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明白么？你我的计算力差距，根本不是殖装能够弥补得了的。”
话音刚落，其余几名原能使也飞身而出，身上各个部位都浮现机械化结构组织覆盖，所有人都鼓动着变大一圈的机械力量，冲着竖笛围攻而去。
白虎和杨颂语咬咬牙，也跟着冲上去。
“无聊的游戏....”竖笛眼底闪过一丝无趣，周围顿时升腾起一圈透明扭曲壁障。
************************
李巧缓步往前。
两侧的洞壁不断从漆黑布满血色符阵，渐渐变成一片鲜红，仿佛被血液彻底粉刷一遍。
一个个扭曲符文和线条花纹，不断在墙面上越来越多。
一些不明意义的文字也开始迅速浮现。
‘我亲爱的女儿.....’
‘爱你，爱....’
‘今天的裙子真漂亮...’
‘爸爸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那他为什么不能动了？他睡着了么？’
‘是的，爸爸很累，很累...’
‘一个圆圆的东西，是护身符吗？’
李巧忽然停住脚步。
他望着前面的一个碧绿色小池塘。
洞窟内的尽头，居然有着一个不大的绿色小池塘。
看起来里面的水很清澈，只是池塘中间站着一个黑色长发女人。
女人背对着他，露出诱人犯罪的完美腰臀曲线。
她没有穿衣服，裸着白皙肌肤，只是静静背对着李巧。
“你是托尔瓦？或者是她的母亲？”
李巧注视着对方后背。
“告诉我，你是依靠什么，才能支持控制这么大空间的?”
没有回答声。
沉默了一下后。
这女人缓缓转过身。
她的胸口已经被彻底挖去，只剩下两个血洞。
而她的面孔，居然是苍老无比，满是老人斑和褶子的慈祥老婆婆面孔。
她脸上的皱纹和老年斑夹杂着尸斑，看上去就像多年未清洗过的路边石板背面，还长满了黑色青苔和污渍。
“托尔瓦没告诉你吗？”
女人柔和的回答。
“没有恐惧之人。”
“告诉我吧，关于你们借助的外力是什么？”李巧平静的注视着对方。
“我告诉你，你可以答应放过我们么？”女人低声流露出哀怨之意。
“不肯说么？果然还是不肯简单交代啊。”李巧低下头。
“我....我答应你，告诉你....”女人眼睛一怔。“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不肯说就算了。”李巧伸出手，对着女人遥遥抓握。
“你！！！”女人面色变了。
“我都说了会告诉你！”
哧！
一道红光炸开，瞬间将女人炸得粉身碎骨。
“还是不肯说么？真是有骨气。”李巧面色淡然，再度伸出手。
“我们是在朝着原石！！原石祈祷！祈祷最初的恐惧！我都告诉你全部的....！”
轰！！
又是一道红光炸开。
黑暗中也能听到女人的第二次惨叫。
“你这个疯子！！疯....”
声音戛然而止。
李巧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往后飞速拉长延伸，其脖颈在短短一秒之内，居然拉长数十米，如同面条一样，出现在不远黑暗中的女人身前。
“你！”女人大惊失色。转身想逃，却已经来不及了。
李巧张大嘴，露出血一样的大嘴和尖齿，一口咬下去。
咔哧！
女人整个上半身被直接咬断，只剩下两条腿站在地上，血飙了一地。
李巧接着又咬了第二口。
将剩下的双腿一并吞掉，这才迅速回到脖子上，恢复原状。
“原石？”
一股股持续不断的记忆碎片不断涌入他脑海。
直接选择将对方吞噬吃掉，完全是更好的选择，所以无论她答不答应，结果其实都一样。
“原初恐惧？”
在这女人的记忆里，李巧忽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名词。
“不对....这不是托尔瓦的母亲本体，而只是托尔瓦记忆深处凝聚出来的她母亲应有的样子。
这不过是用邪恶力量凝聚出来的一个寄托。”
李巧消化完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顿时明白过来。
他环顾四周，眼神渐渐冷下来。
“游戏已经玩够了，我腻了。”
他往前走出一步，剧烈震动中。周围黑暗骤然裂开一道道裂纹。
哗啦声中，裂纹碎裂散开。
黑暗的外部，依旧是黑暗。
但却和这里不同，而更像是一个无限螺旋的高塔内部。
********************
竖笛带着无形扭曲之力的一拳，狠狠打在魏冰腹部，将其打得往后翻滚出去，就算是无数层白色坚冰，也无法阻止他拳头上的扭曲力量砸入腹部内脏。
魏冰当场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其余三名原能使此时也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身上狰狞的血口和伤痕几乎都在要害部位，眼看是被重创了。
杨颂语半躺在洞壁，嘴角带着血。
她根本没靠近就被一下余波掀飞。
也就是说，对方根本还没看到她，她就被巨大余波震荡飞散，然后撞在洞壁吐血受创，动弹不得。
“真是....让人绝望的差距啊...”
杨颂语苦笑着，话也说不出。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人被打得半残，居然连对方的正面都没靠近得了。
这让她终于明白，原能使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以前在学院里看到的那些导师，果真是留了不知道多少力。
“没事吧？”那个白头发男子白昼之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她身边问。
“还行，就是动弹不得了。”杨颂语苦笑。“这次也是鲁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
“我有个办法，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白虎认真道。
“连魏队都没办法，你能怎么办？”杨颂语不信。
“我其实是三级原能使，如果不是进入这里太过突然，没来得及带殖装！”白虎急速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的殖装给你？”
杨颂语顿时明白了。
没有殖装，原能使的计算力适配度再强，都毫无意义。
如果说原能使是一台电脑，那么殖装就是硬件。而适配度计算力就是软件。
而没有殖装的原能使，就和没有硬件的电脑一样，甚至连最基本的操作都做不出来。
没有殖装，原能使级别再高，也就是比普通人精神力强一些的正常人，仅此而已。
“我倒是愿意，可惜....来不及了...”
杨颂语忽然露出一丝无奈。
白虎一怔，回头望去。
此时竖笛正一拳再度砸翻朝他冲来的魏冰，双手张开，一大团扭曲引力力场正要释放出来，无差别杀掉在场所有人。
“咦？这股气息？？”
他猛地顿住动作。
“是原石！”
没有丝毫犹豫，他转身急速朝着黑暗深处跑去，几下便离开魏冰等人，没入四周都是黑暗的莫名空间。
‘基础空间数据建模，弱点扫描计算，模拟中...’
竖笛披散的头发不断翻滚飞舞，他神色凝重，双目微闭，不断高速计算着周围可能存在的缺陷和弱点漏洞。
在黑暗中奔跑了不知道多久，他猛地顿住脚步。
“找到了！”
一丝白色微光的洞壁裂纹出现在他身侧。
“这里根本就是托尔瓦的精神记忆空间，我需要找到的不是空间裂缝，而是托尔瓦的记忆弱点。
似乎被提前打开了？？？”
他面上露出一丝疑惑。真正空间打开得太容易了点。
“那么，接下来，该是.....”
他周围浮现出的，是一座上下都是螺旋楼梯的黑暗空间。
仿佛他正身处一座高大的螺纹塔内。
往上是中心一片漆黑的螺旋。
往下是中心一点微白的螺旋。
“下面是出口！”
竖笛瞬间确定方向，往下飞速下潜。
不多时，一块深绿色的大石头出现在楼梯过道之间。
就直接放在拐弯处的平地上。
啦啦啦啦~~~
托尔瓦穿着连衣裙白袜子的半透明虚影，坐在石头上摇晃着双脚，哼着不知名的小歌。
但在竖笛一眼看去后，她便缓缓消失了。
“装神弄鬼！”竖笛冷哼一声，身上殖装迅速计算了下，不过只是残留的精神异力而已。
他大踏步走过去，伸手抚摸起绿色石头。
“果然是原石！这么大一块碎片。没想到已经凝聚这么多了么？”
他犹豫了下，可惜的是还是没找到千年碎片，原石是千年碎片自发的收集周围能量，凝聚出来的特殊结晶。
不过虽然没找到，这趟也不是没收获。
“看来碎片还应该在托尔瓦身上，只是她的力量根源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恐惧原初，这种异教徒的精神污染极强，长时间呆在她精神记忆里，怕是就连我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必须尽快先离开。”
竖笛迅速确定之后安排，他伸出右手，轻轻按在绿色石头上。
之后石头就如同被磁铁吸住的金属，居然直接被竖笛右手吸住不放，悬浮在半空快速移动。
黑暗中，竖笛飞速掠过一层层如同高塔一样的螺旋楼梯，一直往下。
螺旋楼梯的最下方，是一抹越来越靠近的纯白光泽。
那明显是通往外界现实的方向。
“没想到这次出来真的能遇到原石。”他心头带着一丝侥幸。
原石这种东西，如果放在古代，那就是能毁灭一切的黑色兵器。就算是群星帝国这般的强大帝国，也不可能忽视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