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乘客没来报失吗?”
空乘小乔抱着那幅画,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同事。
“没有,而且也联系不上那位客人,手机提示已经关机。”同事说道。
“奇怪了,他明明那么在意这幅画,可是,为什么会把它忘在洗手间?”
小乔不解,凝眉看向那幅画,总感觉画里的那名欧洲男子跟那位意大利乘客有些相像。
这是一幅欧洲古典油画,虽然小乔不懂西方美术,但还是能看出来,这幅画上的一男两女多半是神话故事里面的人物。
画面的正中央,一名裸着上半身,围着一块朱红色布料,脚上穿着一双金色凉鞋的黑色卷发男子正坐在金色宝座上,周围是深蓝的天空和云朵,不过氛围偏阴沉,好似乌云环绕。
男子浓眉乌发络腮胡,长得分外英俊,身材也很健硕,他手持一根手杖,神情肃穆,好似一名威严的天神,而他的左下手,一名半裸着上身的女子正半跪在宝座上,一手抚着他的下巴,一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似乎在向他哀求着什么。(别问兔叽叽为什么都是半裸,是安格尔画的,你们去问他)
宝座的右侧立着一只老鹰,它正用虔诚的目光凝望着那名男子,而右上方的云团里,还藏着另外个女人,她也正看向那名男子,不过,却带着审度的目光。
“完全看不懂!”
盯着这幅画看了半天,小乔还是不明白画者想表达的意思。
不过,她总感觉,画里的那名男子和那位意大利乘客越看越像,只是两人的气质差距甚大,前者严肃庄重,后者和蔼可亲。
“唔都是大帅哥呢!”小乔笑着总结道。
常年飞国际航班,小乔见过不少欧洲帅哥,但能被她定义为“大帅哥”的人,还是寥寥无几。
“小乔,想啥呢?”
见自己说了半天,小乔也没反应,只是对着那幅画默默发呆,她的同事随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换回她的注意。
“啊?你说啥?”
小乔急忙收起心思,看向自己的同事。
“我说,遇到这种情况,有可能是出了意外。”
“出了意外?”
小乔凝眉,觉得同事说得有道理,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希望他没事!
纠结一番后,小乔决定,将这幅画偷偷拿回家。
如果那位乘客找上来,她再把画还回去。
不知为何,她想替那位乘客将这幅画保管好,不想将它与那些代管物品放在一起。
“我就替你暂时保管吧!”
回到家后,小乔就将那幅画挂到了书房的墙上。
“不会是自画像吧?”
小乔往后退了退,仔细观察着画里的那名男子,感觉他和那位乘客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相像。
“也许他真的是一名画家。”
回想起那位乘客的古怪言行,小乔笃定地点了点头。
“啊好累呀!”
连续飞了几趟,小乔感觉疲累不已,洗漱之后,便倒床睡去。
夜色渐浓,万籁俱寂,小区里的灯火逐渐熄灭,而整个小区也随着夜幕的低垂,显得越发静谧。
“唔”
熟睡中的小乔,翻了个身,抱着流氓兔玩偶,继续去梦里找周公下棋。
“啪!啪!”
凌晨刚过一分,书房里就传来了两声响动,似乎有东西坠地。
不过,独居的小乔早已酣然入梦,别说这点响动,可能地震也没法将她摇醒。
“ou est ce?”(这是哪儿?)
画里的那名男子眨了眨眼,显得有些懵逼,并情不自禁地说出了母语。(母语是法语,其他时候是意大利语和中文)
“啪!”
又是一声响动,一块手表从他的裆下掉了下去,落到了地上,跟刚刚掉落的护照和钱包挨在一起。
“哦我应该来到榕城了。”
男子挠了挠头,从画里走下来,将地上的手表捡起,查看了一番,“幸好没摔坏。”
将手表戴在左手上后,男子又将掉在地上的护照和钱包捡了起来,插进了腰间的围布里。
男子将那块朱红色的围布系紧后,便悄悄在房里转了一圈。
“似乎是个书房。”
他走到书架前,随手拿下一本书,翻了翻,“唔如何成为白富美?”
“啥玩意儿啊?”
将书放回书架后,男子又走到写字台前,拿起上面的相框,看向里面的照片,“是她?”
“这是她的家吗?”
照片里的小乔穿着常服,并化着淡妆,看起来比飞机上的她要年轻许多。
“是个小美人。”
男子点了点头,将相框放回原处,便朝门口走去。
“不知道她的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吱呀!”
轻轻拉开门后,男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这是一套三居式的公寓,从书房出来后,就是客厅。
男子在客厅徘徊一圈儿后,就走到门口,并看向鞋架上的鞋子,“全是女士鞋,看来,这位小美人要么是独居,要么就是和其他女性同处一室。”
“这么说来,家里应该木有男子。”
他搓了搓手,露出了一抹窃笑。
随后,他就一间房一间房地小心查看,直到推开了小乔的卧室。
“看来,确实是独居。”
望着大床上熟睡的小乔,男子悄悄走了进去,并把门轻轻掩上。
“小美人儿?”
他走到床边,蹲了下来,并抬手轻抚着小乔的睡颜。
“唔”
小乔的睫毛颤了颤,不过,并未睁眼。
“亚洲女子果然比欧洲女子的皮肤来得细腻。”
感受着手下传来的阵阵滑腻,男子一阵心猿意马,随即便将手伸向了小乔的被子。
“玲珑有致。”
将被子掀开后,透过小乔的贴身睡裙,男子发现,小乔虽然不似欧洲女子那般丰盈,但胜在前凸后翘,曲线优美。
“唔”
没了被子护体,小乔忽觉凉意,又颤了颤睫毛,并微微皱眉,用双手环住身体。
“抱歉,让你受冷了。”
男子见状,急忙将被子给小乔盖了回去。
“你是谁?”
当男子给小乔掖紧被子的时候,小乔忽然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望着他。
“咳!朱庇特。”男子轻声道。
“朱庇特?我记得你的护照上写的是朱塞柏啊!”小乔咕哝道。
“额那那是我的官方用名。”
自称朱庇特的男子垂眸看了一眼插在腰间的护照,随口胡掐了一句。
“朱庇特朱塞柏”
小乔微虚着双眼,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名字。
她的声音喑哑柔和,好似一根羽毛,轻挠着朱庇特的心,让他难以自持,俯首便向着小乔的娇唇袭了过去。
“唔”
小乔忽然睁大双眼,不过,却没有反抗,在朱庇特侵略之下,再次闭上了双眼。
“呼你真甜美。”
轻抚着小乔的双唇,望着她再次熟睡的娇颜,朱庇特笑了笑,替她将秀发拢好后,便悄悄离开了房间
“啊!”
次日清晨,小乔突然惊醒,捂着自己的嘴,仍旧半梦半醒。
“我是不是单身太久,所以才会
做这种梦?”
小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便翻身下床。
收拾一番后,她推开了书房的大门,走到那幅画的前面,凝眉看向画里的男子。
“我好像梦到你了,朱庇特。”
“哈哈”
小乔忽然觉得好笑,自己竟对画里的男子生出了爱慕之意。
“看来,我得交个男朋友了。”
又飞了几趟国际航班后,小乔再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
“吱呀!”
将行李箱放好后,她便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走到那幅画的面前。
“朱庇特,我好累啊!今晚可不可以来我梦里,给我按摩按摩?”
轻抚了一下那幅画,小乔就去洗漱休息了。
“啪!啪!”
凌晨一分刚过,一块手表、一个护照,以及一个钱包,再次从朱庇特的裆下掉落到地上。
紧跟着,画里的朱庇特也慢慢苏醒,并从画里走出来,将地上的东西捡起。
“小美人儿回来了吗?”
自从那晚偷香之后,他便对小乔心心念念,每晚都会去她的卧室看看,不过,除了第一晚,之后连续好几晚,小乔都不在家。
不过,小乔不在,他也没闲着,帮小乔做完清洁卫生后,又打开她的电脑,查阅关于榕城的各类新闻,想尽快了解这座城市。
因为,他可能暂时会住在这里,以躲避李李克的追踪。
“他肯定想不到,我会跟着他来到榕城,哈哈哈”
那晚醒来后,他无意间听到了李李克和李管家的对话,说要来榕城寻找李子渊和沙迦的下落。
“榕城,在哪儿?”
在这个庄园住了很久,朱庇特跟那些身着短褐的年轻男子已经混得很熟,尤其跟自己有些相像的朱塞柏。
所以,他便找到朱塞柏,从他那里套话。
“榕城?好像是中国蜀地的一座城市,据说老板要带着李管家去那里找小少爷。”
朱塞柏是个实诚的意大利汉子,没多少心眼,加上他跟朱庇特的关系较好,所以,基本是问啥答啥,毫无猜忌。
可惜,他最终还是死于“实诚”二字上。
“为为什么?”
捂着自己渗血的脖子,朱塞柏一脸震惊,外加不可思议地望着朱庇特,以及他手里染血的刀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要离开这里,如果再待下去,我不知道李李克什么时候会对我下手。”
“原谅我,朱塞柏,原谅我!”
朱庇特上前,哭着将朱塞柏抱住,任他脖颈处的鲜血染在自己的胸膛上,“fratello,aro er sere, sero cheossa entrarearadiso!”(兄弟,我永远爱你,希望你能进入天堂!)
“io erdono ”(我我原谅你)
靠在朱庇特的怀里,朱塞柏缓缓闭上了双眼。
看着朱庇特哀伤的神情,朱塞柏知道,他是真的难过,但他同时也知道,如果朱庇特不离开这里,迟早也会被李李克开膛破腹,变成一堆颜料。
可是,离开了这里,你还能去哪儿呢?你只是一幅画啊!
“我要活下去!”
抹了一把眼泪,朱庇特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这样才不会让朱塞柏白死。
将护照从腰间抽出,朱庇特抚摸着护照上朱塞柏的照片,哭着笑道:“hey! cara, er favore, benediciiaradiso”(嘿!亲爱的,请在天堂保佑我。)
尽管,我不属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