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徐见四人已停手,迅速展开身形,立于四人中间,笑眯眯的开口道:
“四位好雅兴,在这明月之下,白雪之上切磋比武!”
“哼!只怕是月黑风高,有人想杀人灭口吧!”无因道。
清徐听罢,慌忙望向无常子、徐劲松二人,徐劲松开口说道:
“有人夜闯地牢,欲救那两贼人,我自当竭力出手,何来杀人灭口之说!”
“你心知肚明!莫不是要让我说出来!”无因怒道。
“我徐某一生诛杀奸邪无数,行得正,站得直,从不畏惧他人说三道四!花映容欲夜闯地牢,救走那两贼人,与邪魔外道有何区别,今日将她斩杀于此,亦是为江湖除害!何况,这五毒教,本就不是何名门正派,规规矩矩还罢,若有僭越,定当不饶!”徐劲松厉声道。
“你……!”花映容听罢,牙关紧咬,脸色极为难看。
清徐见双方剑拔弩张,慌忙上前来打圆场。
“徐长老,你这般说辞,甚为不妥,今日吾等既齐聚于此,结下盟约,便是盟友,五毒教虽说行踪诡秘,却未行何伤天害理之事,怎能如此定断!”
“盟友?那你倒是问问,她为何要夜闯地牢?”徐劲松嗤笑道。
清徐听罢,转向花映容,满脸堆笑,开口问道:
“天香仙子,可否解惑?”
花映容眉头一皱,片刻沉思,缓缓开口:
“我虽是女子,却也敢作敢当,明人不说暗话,今日夜闯地牢,并未要救那二人,而是为了‘寒玉手’功法。”
“呸!年过半百,还自称女子,不知羞耻!”无因啐了一口,并未因两人同处一方而有所顾及,破口骂道。
“只怕你所图不仅是那‘寒玉手’,还有‘琉璃醉’!”徐劲松道。
人群早已沸沸扬扬,虽说群雄之中鲜有炼毒制毒之人,对这“寒玉手”不甚了解,但“琉璃醉”的大名,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毒仅仅现世还罢,若有人得到了炼制之法,想必,又要在江湖中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依我看来,老门主已然无救,还不如速速将那两贼人处死,让其带着‘琉璃醉’的秘密彻底埋葬!”徐劲松冷冷道,未有一丝人情味。
“如此一来,又与那邪魔外道有何两样?”无因怒道。
“诸位,请安静,事关重大!还需仔细商讨一番,再做定夺!夜已深,不若明日一早,齐聚前厅,慢慢商议!”清徐见两人情绪激动,生怕再次动起手来,慌忙插嘴道。
“不可!今日在此,定要寻个说法!”无因见众人意欲离去,大喊一声。
“要何说法?花映容夜闯地窖在先,吾等出手阻拦在后,且不说眼下她毫发无损,即便是丢了性命,亦是罪有应得!”徐劲松皱眉说道,浑身尽是肃杀之气。
“你们二人既已将其拿下,为何非要痛下杀手,若不是无常子良心未泯,我又及时出手,只怕,这妖妇早已被你一剑穿心,只落个冰冷的尸体!”无因毫不示弱,继续喊道。
众人听罢皆是一阵茫然,听这语气,无因自是与那花映容不对付,又为何非要为其出头,甚是奇怪。
徐劲松略有所思,突然回想起何事,情绪激烈道:
“无因,方才你早已潜伏在那地牢附近,又是意欲何为?莫不是,你亦是想要去救那贼人?休要忘了,百花门的董副门主就是死在那小贼人手下,水老门主亦是朝不保夕,命悬一线,你若是与此等罪人同流合污,我绝不会放过你!”
无因听罢,心中一凛,虽然不知老门主所中“琉璃醉”究竟是何人手笔,可这少年在众人面前将董不归斩杀,实属证据确凿,想到此处,她眉间紧皱,不再言语。
徐劲松见状,不再理会,运起轻功,与无常子一同望地牢所处院内掠去。
众人在清徐催促下慢慢散去,花映容亦是失神离去,徒留无因一人,仰头喃喃自语道:
“只望这次不会再做错选择……”
…………
…………
徐劲松、无常子刚一入院内,搭眼瞧见那地牢铁门外两名昏迷不醒的长生门弟子,便走上前去,两人各为一人运功行气。
清徐随后亦是入了院内,朝铁门处走来,眼看那两名弟子缓缓醒来,心中大石落地,若真是出了人命,当真是无法收场,还好,还好!
醒来的弟子看到眼前几人,慌忙跳起,却只感一阵头疼,他下意识的摸向自己腰间,兀得大喊起来:
“不好了!牢门钥匙不见了!”
三人听罢,下意识朝铁门门锁处望去,果然,铁门上的铜锁早已不见!
徐劲松一个箭步向前,用力一拉,铁门应声而开,三人迅速拿起火把,向内走去,直到牢房之前,发现牢门大开,里面已是空无一人。
“究竟是何人?”清徐怒道。
“莫不是那绝天命?”无常子皱眉道。
“定是无因!”徐劲松道。
“何以见得?”情绪问道。
“方才,无因无故纠缠,定是为救人之人拖延时间!”徐劲松道。
清徐、无常子听罢陷入沉思。
“那贼人身负重伤,尚未醒来,如此行动不便,定是逃得不远!”徐劲松将要出门追赶,忽然又想到何事,继续说道:“不对!无因拖延如此之久,我离去时,却丝毫未有阻拦之意,只怕她已清楚那贼人已是逃出升天,此番再去追捕,定是徒劳!无因,我定要寻她讨个说法!”徐劲松恶狠狠说罢,转身便飞掠而去。
“不好!若是让他如此前去,定是要再次动手!”清徐说罢,亦是运起轻功,紧随徐劲松而去。
无常子沉默片刻,望着地面拖行的痕迹,陷入沉思,随后长叹一口,摇了摇头,慢慢走出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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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夕冉缓缓睁开双眼,借着一丝月光,张望一番,看到仍昏迷不行的柳无痕,慌忙上前探试一鼻息,又搭上手腕,趴在他的胸口,一番折腾之后,得知他眼下已无大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转身朝四周打量一番,竟与记忆中的牢房有些许不同,迟疑之下,她走到牢门处,伸手一推,铁门竟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