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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生情(1 / 1)

君昭知道一时半会儿可能张德胜那边查不出消息,就扶着宴之婳坐下,又低声吩咐喜鹊亲自去给宴之婳取些吃的东西来。

这个时候大概也只有宴之婳能低调的吃点东西了,其余的人都坐在殿内,大气都不敢出。张夫人一面因她们家即将面临的处罚而惴惴不安,一面又担心仗义的身体和未来,难捱极了。

一面又怪自己不会看人,两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姑娘,平常当着她的面都挺好的,背后却掐得那么厉害。

她觉得自己为人母亲是失败的,教出这样的女儿,还要害了自己的夫君。

她的夫君那么光明磊落的一个人。

又觉得辜负了柳家的重托。

总之一颗心是被放在油锅里在炸。

童嬷嬷在那边帮着太医给张仪包扎了,这个时候张仪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而王景杭身为男子倒还清醒着,他中的合欢散因为在外面过了风,又流了那么多的血,还吃了太医的药,所以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准备去跟皇上请罪。

童嬷嬷却劝着道:“晴妃死了,王大人这个时候还是莫要去触皇上的霉头,过了之后再去跟皇上请罪吧!”

王景杭就没有在动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张德胜带着一身血腥气再次回到了殿内,未曾如同之前那般在大殿直接公布自己查到的结果,而是走到了皇上跟前悄声的说了一通:“皇上,晴妃娘娘是被自己害死的,她乃旧朝余孽,旧朝余孽让她把这鹤顶红下给太子妃,但被皇后娘娘察觉,皇后娘娘就让人把这茶水端给了晴妃。还有……”

张德胜说道一半,看着怒得脸色泛紫的皇上,有些不知道后面的话要不要继续跟皇上说了。

“还有什么?”皇上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还有,晴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您的。朱颜之所以能够把手伸到宫中,是因为她跟晴妃一样同为旧朝余孽,所以晴妃娘娘帮的她。”

皇上如果不是坐着的,肯定会直接摔到在地。

他到底,被多少人戴了绿帽子,又到底有多少旧朝余孽。

如果不是宴晴做了蠢事,被皇后反将一军,那他的江山是不是就自动的到了旧朝余孽的手中,皇上下意识的就觉得晴妃腹中的孩子是旧朝余孽的。

宴晴是从宴家出来的,那么宴家是否也跟旧朝余孽有所勾结?

皇上这个时候心中乱极了,头也一抽一抽的痛。

他让张德胜扶着站起来,看着下面坐着的踹踹不安的众人道:“晴妃之事,已经查明,跟诸位都无关,诸位都先归家吧!”

皇上说得不明不白的,但天家的事,内里的黑暗他们也不想知道,皇上让他们走,大家谢恩过后就安静的退了出去。

“皇后和太子也累了,你们就先回去歇息吧!”

“臣妾儿臣告退。”君昭扶着宴之婳,就随皇后一并离开。

宴之婳迷迷糊糊的,就这样就完了,她怎么觉得事情并非是皇上说的那样呢?

旧朝余孽大张旗鼓的杀个晴妃,图什么嗯?

等所有人都离开过后,皇上才冷冰冰的看着晴妃的尸体同张德胜道:“把她带出去,碎尸万段。”

皇上是恨极了这些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

“来人,好好的查一查宴家。”

君昭扶着宴之婳,随着皇后慢慢的走着,走到空旷人少的地方,皇后见宴之婳一脸疑惑,同她道:“晴妃是本宫杀死的,确切的说是她自己把自己杀死的。”

“啊!”更加疑惑了呢,宴之婳表示,皇后不是无缘无故杀人的人。

君昭阴沉的道:“晴妃喝的那茶水,是不是她原本准备给太子妃的。”

皇后点头:“不错。”

宴之婳明白了,宴晴要把那鹤顶红给她喝,被皇后察觉了有问题,就给宴晴自己喝了。

“那母后怎么让张公公查到旧朝余孽头上的呢?”宴之婳不耻下问。

皇后也愿意教宴之婳:“晴妃身边的二等宫女是本宫的人,她跟旧朝余孽有来往,而且她腹中的孩子并非是皇上的,本宫察觉到那茶水有问题的时候,就让林公公把那些证据翻了出来不动声色的透露给了张德胜。”

所以皇上说宴晴是旧朝余孽,只是为了给自己遮丑。

宴之婳一脸崇拜的看着皇后,她对皇后这种什么都在自己掌控中的自信佩服得无以复加,拍着马屁:“母后您真厉害。”

皇后笑了笑,厉害吗?

她宁可不要这些厉害。

这样的厉害都是之前所受过的伤害一一转化而来的,那些受过的伤害全部都一一的转化成了盔甲。

说话间,已经到了分叉的地方,宴之婳甜甜的对皇后道:“母后这些日子辛苦了,回去早些歇息。”

皇后摸了摸宴之婳的肚子:“婳儿也回去好好歇息。”

“恭送母后。”宴之婳和君昭同皇后道。

等目送皇后离开,君昭才扶着宴之婳往回走,宴之婳小声道:“今日我观皇上的面色似乎很不好。”她除了吃东西,就默默的留意着皇上,总觉得皇上的身体不大好的样子。

“嗯,他病了。”

宴之婳见君昭知道,就不在多说其他的。

“二表哥在南边安全吗?”

今日镇南王都没有来参加宴席,说是镇南王世子一直找不到,病了。

而越千那边都快南边翻个透彻了,也没有找到幕云白,他之前还跟君昭抱怨他们是不是耗子都会打洞,躲到洞里头去了。他推测了几个地方,已经告诉越千了,让他暗中去查。幕云白好不容易离开京都,如若要回来想必是要等着率兵上来的那一天,但他不会给他们率兵上来的机会。

“他虽然是到了南边当兵,但那边也有我们的人马,所以是安全的。”

“皇上这次会不会迁怒张家?”宴之婳是理解不了朱颜的行为的。

“不会。”这事情说起来,张家也算是受害者。“但他一定会迁怒庞家。”娶妻不贤毁三代,庞家,便是要被朱颜毁了啦!

便是之前朱夫人辩解得再好。

但人家庞大人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直接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就跟皇上提出辞官,让皇上处罚他,是他没有给儿子找一个好媳妇,没有把好关。

皇上正需要地方撒气,饶是之前在器重庞大人,都撸了庞大人的官,庞青的官自然也被撸了。

朱夫人知道之后,在家里哭着嚎啕的骂朱颜,骂过之后又说要去找张家麻烦,说张家骗婚。

而张夫人昨天领着张仪从皇宫出来之后就没有回朱府了,本来是要找客栈住的,喜鹊拿了令牌给张夫人,让张夫人直接住到太子府去。

昨天出宫的时候朱夫人就一副恨不得吃了张夫人的样子,张夫人也担心朱夫人对他们做什么,她们在罕都虽然不错,但在京都当真是举目无亲没有势力,张夫人也就没有拒绝,拖了喜鹊帮忙感谢宴之婳。

次日庞大人在宫中辞官保命的时候,张夫人就带着身体虚弱的张仪离开了京都。

琼林宴虽然有了许多波折,但这些考中了的人的官、位置什么的,该安排还是要安排,于是就又陷入了热闹之中。

至于怀着皇上孩子的晴妃,据说很受宠爱的晴妃,为什么死了皇上两个小丧事都不愿意办,大家就不愿意深思了。

皇上琼林宴那晚的表情实在奇怪呀,只怕其中有隐秘。

皇上虽然让镇南王不用上早朝了,但琼林宴却是请了镇南王的,镇南王借故不出席,旁人只当镇南王这是在跟皇上闹脾气,但君昭却不这么觉得,而是让人去查了镇南王府,于是就知道了镇南王已经没有在京都的事情了。

他立即让人飞鸽传书给越千,让他小心。

这是把镇南王逼得要跳墙了,又立即进宫,跟皇上说了镇南王不在京都的事情。

等皇上派人去镇南王府确认之后发现镇南王的确已经没有在京都了,立即就下了一道圣旨,让镇南王带兵去南边营救镇南王世子。

当然,这个圣旨下去了镇南王府,没有人接。

大概镇南王也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想起他这个人,他以为皇上段时间内不会让他上朝了,他安排的那些打掩护的人,直接就被张德胜当场识破。

皇上勃然大怒,早朝上,一番苦情的哭诉,说自己如何在生镇南王的气,都还是愿意让镇南王带兵去寻找镇南王世子,却不料镇南王这般偷偷离开了京都,简直是辜负了他一片丹心什么的。

哭诉过后,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了一道圣旨命镇南王即刻回京都。

至于这圣旨下不下得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皇上要把自己该表的态度表了。

宴丞相回到宴府之后,只觉得现在的计划彻底乱了,镇南王离开京都的事情他并知道,他们原本的计划并非如此,虽然他们都有所保留,但宴丞相没有想到镇南王会连合作的事情都直接瞒着,而他也知道因为宴晴的事情,现在皇上在大力的查宴府,他们现在不敢有任何动作。

宴大夫人也知道了镇南王不在京都的消息,心中立即就担心起宴之谨来,宴之谨只身一人在南边,幕云白下落不明,镇南王私自离开京都。

可她除了担心,也无能为力。

只希望自家夫君他们所谋之事能够成功,便是镇南王或者幕云白在如何,她都能让她女儿一生荣耀。

宴之婳嘛,就每日在宫中都好好的养胎,但外面的事情也会让大力讲给她听,免得自己抓瞎,听说皇上现在已经不踏足后宫啦,又听说皇上似乎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又说随着君昭翻出来的旧朝余孽越多,朝堂现在动荡不已。

又说西南那边似乎又有什么瘟疫,还收到了黄锦文的书信,黄锦文说她父亲母亲听说西南那边又瘟疫,愁的不行,都开始骂天了,说老天爷为什么洒瘟疫的时候就盯着他们西南。

但是不是瘟疫还没有确定,因为朝廷派了官员领了御医去查了,派过去的官员是莫极。

太阳渐渐的大了,宴之婳肚子也慢慢的越来越大了,她就没有去院子嗮太阳了,而是在廊下把脚丫子伸出去晒一晒。

大夫说了,晒一晒,多补钙。

但今天一直没有大力在身边嘀嘀咕咕的,宴之婳就问一直在身边伺候的喜鹊:“大力那丫头呢。”

喜鹊有些一言难尽。

大力总是能够让她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也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

喜鹊不回答,宴之婳就一直巴巴的望着她。

喜鹊被她忘了一会儿就跪下了,同宴之婳道:“娘娘恕罪,大力她大概是看上常安了。”所以现在应该时候勾搭汉子去了。

宴朝话一张小嘴儿,顿时就变成了鸭蛋型。

常安跟大力?

大力跟常安?

怎么看怎么不搭呀!

而且大力不是一直记恨着人家常安吗?

最开始常安来给她送机关鸟的时候,点了大力的穴道却不给人家解开,大力记仇得很呢。

怎么就看顺眼了。

喜鹊也不懂,半天之后说了七个字:“大概是日久生情吧!”

宴之婳砸巴了两下嘴:“好吧!”

“那我是不是要给她准备嫁妆啦!”

喜鹊:“娘娘您现在身体最重要。”那个臭丫头,背叛了娘娘,还想要嫁妆。

在喜鹊看来,大力喜欢了男孩子,想要嫁人了就是背叛了宴之婳,说好的要跟她一起一辈子伺候宴之婳呢。

嫁了人还怎么伺候。

她可是知道的,皇后娘娘经常赶金嬷嬷走呢。

可嫌弃了。

“大力都有意中人啦,那你呢?”

喜鹊一脸严肃:“奴婢没有意中人,奴婢是要一辈子伺候娘娘您的。”

宴之婳道:“这个大可不必呀,你要是有喜欢的,也可以成亲的啊!”她跟喜鹊大力把,亦主亦仆,她当然也是希望二人能够有个好归宿的。

只是没有想到,回来的这么快。

她原本以为,二人好歹能够陪她到二十岁呢。

喜鹊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奴婢不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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