个新词儿——家庭暴力。胡不归也多了一个绰号——炁关剑。
玉女峰绝顶上有一个危崖,危崖之上有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是华山派历代触犯了门规后囚禁受罚之所,故而又起名为——思过崖。思过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思过崖却是例外,自来相传是玉女发钗上的一颗珍珠。当年华山派的祖师以此危崖为惩罚之所,主要便因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受罚的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
岳不群从入华山派之后,一直循规蹈矩,尊师重道。确是从没被罚在思过崖面壁。只是很小的时候来这里给当时面壁的大师兄周不疑送过饭菜。好多年了,对思过崖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夫君,你带我来这里作什么还带了一箩筐的笔墨纸砚。”将身上的包袱放在思过崖上的一块大青石上,岳不群擦了擦头上微微渗出的汗珠。胡不归才成亲没多久,周不疑就拉着灵霄偷偷潜上了思过崖。
“又一笔宝藏,留在思过崖,二十多年了,也该开启了。”周不疑没有正面回答灵霄的问题,自从成婚以来,这还是头一次。只顾着在一边怀古,他想起来二十多年前的那件惨案,想起了那个为自己伐毛洗髓的白胡子老头,想起来当年元气未复就匆匆与曰月神教十大长老死磕的华山派,都说人老了会回忆过去,可是周不疑明明正在壮年,怎么就这么回忆往事呢
见夫君这个样子,林晓知道,在这个地方,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忍言的大事,不然周不疑不至于如此。灵霄是个很机灵的女孩,知道什么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时候什么话不该说。正因为这样,周不疑才被她管得严严实实,还当周不疑真是怕了她
带着灵霄,周不疑走进了山洞,见地下有块光溜溜的大石,大石一边离开石壁不过尺许,只见石壁左侧刻着“风清扬”三个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笔划苍劲,深有半寸。
“风师叔”灵霄有些惊奇,风清扬这般人物也犯过错误被罚思过
“当年风师叔年轻的时候,可是犯了不少的过错,偷喝贡酒,打架斗殴的经历,风师叔从来没有烧过”周不疑笑了笑。周不疑捡起一块石头走到洞中沿着石壁一寸一寸的敲过去,不一会敲到一处石壁后隐隐有回声从里面传来。周不疑心中一喜,这处石壁的里面是空的!“找到了!”周不疑沉腰坠肘,虎口跳动。手呈鹰爪,在装铅大球的石槽上抠了一把,立刻石屑纷飞,出现了五条半寸深的沟壑。
“空的后面有山洞”灵霄奇道,她听到了‘砰砰’一样击鼓一般的声音,自然晓得这石壁后面定然有一个山洞。难道华山派的祖师还留下了什么宝贝在这儿可这山洞在周不疑击打之前,全看不见丝毫缝隙,这真么做到的灵霄很想问,可眼见得周不疑严肃的样子,却又不好打扰。心中暗想,“定然是有极其隐秘的大事,不然周郎不会偷偷带我一个人上山的。”
百分之百确定密洞在此,周不疑扎了个抹布,左手抱拳,右手画圈,一拳轰出。全身骨节肌肉轻微颤动,发出的声音好像天空中闷雷滚过,余音不绝。手上的肌肉好像蟒蛇一样窜动,骤然间,拳头破空捣出。与此同时,头上顶着的紫玉冠一下子炸裂开来,散落的头发好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竖了起来(请参考赛亚人发型)。这一发劲,全身气息,都朝手的拳头上奔腾而去。就在所有的气息凝聚在左臂的时候,周不疑右手似有意似无意一般的拍到了左手的经脉上,脚步猛的前踏,身上衣服一阵起伏,就好像是突然掘开了口子的大堤,劲力奔涌而出,击打在面前的石头上。
砰!石屑纷飞,坚硬的岩石被一拳打出了一个深深的洞穴。声音好像大锤猛烈的敲鼓,被打中的石壁发出了强烈的声音,音波在整个山东内涌动,震得灵霄的耳朵鼓膜都嗡嗡做响。
“有门儿!”周不疑喜上心来,接着换了一个位置又是一拳轰了过去。一声巨响过后,周不疑的拳头穿破石壁,落在了石壁的后面,一条深深的裂缝出现在了石壁上面。接着周不疑又是几拳轰过,但听得砰……砰……之声不绝,一条条裂缝生出。终于,石壁上终于吃不住劲,一块石头不住的滚落远去,
“原来石壁过后竟然有一个斜坡思过崖的石壁之后果然是别有洞天!”灵霄心中暗想,正想要询问,却见周不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调息内气。
灵霄愣了片刻,忽然一下蹲下来。正在这时候,周不疑睁开了眼睑。灵霄见周不疑脸上血色充盈,不像是有事,绷紧着的脸一下子就笑了,没事儿就好,不过之前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周不疑要调息内气抱着满腔疑惑,灵霄终于问了出来:“之前出了什么事情以你的内力,轰开这道石壁不至于如此的。”
“没什么大碍,原以为他们死了二十多年,这次进去取宝应该轻而易举,没想到他们这些死鬼还留了这么一手。还好是我,换做别个,哪怕是你也禁不起他们残留的意境冲刷。”周不疑的脸罕见的在灵霄面前沉了下来,不过灵霄知道,这不是冲着自己,是对那些个差点儿害死周不疑的死鬼。
“他们是谁”灵霄问道,心里却发狠,要是这些死鬼还有什么道统徒弟在,非杀上门去断了他们的根本不可。
周不疑忽然想起旁边的是自己心间住着的那个人,运起紫霞神功,以真气在自己僵硬的脸上按摩了几下,觉得柔和了些,这才说道:“等下见了他们你就知道了,走吧。进去看看。”
周不疑从带上的的篮子里面抽出一些引火的物事,别说,里面的东西还真是一应俱全,布条、松脂、火镰…周不疑和灵霄走到外面折了几根树枝木条捆在一了个火把,就要钻进去。灵霄连忙一把将周不疑拉住,“等着,封闭了这么许久,说不得有什么毒气。”说罢将手中的火把往洞穴里面探去,晃了晃,没灭。
灵霄松了一口气,“我先进去。”说罢也不管周不疑如何反映,率先走进了洞穴。只见里面是个窄窄的孔道,灵霄又接着往前走,忽然觉得有什么把自己给绊住了,低头向下一看,突然间全身出了一阵冷汗,只见便在自己足旁,伏着一具骷髅!
“啊!”灵霄尖叫一声,一下子跳到了后来的周不疑的怀里,灵霄万万想不到,这石壁的彼端居然会有这样一具骷髅,“这…这是什么啊!”
“莫怕,莫怕啊!宝贝儿,不过一具骷髅而已,你连那么多死人的尸体都不怕,害怕这个别怕啊。”眼见灵霄吓成这样,周不疑心中说不出的心痛,连忙安慰着,“你再看看这个仔细看看,他是谁。”
灵霄捶了周不疑两下,“人家都吓成这样子了你还让我看坏死了!”不过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是又往骷髅那边看了过去。那骷髅身上衣着已经腐朽成为尘土,身旁放着两柄大斧,在火把照耀之下,兀自灿然生光。
灵霄定了定神,心下寻思:“莫非这是前人的坟墓但这具骸骨怎地不好好的躺着,却如此俯伏瞧这模样,这窄窄的孔道也不是墓道。”这时候那股子怕劲儿也过去了,灵霄跳下来,走了过去,提起来一柄斧头,只感觉入手甚是沉重,约莫有四十来斤,灵霄将斧头往身旁石壁上砍将下去,擦的一声响,登时落下一大块石头来。
“斧子、一对”灵霄心中一怔,突然在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可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再看石壁上斧头斧过之处,但见十分光滑,犹如刀切豆腐一般,又见旁边也都是一片片利斧砍过的切痕,微一凝思,不由得呆了,举火把一路向下走去,满洞都是斧削的痕迹,心下惊骇无已,“原来这一条孔道,竟是这人用利斧砍将出来的。没错,真是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大力神魔居然死在这里,可他不是跟葛老英雄两败俱伤了么看这样子,倒是像被人囚禁在山腹之中。不愧是大力神魔。无路可走就以利斧砍山,意图破山而出,可是功亏一篑,离出洞只不过数寸,已然力尽而死。命运不济,一至于此。”
两人走了好一阵,这条孔道仍是未到尽头,又走几步,只见地下又有两具骷髅,一具倚壁而坐,一具蜷成一团,两人身边各自放着一根熟铜棍,“金猴神魔张乘风,白猿神魔张乘云。”
又向前走了十余丈,突然间见左侧有光芒透射过来,顺着甬道转而向左,眼前出现了个极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众,石洞右上角有个丈许方图的大孔,天光便从这大孔中照进来。其时已是黎明,阳光虽未甚强,但石洞中种种已可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五具骸骨旁放有长剑,其余两种兵刃形式即甚奇特,一具似是雷震挡,另一件则是生满狼牙的三尖两刃刀。
“飞天神魔赵鹤、三眼神魔李松年,铁笔神魔邰路明,铁面神魔包虎明,翻浪神魔季功亮,辟天神魔陆明远,八臂神魔罗烈…t天啊!魔教十长老竟然全在此处!”灵霄被震惊了,她没又想到,当年叱咤风云的魔教十大长老,个个都是意境级的高手,居然全数陨落于此,而且死的如此委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