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鸡窝头吃亏,卷毛有意挽回场子,伸长手臂道:“我来试试!”
何壁见他主动请打,求之不得,刚好借此看看他的实力如何,口中道:“好汉请!”
“啪!”
又是一棍子打了下去,何壁虎口都被震疼,心想:“这小子比刚才那人还厉害!”
卷毛慢条斯理地将袖子撸下,趁此机会偷偷缓了口气,方才平静地道,“确实没什么稀奇!”
连何壁都看出这两人在装腔作势,中间那个大鼻头汉子更不用说了。
“我来!”为了震慑到何壁,他上前一步,大喝一声。
何壁额头微汗,心想:“大哥,你们是都喜欢挨打的么?”
“啪!”
又是一声闷响,这大鼻头手臂肌肉一颤,何壁手中的石棍差点脱手飞出,心想:“这人还真练了一股蛮力,不好对付!”
好在他刚在下手时多加了一分力道,大鼻头并不好受,额上都渗出了细汗。
“这名门大派果然跟我们山寨中的玩意儿不同!”
大哥模样的大鼻头暗暗琢磨了一下便道:“这样吧,既然这混元珠不能要了。兄弟便将这石棍留下,大家相识一场,我们也就不计较了!”
何壁哑然,心说:“怎的?大哥,我费了这么多口舌,难道还没领悟到我的意思?”
他尴尬地笑了笑,纠结道:“可是这石棍也是派中之物,东西虽不起眼,同样关系到我派脸面,这个……确实不可!”
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遇到多般阻挠,大鼻头难免懊恼急躁,抖了抖粗腿道:“俗话说,贼不走空……不,不,总之这趟大伙不能空手而回!”
“对!”另两人使劲点了点头,摩拳擦掌,似乎就要开干。
“好汉慢来,江湖上行走最重要的是和气,这样吧,为了让众位,贼不走空……”
他说到这时,对面三人的眼皮皆是一跳,脸色微变。
“不……不是,为了避免三位空手而回。小弟只能将自己的材宝分出来给三位,以此结个善缘可好!”何壁温言劝道。
“哈哈!名门弟子的做派就是不一样,大气!”
大鼻头本就担心若是硬干上一场会惹出什么麻烦,没想到能这么顺利解决。
何壁说完,掏出了三个王天元自制材宝,分送与他们三人。
见这材宝样式不凡,大鼻头自觉脸面倍增,喜出望外,抱拳道:“我风雷寨副寨主风火,我手下两位兄弟,云东,云西,在此谢过……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何壁淡淡一笑,文绉绉地道:“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三人听得一呆,更是被他这大派风范所折服。
这话听起来好高深的样子,只是都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大鼻头粗略地揣摩了下这句话,便道:“在此谢过故人兄了!”
何壁嘴角一抽,心说:“这人不仅外表粗鄙,内里一样粗鄙!”
他礼貌地向三人一拱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待何壁走远,鸡窝头方才问道:“大哥,你咋知道他叫故人兄呢?”
大鼻头得意地一笑,“你没听他说吗?寒江孤影是他住在江边一个叫孤影的地方,江湖故人说的是江湖中人对他的称呼!”
“哦!”鸡窝头和卷毛听得连连点头。
“那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卷毛问道。
大鼻头想了一下,“这句话没什么意思,就跟我们说后会有期一样,是再见的时候说的话!”
“原来如此!”鸡窝头和卷毛道。
“想不到碰上了名门大派,打劫变得这么简单,不用动手,东西就乖乖送上门来,比那些村里的硬皮杂毛好对付多了!”
大鼻头摆弄着何壁给他的材宝,“等一下,只要遇上名门大派就上去干一场!”
“是!”
何壁离开圆洞之后,急着找寻王天元,四处留意像“石帘”一般的石壁。
两个多时辰之后,他还真找到了一个。
何壁伸出石棍轻轻触上去,“石帘”发出硬邦邦的响声。
他轻呼了两声师弟的名字,贴近“石帘”细听,却没有回应。
何壁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一股熟悉的拉扯之力向他涌来。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那“石帘”瞬间变得柔软,每根枝叶像是触手一般缠绕着,拉扯着他。
拉扯之力很快消失,他站稳了身形之后,发现眼前依旧很是昏暗,看不清身在何方。
何壁拿着石棍,四处轻点,缓慢向前,转过两个弯之后,突然看见前方左边不远处有亮光,便向那处行去。
走近些,他才发现那是一个石壁上的圆孔,刚才看到亮光便是石壁对面透过来的。
除了光线,还有声音从圆孔中透过来,“石壁那边有人声!”
何壁好奇,凑过身去,想透过圆孔探看。
只是他手掌刚触到石壁上,那石壁居然“咔啦”一声,碎了大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何壁怔住了。
他抬起手掌一看,心中诧异:“难道我现在变得这么强了?这么轻轻一按就能将石壁摧毁?”
“什么人?出来!”
就在他低头看向自己手掌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低喝。
何壁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声音很熟啊,略一回忆,便发现很像之前听到的东清派某个人的声音。
他透过破碎的洞壁,见到外面是一大片郁葱葱的矮树林。
循着刚才的声音看去,何壁便见一个穿着白衣,扎着浅色腰带的男子站在一颗枝繁叶茂的树旁,侧过头来,冷冷地打量着自己。
“打扰了!我就是路过这里!”何壁礼貌地冲他一笑,抬脚就要转身离开。
“来者且慢!”男子说话间,脚上步伐也不见怎么变动,便已来到何壁身前。
“我有点急事!”何壁解释道。
“咦!这人不就是你们东清派的吗?”那棵树后一个人影探出头来。
说话这人,不是鸡窝头是谁?
只是他这鸡窝头没有之前所见那么完整了,左边一小半头发已经只剩下一点粘在头皮上了。
那人一见到何壁,立刻道:“就是他,我说的就是他!这下你们可不能抵赖了!”
“原来还是认识的,那就只有耽误阁下一会儿了!”
追来的男子听了鸡窝头的话,伸手一引,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何壁跟自己过去。
从他刚才追上来的身手看,何壁便知道自己这次硬逃是逃不掉了,只得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