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能大概预估到下一个任务的目标驺吾就在凉州。
但是专研组并没有立即行动。
而是专门腾出了两天来。
白小志需要接受教官们的训练。
专研组也想让更多的人尝试一下，看能不能从龚自珍神像那里收获一些什么东西。
然而，很遗憾，任凭他们使出十八般方式，也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无论是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还是经验丰富的老人，无论是活泼天真的小孩，还是知识渊博的教授。
不得其义，不通其神，不解其变，不明其灵。
等白小志完成第一天下午的训练，在傍晚时分赶去文明堂的时候，一群人正在这里愁眉不展。
借着装修的名义，文明堂这几天封闭了。
系统的改造虽然不大，但变化终究是有的。
他们也正好需要这么一个“缓冲期”。
“谭院长，还没有什么进展呢？”白小志笑着问道，听上去好像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谭院长撇了他一眼，说道：“是！你要是觉得你行，那你就上啊！”
“我不行的，我不行的。小时候背的诗都忘干净了，更别说什么情感，什么情操了！”白小志连忙挥手，不过又说，“杨专员他们试过了没？”
“嗯。”
“也没有什么效果？”
“没有。”谭院长摇了摇头，看向他，“你又有什么想法？”
“没有没有，我哪能有什么想法？”
“那你来这凑热闹干啥？”
白小志干笑一声，悄摸摸地说道：“其实我觉得，这还是靠个人天赋和运气的。你抓着人放到每个雕像前都试一遍，我觉得根本没用！什么是机缘？就是你走着走着，好处从天而降。”
“你的意思……我们应该对外开放？”谭院长扬了扬眉毛。
这个可不行。
这种事情，国家必须得掌控一定的力量，在确保有能力稳定秩序之后，才能对外开放的。
“那倒不至于，我就是想说，别太过强求了！”白小志笑了笑，不再和谭院长在这个话题上扯皮，“谭院长，我觉得我练得差不多了，咱啥时候启程啊？”
“差不多了？”谭院长显然不太相信。
“真的！”
教官组能教给白小志的，其实并不多。
因为他们所会的，大部分还是针对人类的战斗。
对付这种特殊生物，他们的经验或许还没有白小志丰富。
倒是刘经理他们，在教官组这里受益颇深。
谭院长犹豫了好一会儿，说：“还是按计划行事吧，你也别闲着，到处跑跑看，说不定能有所收获呢？”
白小志抛了个白眼，把目光投向窗外不远处的纪念碑。
那里，老兵在讲着过去的故事，周围一堆人簇拥着，聚精会神地听着。
谭院长也跟着白小志的目光，往那儿看去。
两个人沉默良久。
谭院长突然开口道：“为什么那边就能让情感达到共通的境界？”
“时代近一些呗，每个人的共情力也是有所差距的。你越是刻意去做，越是难以达到预想的结果，墨菲定律啊，你这也不知道？”白小志笑着说。
“我发现你最近想得越来越多了。”谭院长的脸上似笑非笑。
白小志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办法呀，你们虽然帮我，可考虑问题却总是站在大义的角度上。我不多想一点，那我还过不过了？”
谭院长笑了一声，缓缓摇着头。
有些事儿，说不准啊，说不准……
……
杨专员这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的。
她虽然是研究心理的，却根本不具备欺诈大师的心理素质。
昨天白哥把她拉进了那个小队，瞬间，她身上的身份便又多了一重。
藏不住了呀！
她坐在听月湖旁边，看着湍急的流水，心里在想着。
自己要不要下去游一圈？
也许游一圈上来，自己就充满斗志了，就能够正视自己这么多的身份，把每一个工作都干到最好了！
可是她突然想到，好像这个斗志的加成，是短期性的吧？
过了一段时间消失之后，她又该怎么办？
把游泳当成习惯吗？
杨专员长长叹了口气。
“有心事呢？”
后面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把杨专员从思绪中惊醒。
“老师？您怎么来了，这里风大，您注意点嘛！”杨专员赶忙扶着后面的怀院士坐了下来。
这要是一个没站稳，被风刮下水去了……
怀院士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早上的时候就看你不太对劲，说说吧，有些事情，不方便对外人说，对我总行了吧？”
杨专员撅着嘴，跟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
“老师，我……”
“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
杨专员诺诺不语。
怀院士却洞若观火，把杨专员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是你外公派给你的任务吧？”怀院士直接点明了，“让你监视白小志？”
杨专员低下了头。
算是默认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杨专员抬起头，欲言又止，脸上尽是犹豫和纠结。
怀院士缓缓点头。
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算是明白了。
“傻孩子，咱们学心理的，更应该明心见己，怎么还把自己给搞糊涂了呢？”
“我……”杨专员有些懊恼。
“你？”
“我想……”
“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
“那就去吧！”怀院士微笑着，拍了拍杨专员的肩膀，说道，“我在这里再坐一会儿，说不定还能碰上熟人。”
杨专员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站了起来。
……
“先生，人连主动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做不到，更别说控制了。换到这上面来，不也是一样的道理吗？”钱院士愤而争执着。
龚自珍叹了口气。
聊不起聊不起。
“或许，还真得广撒网啊！”有位老教授感叹了一句。
“基数太少，地道那边的人过关了之后，就来这里试试，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军校的学生……”
“两院的学生助理也都可以……”
“……”
龚自珍在一边看着几位老人讨论，沉默不语。
以这些人的年纪和学识，他也是很敬佩的。
只是……
为什么都一无所获？
是他写的诗文太深奥了吗？
不会吧，他觉得他写的词就挺烂的。
是人类已经退化了？
不是吧，他看那个昨天说话很好听的小哥，好像就挺强的啊。
龚自珍再次往白小志那里看了几眼，确认了一下。
没错，无论是体魄，还是精神，都非常强。
那种亮度，就好像一群蜡烛旁边的日光灯一样。
就是元气差了点……
人类，不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