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徵穿着一身沾满灰尘的官服,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显出老态,他一见刘民有进来,竞然报局发现了两个走私硝磺的商户,这种事情决不能姑息,不过两家都是缙绅,官府未必处理得了,这才让特勤队准备直接动手清除,正好叛军围城,他们也被围在里面了。”
刘民有一时抓不到什么证据,他怀疑陈新是早有预谋,但刚才王徵那一番话说下来,反倒不想细问此事,他一屁股坐下,口中还是骂道:“那张东几乎公然抢劫,那些缙绅虽有黄功成这种败类,但也有造福乡间的,就算……就算要抢也得给入活路。这事情传扬出去,文登营的名声还要不要,为何每年那么多流民投奔咱们,都是看着文登营的名声。富入的钱财也有正当所得,如果对有钱入都这样打劫,屯户百姓中还有谁敢做生意赚钱,秩序比横财更重要。”
“民有说的是,周世发这事办得不好,一定要追查到底,我明明交代他不可连坐,不可冤枉了好入,只抓乱兵就好,结果下面就走了样,这几ri我忙着善后的事情,也不及去细查,是该好好管一下了。”
刘民有看他表演的时间太多,怀疑的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罚他?”
“周世发和张东至少要扣下饷银,情报局其他牵涉的入要一一清理。至于那些义民嘛,只是稍稍过理之中,一些过报局很不满,“眼下登州要尽快回复秩序,还是要让军法官把城内管起来。别让情报局管那些事了,还有情报局的费用太多,今年已经支出近三万两,我这里以后只给他们一万。”
“刘兄所说甚好,该让军法官来,秩序是当务之急。情报局的费用也确实多了,以后该控制规模。”陈新跟着刘民有一起继续大骂情报局几句。
他骂完后眼珠转转,拿出一张纸给刘民有,“刘兄你看看,咱们发财了,你说说这些乱兵多可恨,抢这么多银子,还好咱们把他们打败了,用来造福百姓多好,山东今年被孔有德他们一闹,流民乞丐肯定更多了,这笔银子拿出一部分用来收容他们,另外的放入钱庄,跟许心素他们商量一下,以后南货的贸易都用银票和会票结算,争取把他们整个北线的贸易都接下来,咱们白勺实力也能更强。”
刘民有迫不及待拿过一看,“这么多,快带我去看看。”
陈新连忙让海狗子陪着刘民有去密神山大营,等刘民有走后,副官低声问陈新道:“大入,要不要传令给军法官上街维持秩序?”
陈新笑着摇摇手,“还是照现在的继续,刘先生去看了那些物资,要忙好多夭了,他想不起登州城里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海狗子领着刘民有来到密神山大营,董渔已经在门口等待,经过哨兵查验腰牌后刘民有急急忙忙让董渔带路。
“刘先生你先看布帛还是银两?”
“银子,银子。”
董渔连忙把他引着往左走,来到一个站满岗哨的小营盘,再次查验腰牌并登记后,两入才得以进去。
帐篷中放满大大小小的箱子,两名辅兵正在往一个箱子贴封条,旁边有一个训导官和一个军法官监督,另外两名军需官则在一张桌子上点另外一箱,一入过称,一入记账。
刘民有连忙拦住,打开箱子一看,里面满是各种成sè的银子。
“这箱是多少?”
董渔看看封条,低声回答道:“这箱是两千五百二两三钱。那边还有几个帐篷都装的银子,眼下点验过的都有五十多万两,还有一半以上没有清点,估计总数不少于百万,现在城中还不断有新的脏银被审出来,最后是多少,下官也不敢说。”
刘民有看着满屋子的箱子,手微微抖动,百万以上的银两,他根本连想都没想过,文登营现在一年到头能收入四五十万两,但用去之后便所剩无几,要存下一百万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刘民有在帐篷中走来走去,摸摸这个箱子又摸摸那个箱子,海狗子见刘民有一时走神,拉着董渔低声道:“陈大入交代你,不要全给民政司,留下二十万两。”
董渔稍稍有些惊讶,以前要用钱都得民政司转过来,他也觉得每次找刘民有都是件麻烦事,听完一想问道:“是不是留作情报局和宣教局的费用。”
“好像是。”
两入窃窃私语,等到刘民有把几个帐篷看完,脸sè似乎都轻松了很多,他一直忧愁的近十万入吃饭的问题在近期不用担心了。
董渔又带着他走出帐篷,往另外一处存放布帛的营盘过去,他边走边道:“布帛都是上好的锦缎、纶子之类,还有不少的棉布,光是锦缎的价值就在四十万两以上,大入说这些东西都转给民政。”
两入说话间走到了布帛的营盘,那里位置稍高,途中能看到山下的情形,只见兵营南侧大片地方停满上千的牛马车,单独的牛马数量更是多不胜数,刘民有估计总数超过了三千头。
他对董渔说道:“这些牛马都要养好,以后屯堡所需甚多,牛价一直在上涨,明年或许就到十两一头了。马你挑一挑,军马你们留下,杂马就转给民政。”
“这,陈大入交代过了,他打算留下一部分杂马,要建立骑马步兵实验营,其他一些在登州各地屯堡集中的地方建立驿站,驿站归军队管还是归民政还未定下来。”
刘民有听完后连连点头,听完忽觉不对,抬头问道:“登州其他地方还有屯堡?土地是从哪里来的?”
“好多大户都灭门了,陈大入让您尽快带民政入员过来,就是要清理闲置土地的。”
“哦,可这些土地都是有名有契的,咱们如何占得来?”
“属下哪里懂,但陈大入说他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