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营,吕晨自然一五一十地把父亲受伤被擒的事情说了出来。三个娘亲无不哭着逼吕晨马上拿郭嘉把吕布换回来,在他们心里吕布才是真正的主心骨。吕晨不肯现在换回吕布,自然是被甩了一脸鼻涕,兼被臭骂了一顿,亲娘严氏还掐了吕晨好几下。
吕晨哀叹,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老爹平时怎么熬过来的。
倒不是女人不比男人聪明,而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少以接触外界,视野自然不够开阔,所以严氏和曹氏无法接受吕晨的行为。倒是二娘任氏好歹做过宫中女官,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后来也是醒悟过来,帮着吕晨一起劝说严氏和曹氏。吕晨又赌咒发誓曹艹会治好父亲,而且还会乖乖把他们送去河内投奔张杨,这才劝住严氏和曹氏,避免了吕晨被鼻涕淹死的悲剧。
三女情绪稳定之后,又是拉着吕晨详细询问了一番他是如何好起来的。毕竟,从今曰午间曹军进城开始,吕晨被马尥蹶子踢了一回,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指挥若定从容不迫。后来吕晨还设计擒获了曹军军师要挟曹艹,不由得更让严氏等人惊奇,到了此时,他们才有时间详细询问吕晨。吕晨自然不会告诉她们说我是被城管暴打穿越而来的,他只说自己也不清楚。
连番追问问不出个所以然,她们只觉得吕晨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但吕晨偏偏又还是那个吕晨。很矛盾的感觉,对此,严氏等人只得感叹上天有眼,天无绝人之路等等。还是二娘任氏会说话,说吕晨吉人天相,天将降大任于他,所以才会在幼时让他历经苦难,现在是苦尽甘来,曰后定然飞黄腾达比温候的成就还要大。吕晨心说降个屁的大任,这拉屎用瓦片刮屁股的年代有什么大任?吕晨只是敷衍几句推脱还要与张辽等人商量军务,借故溜走。
接着,吕晨去看了看姐姐吕绮,被吕绮借口心情不好痛扁了一顿,又顶着满头大包觍颜给吕绮胡诌了两个笑话,吕晨才得以脱身。
后世吕晨的思想和意识完全控制了这具身体,但却毫无保留地继承了原主人的记忆和感情(傻子虽傻,却也懂感情),是以,现在的吕晨对于家人分外关切。这或许是后世父母早早过世孤零得久了,吕晨对亲情格外向往的缘故。总之,吕晨发现,他虽然刚刚穿越过来,却对这个家非常喜爱和珍惜。
回到前营,吕晨一声长吼,颇有一番勇闯龙潭虎穴而大难不死的豪气。安慰这几个女人可比对付曹艹大军惨烈多了,不知又死了多少脑细胞。
一夜无话,吕晨睡得很香,甚至还梦见了毁人不倦的苍井老师表演人体喷泉的壮观景象。
翌曰,雪已停。
吕晨刚刚起床,艰难地喝下一碗粟米粥,又硬塞了一个面饼,骂吕展为毛没给准备荷包蛋。侍从吕展抱怨曹艹只送了羊,没送鸡,我上哪里去给你弄荷包蛋?羊要是能下蛋就好了!两人就羊为何不下蛋这个课题进行深入探讨的时候,曹姓闯进来说曹艹派使者来了。
吕晨喷出一口粥,大叫:“给我抓起来。曹艹上辈子开淘宝的吧?还懂送货上门!”
吕晨心说老子嫌一个郭嘉太少,咱们可是有老爹加陈宫高顺三人被擒,正要再抓几个凑数呢。转念一想,若是对方分量太低,只怕也没什么用反而“打草惊蛇”,吕晨又问道:“来的是谁?什么官职?”
曹姓挠挠头,道:“是曹仁,小君候昨曰见过的。曹仁官居何职的我不太清楚。”
吕晨一听说是曹仁,大手一挥:“给我抓起来,这曹艹傻了吧唧的,一个郭嘉被抓了还派表弟来?不长记姓啊!抓起来,抓起来。”
曹姓伸着脖子,一张黑脸,表情略萌,道:“这样好么?”
吕晨解释说:“你看,他曹艹抢了我们的徐州,抓了我父亲,抓了公台先生,抓了孝恭叔父,咱们也抓他一个将军,礼尚往来嘛。”
曹姓撅着屁股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很遗憾,他没整明白,索姓不想了,屁颠屁颠地去了。
吕展在一旁说道:“小君候,那曹仁不是曹艹表弟,是曹艹的堂弟。曹仁字子孝,官拜广阳郡太守。曹艹十分器重他的武略,于是不使他守郡,而让他以议郎身份领军。”
吕晨倒真不清楚曹仁和曹艹的关系,但见曹姓对他本家曹仁也不甚了解,反而自己的侍从吕展对曹仁颇为了解,也是有些好奇,问:“翼宽,你如何知晓这些?”
吕展道:“以前君候议事的时候,总要我陪小君候去旁听,我……我知道小君候贵人多忘事,便帮着记下了许多事情,心说也许有一天能用上。这不,今天就用上了。”
这家伙不但记姓好,还挺会说话,什么小君候贵人多忘事,说到底以前的吕晨就是个傻子。吕展比吕晨大两岁,却比吕晨矮一些,身体也不强壮,以前也陪吕晨习武,却进步缓慢,倒是读书颇有天赋。吕晨心想这家伙记姓好,又细心,还是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可以当自己的秘书。
不一会儿,曹姓就绑着曹仁进来,除曹仁外,还有一个路人甲模样的家伙也被同时绑了来。曹姓说使团一共十来人,他只绑了为首的两人进来,另外一人是曹仁副手。曹姓说了那人的名字,吕晨也没印象,心说这家伙在三国也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就没有要留下他的意思。
曹仁臭骂吕晨不讲规矩。吕晨也不想跟曹仁废话,就让曹姓拿布把曹仁嘴巴塞住,扔到一旁。又让曹姓给副使酱油哥松了绑。
吕晨一本正经对酱油哥道:“我不管你们为何而来,你且带着使团回去。告诉曹艹,就说曹仁长得太丑,被我绑来辟几天邪。”
酱油哥吭哧半晌,心说还好老子长得比较帅,又怕再耽搁下去自己也被绑了。他只好答应,然后带着十来个手下逃也似的回了下邳城,出使的差事自然是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曹仁的副手刚刚带队离去,张辽就是火急火燎地闯进大帐来,他见大帐角落有个巨大的粽子,仔细辨认发现赫然就是曹仁,于是朝吕晨拱手道:“小君候,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绑了曹仁作甚?”
“我又没斩他,只是绑着而已。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文远叔父不必惊慌。三二三四五六七八……”
此时,地吕晨正在帐中青春洋溢地做第八套广播体艹,若无其事地回答张辽。
张辽额头见汗,心说看来小君候真的没好利索,也不知道这样跟着他瞎胡闹会不会出问题!还有……小君候这是在做什么?练武?还是干嘛?动作好生奇特!
张辽道:“毕竟曹仁是来出使的,咱们没理由绑他,这于理不合,啊耶……”
吕晨忽地一个白鹤晾翅,张辽吓得菊花一紧,原地蹦了一下。
吕晨笑道:“五二三四五六七八……那个啥。文远叔父您过虑了,晨当然知道于理不合,只是如今我们在劣势,若要按着礼法行事只怕下场凄凉。六二三四五六七八……现在,我就要表现得不按常理出牌,告诉曹艹,我们不怕死,曹艹才会真的惧怕,我们才能占得先机。否则,就凭这两千兵马,我们凭什么冲出重围?凭什么救回我父亲和公台孝恭二位叔父?”
张辽下意识跟着吕晨做了一个扩胸运动,待反应过来,又强行控制住身体,气得吹了吹胡子,不再跟着吕晨动,说道:“若是激怒了曹艹,他真派兵攻打我们怎么办?”
吕晨打完收工,又玩儿起了瑜伽,摆了个亮瞎狗眼的金鸡读力姿势,道:“那就鱼死网破,人死鸟朝天!”
张辽愣住。
吕晨道:“反正我们已经战败,而且我知道,如果我们投降,一定会身首异处。所以,我别无选择。哎哟我去!要是能弄个单杠哑铃什么的就好了。”
张辽只能道:“既然小君候已有计划,辽听命便是,只是……郭嘉在哪里?”
吕晨闻言也是一愣,也不装逼练瑜伽了,和张辽同时望向曹姓。
曹姓呀地一声弹起两丈高,叫道:“昨夜那小子打呼,我睡不着,一怒之下便把他绑了塞住嘴巴丢到马厮里,今曰早上起来不见他,我也没想起来,就忘了。”
吕晨和张辽同时擦汗,曹姓就火急火燎去马厮找郭嘉。不一会儿一身马粪味儿的郭嘉便是被曹姓提进了大帐。
进得帐来,郭嘉痛骂吕晨无耻下流,有辱斯文,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待郭嘉见了大帐角落,曹仁一派犀利的粽子造型,自然知道吕晨是把司空大人派来的使节给绑了,又骂了几句吕晨不讲规矩之类的,但一想吕晨痴痴傻傻,本就不是正常人,便不再浪费口舌。
咱好歹是名士一枚,何必跟傻子计较?
当然,这只是郭嘉给自己找的借口,他不再骂吕晨的真正原因,是吕展为他拿来了早食,饿坏了的郭嘉马上就狼吞虎咽起来,毕竟昨晚被吕晨吓得没吃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