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我的好女儿!”永安伯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可是止不住。
杨晚晴直起身子,过去扶住永安伯,凑着试探,“这大早上的,父亲这是为何事开心?莫不是……母亲的事有了眉目?”
果不其然,永安伯点头承认,“晴儿说的不错,奈何天不绝我路!刚刚镇国公世子登门,带来消息,称镇国公会亲自相助,定让此时安稳化解!”
“这……”杨晚晴面露犹豫,“父亲,此事您在外奔波好些天,也没些眉目。世子这般,竟有法子?此话可当真,莫不是开玩笑吧?”
“晴儿有所不知!”
永安伯现下心情不错,连带着对杨晚晴的态度而已好了不少,“问题的症结便在那丫鬟的哥哥身上,王海棠是不好说动,可这丫鬟的哥哥不同。”
杨晚晴眼珠灵动的转了一圈,似是恍然,“父亲!女儿知道了!如心是女儿的丫鬟,女儿听如心提过几嘴,如心家中有一哥哥相依为命,生活很是艰苦。如心哥哥摔断了腿,正需要银子,所以才做出那般事。若有足够的银钱,不愁如心哥哥不改口!”
“晴儿当真聪敏!”永安伯难得赞许杨晚晴。
“哪有,是父亲教得好!”杨晚晴恬着脸,笑盈盈的,步伐轻盈,跟永安伯一同去了书房。
路上,永安伯却忽然说道:“晴儿与镇国公府世子有婚约在身,以后要做世子夫人,从前没人教你管家之事,是为父的疏忽。自明日起,你便与二夫人多多走动,让二夫人教你一些管家之事,以后嫁到镇国公府上,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父亲!”杨晚晴故作娇羞。
永安伯拍了拍杨晚晴的手背,道:“晴儿可要懂事,为父去书房,你便自己走走吧。”
看永安伯离开,杨晚晴方才变了脸色。
换作从前,永安伯是断不会对自己说这些话,如今是看杨莲珊出了这等事,不得已才将精力分给了自己一些,这施舍的父女情谊,当真是难得!
不过杨晚晴却清楚,如今永安伯态度变化,不过是暂时的,若等大夫人归来,吹吹枕边风,定然没自己什么事了。
杨晚晴走着,却忽然路过一个破败的院子,脚步停下,无比熟悉的情景,这是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
自母亲嫁入府中,便一直谨守妇道,从不敢逾越半分,倒是父亲,趁母亲有孕,借口纳妾,如今的大夫人,便是那时被永安伯纳入府中。
自这大夫人进府,便一直独宠。
母亲身为正室,却终日得不到丈夫的几丝垂怜,最后竟抱病而亡。
没过多久,永安伯便抬了大夫人为继室。
大夫人表面对自己客客气气,衣食用度方面从不短缺,甚至每次都比杨莲珊只多不少,外界只称赞,大夫人为人大方,从不苛待原配子嗣。
从前杨晚晴不懂,如今杨晚晴活了两世,却是明白,大夫人为了名声,自是不敢苛待自己,一直锦衣玉食伺候,脾气也忍着,怎么骄纵自己怎么来。幸好杨晚晴本性并非嚣张跋扈之人,只被骄纵惯了,一贯不会讨好永安伯。
所以在府里,一向不受宠。
杨莲珊则是不同,自小便有茂京城最好的嬷嬷教导杨莲珊,还请了专门的可惜杨莲珊自小顽劣,无心学习,所以在诗书方面自是不通。
杨晚晴虽没有这等待遇,但有上一世的经历,无疑是最大的底牌。
嫁给周群后,杨晚晴呆在府里,倒是修习了不少诗书,琴棋书画一类,虽说没有多少兴趣,但身为周群夫人,一些社交还是必不可免的,那些夫人各个都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湛,而杨晚晴在他们中间,显得有些独特。
要什么都不会,自然而然的被排挤,让周群没了面子。
杨晚晴不想让周群丢脸,决心去学习,虽然算不上精通,倒也不逊色。
有孕期间,杨晚晴几乎都是这样打发时间,当时天真的以为,等生下小世子,一定大放异彩,不让周群丢脸了!
只可惜,自己学了这么久,终归是没有派上用场,周群是永远都没有机会看到了。
走进这荒废的院子,自母亲病逝,这里便被父亲下令封锁,以后不许别人随意踏入,说是不祥之地。
杨晚晴也被府里的人教导,不要来这里,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年龄还小,所以也没有多少感觉,幼时调皮偶尔溜进来看过两次,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
便也失去了兴趣,不探望便是不探望。
如今,杨晚晴站在这,心湖竟掀起一丝涟漪。
母亲身体一向健壮,又怎会突然病逝?
杨晚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母亲当年死的蹊跷,具体缘由,杨晚晴竟然都回忆不起。
见远处有人影,杨晚晴收敛心绪,退出去,装作若无其事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内心却一直有个想法,决计要好好弄清楚母亲当年的死,究竟是何缘由。
如心的案子,有镇国公亲自出面,事情自然是迎刃而解,永安伯府破财免灾,终于得偿所愿,苦主不再状告了。
大夫人出狱当日,永安伯亲自相迎回府。
“母亲!您终于回来了!”
一众人一大早便在门口等待,等大夫人归来,杨晚晴身为府上的大小姐,这等流程自是必不可免的,所以杨晚晴也一早洗漱用膳,被安排来这等大夫人回府。
“珊儿万万不可!”大夫人避开杨莲珊,“母亲在狱中多日,待我回去更衣沐浴,再与珊儿叙旧也不迟。”
大夫人笑盈盈的,对永安伯福了福身,便回了宅院,杨莲珊紧跟其后,去了。
留下杨晚晴与永安伯站在原地,倒也不觉尴尬。
“父亲,我们去前厅等母亲吧。”杨晚晴说了一声。
永安伯点点头,杨晚晴跟在永安伯身后,去了前厅。
大夫人毕竟是大夫人,此次牢狱之灾算是到此结束,府里备了洗尘宴,就当给大夫人去去晦气。
这些必须到场的时候,杨晚晴自然是不能缺席,可坐在这里,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杨晚晴宛若一个外人,怎么都无法融入他们。
“父亲,母亲这次能平安归来!还是要多谢姐姐!”
他们聊得正开心,杨莲珊忽然将矛头转向杨晚晴,让杨晚晴一头雾水,杨莲珊又想做什么?
杨莲珊面上带笑,端起酒杯来,“姐姐,我应当敬你一杯,若不是有你镇国公府的婚约,这次母亲的事,还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珊儿少饮些酒!”大夫人一脸担心。
“无碍的母亲,这是果酒,饮上一两杯不打紧!”
杨晚晴拿起酒杯,犹豫了下,忽然放回去,“多谢妹妹好意,只是我近来身子不太舒服,怕是喝不得酒,侥了美美的雅兴。”
二夫人秦氏也在,见状插话,“晴儿近几日一直闭门不出,想来女儿家身子是有些不爽利,这酒便算了吧!”
这般说,杨莲珊只得作罢。
继续与永安伯大夫人说话,老夫人称身子不舒服,没来。
桌上只有他们五人,只有他们三人算是融洽,等到饭后,杨晚晴终于可以离开。
出来的时候,二夫人忽然喊住了杨晚晴,“晴儿!”
“婶婶!”杨晚晴福了福身。
“晴儿这是作甚!”二夫人如今对杨晚晴可是亲切的很,如果没有杨晚晴在中间帮忙,自己怕是还没那么容易拿到掌家之权。
就连二夫人也忍不住吐槽一句,“你这父亲当真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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