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的是，如果顾董是在s大上学的，那在学校也应该是个风云人物啊。怎么她以前从来没听说过顾烟这个名字？而且，好像也没什么人知道学校里有这么个大人物的事。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有对比，才有差距。
戴静在学校也是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年年拿奖学金不说，还当了四年的班级团支书，在年级都算是比较有名的。她一直都被身边的人夸赞优秀，时间长了，难免地有些自信心膨胀。然而现在，跟眼前这个人比起来，她却觉得自己差劲得跟渣渣一样。
她还没毕业，就已经这么厉害了。那么，她的实力，是怎么来的呢？难道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全部都是靠的天生？那要是她后天再努力一点的话，得厉害成什么样啊。
她听到更多的，是这位顾董有多厉害，有多天赋绝伦，是个商业天才什么什么的。本来她还想着，顾董肯定是年纪轻轻就从什么国外的名校毕业，所以才会这么厉害。现在，她却被告知，对方竟然还在上学？而且，还是自己的学妹？
戴静惊得直接用手捂住了嘴，真真是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她从进公司开始，就听到关于这位小董事长的各种传闻，都已经夸张到跟电视剧一样。但偏偏那些传闻，都是有理可依的。她早就被那些传闻给震惊的，对这位小董事长膜拜得五体投地。
“天，天哪！”
见人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顾烟很淡定地帮她把没说完的话补全：“嗯，是的，我现在大三。”
她说了一阵，突然被电劈到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片刻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顾，顾董，您叫，叫我学姐，您的意思是……您现在还……”
戴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听着这话就激动地叫着：“真的呀？啊，那太巧了，没想到顾董您也是s大的。诶……”
顾烟顿了顿，看了戴静一眼，轻笑道：“真巧，那你还是我学姐了，我也是s大的。”
“s大？”
“我是g省的，不过我在这边上的学，我是s大毕业的。”戴静老老实实地说道。
“那就好。你是s市人吗？哪个学校毕业的？”
戴静激动地点着头，恨不得将脑袋晃掉一般。
“很好。没有困难，大家都很好，很照顾我。”
她的这种态度，对一个新员工来说绝对是莫大的荣誉。毕竟，对员工来说，董事长那是高高在上的。别说跟董事长说话，就连见上一面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现在她不仅是见到了，这位在公司如神一般存在的顾董竟然还用这么温和的态度跟她讲话。戴静觉得，她的心脏跳得好像快要的心脏病了一样。
顾烟很自然地问道。
“怎么样？在公司还习惯吗？工作上有没有什么困难？”
有了顾烟的这声招呼，女孩才终于鼓起勇气，撒手将购物车扔到一边，像小狗一样颠颠地跑了过来：“顾董，您好，我叫戴静，是市场部的。我是今年毕业的，才刚到公司一个多月。”
“你好。”
顾烟并不认识这个女孩，但听这称呼也能猜到肯定是闻鉴的员工。
跟顾烟打招呼的，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看着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她推着购物车，跟同龄的小姑娘一样，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各种零食。她看着像是激动又有点紧张，站在不远处看着顾烟，眼睛闪闪发亮。
“顾董，真的是您呀，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在超市这种场合，人对周围的感觉是下降的。不过因为“顾董”这个称呼实在是太特别了，顾烟还是察觉到了，在那声音响起了几遍后，终于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就在她犹豫着是买哪一种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怯怯的，不是很确定的声音。
不过顾烟还是很注重养生的，每次她做菜都是荤素搭配。当然，为了照顾楼臻的口味，她选择的青菜都是自家男人稍微喜欢点的。
顾烟正认真挑选着青菜。跟很多男人一样，楼臻是个肉食动物。虽然不是那种绝对的完全不吃青菜，但对素材的兴趣总是比荤菜少。
“顾，顾董？”
她一直觉得，楼臻比自己还要夺人眼球。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帅哥总是比美女要少见的，尤其是那种又高又帅而且一看就很有钱的类型，绝对是人间一大杀器，男女老少通杀。
不过顾烟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其实这还算是比较好的，如果楼臻在的话，那目光，比现在多多了。
她这样的人，清秀靓丽，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简单，但也挡不住周身那种优雅恬静的气质。这样子的她，跟身边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知不觉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顾烟接过称好的龙虾，放进购物车，一面跟人道谢着。
“可以，谢谢您。”
“好。两点三两可以吗？”
“阿姨，麻烦帮我称两斤龙虾。”
经过这一两年的努力，她的厨艺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从一开始做菜需要远程指导的小菜鸟，到了现在连啤酒鸭酸菜鱼都信手拈来的厨房高手了。虽然比不上那些专业的厨师，但也足够将楼臻迷得神魂颠倒，多吃两碗饭了。
是的，买菜，就是这么一个家居化平民化的举动。
而现在，他们的这位高高在上的董事长大人，正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买菜。
他们心目中的顾烟，都已经被神化了，是高高在上的，是遥不可及的，是如电视剧中强悍天赋惊人的绝世天才。
毕竟，以十八岁的年龄进公司，一来就坐上董事长的位置。然后，又用两年的时间将公司整体业绩提升到了一个新台阶。最重要的，还是她最近所采取的大刀阔斧的改革措施，那种果断决绝，已经足够在这些人心中立下足够的威望了。
要说现在闻鉴里面员工最佩服畏惧的人，绝对非顾烟莫属。他们对顾烟的感觉，已经不再仅仅是对上司的那种佩服和畏惧了，而是对一位遥不可及的偶像般的崇敬仰慕。顾烟在他们很多人心中，都已经被神化了。
她一句简单问候的话语，就足够这些普通员工心荡神怡不知道多久了。当然，这是上位者的权利，也是辛苦后的一种回报。
“好的，谢谢顾董。”
顾烟回以微笑。
“下班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当一个面容清丽看着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从电梯里走出来时，所有看到的人都是严正以待，毕恭毕敬地站在那，不等人走近就半低着头打起了招呼。
“顾董。”
“顾董再见。”
当然，这种状态还只是暂时的。她心中，早已描绘了一张巨大的宏图，她的商业帝国，即将正式启动。
整顿之后，对顾烟来说最大的改变就是，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表现就在于，她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选择下班的时间，除非特别情况，都不需要在公司忙碌到废寝忘食了。
除了人员上改变外，连岗位部门都出现了极大的变动。当然，这些变动对顾烟来说都是好的，因为经过这么一次，她算是彻彻底底地掌握了公司。就像前世一样，现在的闻鉴，才是真真正正属于她的闻鉴。
经过上次的大清扫，公司整顿一新。
她以一颗宽容之心对待生活，却耐不住有些人自寻死路。
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真的需要你做什么才会怎么样。这世上，还有自己作死这么句话。什么性格的人，注定过什么样的人生。所以，就算她不做什么，或者稍稍的推那么一把，该作死的人还是会继续作死的。
然而，当重活一世，她努力守住自己在乎的人，扭转着命运轨迹的时候，心境也发生了变化。
刚刚重生的时候，她曾想过要怎么报复前世对不起的人，碎尸万段，让人生不如死，将自己承受过的千百万倍地报复回来。种种，都是她脑中想过的。
等到终于挂了电话，顾烟并没有立刻将电话挂断，而是拿在手里，不知道想着什么沉醉了一阵。
楼臻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再加上语气那般温柔，听着都觉得耳尖一阵酥麻。
“好。你早点休息。”
反正他们之间就是这样，如果她不挂电话，不管楼臻有多忙，都会一直陪着，比她还没有自制力。
顾烟赶紧打住。
“好了好了，不说了。再说下去你事情又做不完要熬夜了。”
所以啊，聊天这种事，最重要的从来不是话题有不有趣，而是跟你聊天的那个人，你感不感兴趣。
顾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跟他会有那么多话聊，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今天天气很好，今天下雨了要多穿点衣服之类的废话，但当说话的那个人变成他时，就连最无聊的事情都能说得津津有味了。
又说了几句话，等到回过神来时，又是十分钟就过去了。
楼臻嘴角噙笑，若是这样子被人看到，不管同性还是异性都会被惊艳到不能自已。
“好。”
顾烟很自然地说着。
“那够晚上和明早喝的了。我明天没什么事，下班以后就去超市给你再买些，顺便买点菜。你下班以后直接回家就可以了。”
这种被当成小孩子照顾的感觉，说起来还真的有些奇妙。其实两人相处的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楼臻照顾顾烟。但偶尔也会有这种角色换动的时候，感觉也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他们两个都很喜欢。
“还有一瓶。”
“阿臻，你先忙吧，忙完早点休息呀。记得睡觉之前喝杯牛奶。上次买的牛奶喝完了吗？”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如果不是因为有闹钟提醒，谁也没有注意到居然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当然，也正是因为他们每次打电话都会忽略掉时间的流逝，耽误了做正事，所以顾烟专门定了个打电话不超过半小时的规定，还为此设了个闹钟。
听着女孩轻柔的话，楼臻也忍不住期待起来。
“以后等我们结婚了，妈妈也有邰叔叔照顾着，我就真的要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一想想那种生活，做梦都能笑醒。”
“那就好。”
“邰爷爷和邰奶奶人都特别好。邰叔叔也很好。阿臻，我觉得把妈妈交给邰叔叔，我是真的可以放心的。”
说过了那一家子的糟心事，顾烟就将话题转到了另外一件重点上。楼家人，只是生活中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他们有更重要，更需要关注的事情。
不过，像现在这样，她为阿臻出气，还是种很不错的体验。
如她，明明最讨厌的就是姓秦的人，却碍于孝道，碍于社会道德是非观，束手束脚地不能做什么。偏偏，那些人做什么，都是可以的。这样不对等的地位，让她很不舒服。而楼臻，也跟她一样，处在同样的困境中。
这世间，大部分都是好的。道德观，价值观，人生观，都是积极向上了。却也偏偏，有个别的例外。
“不怕，我觉得有今天这么个遭遇，下次他们看到我应该会躲着点。”顾烟笑眯眯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楼臻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下次看到不要理，省得气到自己。”
“嗯。”
顾烟大大方方地说着，一点都不担心楼臻会因为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而迁怒。就像楼臻了解她一般，她也很了解这个男人。不是她自恋或自负，而是事实就是这样，楼臻把她看得比所有人都要重要。
“对啊，我就说，我男朋友是父母双亡的孤儿，没有什么兄弟姐妹，让他们不要没事乱攀亲戚。”
“不过我知道你肯定没让他讨着好处。”
楼臻很努力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的女孩，是那么古灵精怪的，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是猜不出来。
“猜不到。”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你那个妹妹说我是你的女朋友，结果楼老先生就质问我。你猜猜我是怎么回的？”
“无所谓。”
顾烟刚说了一句，就意识到不对劲，很自觉地改口。那个男人，可比她家那位父亲更加让人恶心了。最简单一点，就算她那个父亲有千般不好，至少是真的将她养育成人了。不像那个人，虎毒还不食子呢。如果不是怕雷劈的话，她真的要骂上一声畜生不如。
“不过今天你爸爸，不对，应该是说楼老先生，没有认出我。”
在顾烟面前，楼臻根本没有半点原则可言。当然，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原则的话，那大概就是“万事以顾烟为准”原则了。
“嗯，羡慕。”
“哈哈哈，今天我就已经把他们气一顿了。要是知道你这个反应，估计真的要叫救护车了。阿臻，跟你比起来，我真的是太幸福了。至少，我没有那么个讨人厌的妹妹。我弟弟可是又乖又可爱，羡慕吧？”
男人的语气，淡定得真的好像在讨论走路一不小心踩死了一只小蚂蚁。
“那就好。”
楼臻的反应，跟顾烟预想的一模一样。心下一暖的同时，她也终于忍不住：“还好，本来想打更重一点的，但想到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就稍微收敛了那么点。”
虽然不是面对面，看不到女孩说这话时的表情，但光从语气就能看出，她此时肯定是眉开眼笑，狡黠得意的。想到这，那张冰雕般的俊脸上也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意：“手疼吗？”
顾烟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还打了你妹妹一巴掌。”
顾烟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还有些想笑。她当时在看到楼如萱想踢宝宝的时候确实是非常生气，但现在想起来就没那么愤怒了。更多的，是一种欺负了讨厌的人的成就感。
“你家。”
会让顾烟用“那一家人”来形容的，无外乎就那那家了。刚好，一人一家，不知道多有缘分。
楼臻停下来，思考了下：“你家还是我家？”
“哪一家？”
不过，就这样全家就他一个人的情况，忙碌倒是一种最合适的方式。至少，没有空闲去胡思乱想了。
楼臻也在家里。不过跟顾烟不一样的是，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而且现在他是真的很忙，哪怕到了家也是坐在电脑前面处理公事，根本不像顾烟那么惬意潇洒。
顾烟回着，将书翻到上次看过的位置，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天吃饭的时候碰到那一家人了。”
“我也刚到家。”
顾烟晚上要跟这一家子吃饭，楼臻那边也是免不了应酬。现在两人的事业都处在上升期，忙碌起来基本上都是废寝忘食的。平时见面相处的时间不多，更多的还是靠电话联系。
“到家了吗？”
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走到房间里的懒人沙发坐下。一面随意地翻着书，一面讲着电话。
“喂。”
回到家，顾烟收拾下后，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手机上的未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