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吕正一有些脸红的愕然。八?一▼中?文?网 ?
成云帆摆手示意奔雷老实点,又宽慰吕正一道:“你莫要被他反欺,他是你的剑魂,但有二心,必遭反噬。”
吕正一这才松口气,心神一动,将天枢收回仙剑之内。
“不,我不要待在剑内,我要看外面花花世界。”天枢临消失还在大叫。
“小不点,休得聒噪!”吕正一肃色正言。
少了奔雷的聒噪,两人就修行得长生开始了谈话。
“长生?”吕正一眼睛一亮,不可置信道,“修行真的可得长生?”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修行有很多境界,每进一境,都要比普通人活的更长久罢了,也许真的是有,此前我遇到一个前辈,他说这块天地,自从万余万年前五德真君在东海钓鱼岛白日飞升后,再无人有此壮举,据说只有白日飞升的人,才能与天地同寿,是所谓的长生。”
“哦,听起来还是很玄妙。”吕正一不禁动容道,“我修行,正如你说的是感到了自己渺小,是想让自己变强大,有势力,然后报仇,然后长生,是这个路吧。”
“既然你已有明确的修道之路,你想修行,自无不可,且你又是金雷相生的双灵根,蕴含有异灵根,修行起来,进阶很快的,以前有一个和我一同入宗门的,修为进展极为迅。”说到这里,他想到了南宫无忌,想到了江掌门,他们和眼前的吕正一都是异灵根,修行起来肯定度很快。
“哦,听起来他很厉害。”吕正一说,然后话锋一转,“我问你,如果我去修行,是不是和你在一处修行呢?”
“这个?”成云帆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说,“以你的资质,只要去修行,肯定会有很多宗门抢着要,我所在的宗门虽然也有数千年传承,但如今落败不堪,且我的灵根和你不一样,不知你如何打算,不过以后我们可以常联系,你修行之余也可以到我租住的洞府找我,有什么不懂的,只要我能帮上的,我都尽力而为。?八▲一★中▲文网 ?”
“我知道了。”吕正一点头。其实他很想说,我想修行有很大程度是因为你,你能几次三番救我,而我却保护不了你,更难救你,以后再遇到这样情况怎么办,而且你懂的那么多,我要向你看齐,但这些话他都没说出来,他想等自己真正有实力,和眼前之人并肩站在一起,才告诉他。
趁着天黑,两人悄悄走出地窖,在成云帆扯着吕正一施展了两次纵地金光术术,到数百里外一个山头,方才停了下来。
“已有百十里路了,如此算是暂时安全。”成云帆灵力有些不支靠着一棵大树的平复气息,缓缓的说。
这时候又突然想到自己在矿区山洞还有一套阵法竟忘记收回,但又一想不值多少钱的东西,去一趟若是落入敌人陷阱,那可就真是不偿失。
“这是何等术法,如此神奇?”吕正一到现在还没有从刚还在地窖口,如今已在百里之外的,被这巨大的差距弄的脑袋濛濛的。
“早些时候,无意中遇一前辈高人传授我的本命遁术,以后你慢慢会知晓。”成云帆总算是回复了力气,但灵力还没有补回来。“这是逃命之法,极费灵力与体力,慎用为好。”
“嗯,你坐下休息。前面有溪水,我去装点水过来。”吕正一说着过去,掏出自己自带的水囊,打了些水,又清洗了自己身上的血渍,这才转身回还。
而成云帆已经不知何时抓了两只松山鸡,扔给他说:“你去清理好。等下我施个法,烤熟,当做你的晚餐。?◆?中文●网 ▲”
用火球术烤这山鸡的时候,吕正一瞪大眼睛在旁边看着,第一个没有掌握好度,稍微有点焦糊,第二个就刚刚好。弄好后又全部递给了吕正一,说:“你就将就着吃吧,等明天回到宗门,安顿好,你就可以放开吃,我请客,带你去坊市。”
“坊市是什么?”吕正一边吃边问,穿着那身铠甲,一点都不顾忌形象的坐在那里大块朵颐,还时不时的喝着竹筒的水。成云帆看着他那模样,就想笑。听他问,又断断续续给他讲了一些修仙的基本常识。
“如此说来,修真界也和武林世界一样充满了明争暗斗,血雨腥风?”吕正一的晚餐已经到了尾声,他放慢了度,更多时候在听成云帆的讲述,也不断插话问自己不解的东西。
“你此番经历也见识了。”成云帆淡淡的说,“其实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与**,自然也有争斗,也许是低阶层的修仙者刚刚脱离红尘,还没有真正走上修真大道,才如此血腥,听说大能者,他们斗法没有如此血腥,都是运用天地之力,在顷刻间解决恩怨,因为太过惊天动力,所以他们甚少大打出手,怕损了道基。”
“那为何低阶修士之间如此尔虞我诈,大打出手?”吕正一这时候已经基本了解成云帆的经历,虽然成云帆没有详细说,但略微带过,他也能猜测大概。
成云帆一再叮嘱他不要向外人言明他的真实灵根和真实修为,更不要随意亮出仙剑。
“没有绝对实力自保时,低调,韬光养晦才是求生之道。”成云帆一再给他灌输这种意识。
吕正一颇为同意:“你放心,我既决心修行,也因你而起,自是随你回三阳宗,和你一道修行。”
之后又重复了刚才的疑问。
成云帆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这算是天道的一种考验吧,修士太多,不可能人人都修成大道,用此来淘汰,来考验,真正有能力,有道心,有大机缘者,才能证得无上大道吧。”
成云帆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把自己心底的猜测说出来。
“然而仙缘终究是渺茫,多少人沉沙折戟在这条路上,仍有人前赴后继,这大概就是身为人知道有长生之道,而无法克制**的驱使所谓吧。可我总觉得哪里有什么真的长生之道,我老家有为文士,曾吟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诗语,说‘天地同枯槁,日月终销毁’,既然天地日月都有其寿元,不能长且久,何况人呢?”
“天地同枯槁,日月终销毁,好有气魄,好震撼人心的诗语。这真是一位大才,若在南楚,定能成为大儒,官居显位。”吕正一是深深的被这两句诗镇住,连连感慨。
“呵呵,你不知道这文士,还有一句诗语自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因为痛恨官场黑暗,他多次弃官而去,一生游遍名山大川,留下不少大气磅礴的诗语。”
“真是可惜。”吕正一喃喃的说,“如此大才,竟然落魄至此。”
“有什可惜?”成云帆不同见解,“人各有志,也许这对他才是最好的,如若委屈为官,他不一定能千古流芳呢。”
“也是,只是这位大才是谁,我本一介武夫,并不精于文墨,虽认书识字,但所知寥寥,都是武学师傅所教,还望道长赐告。”吕正一起身,拱手认真的说。
见吕正一如此,刚才两个人还高谈阔论,谈论一个异世的大诗人,如今总感觉隔阂顿生,疏离很多,也别扭很多。
大概也感到空气中不太一样的气愤,吕正一正想说什么,就见成云帆看了一眼他,说:“莫要叫我道长了,不知将军今年春秋几何?”
“虚度二十。”吕正一不假思索,反问,“道长你呢?”
“十七。”
“如此,以后我就托大,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叫你小弟如何?”吕正一这话说出的时候。成云帆忍俊不禁,连忙摆手不可,因为他想到自己已经有大哥、小弟称呼的金焰,如此太过混淆。
“那?”吕正一不解,也无新想法。
“在我老家风俗,可叫将军存知,我无表字,你叫我云帆即可。”成云帆说到这里,语气稍顿,又道,“在我老家,叫师弟也可。”
“存知,师弟。”吕正一念叨着,略微点点头,又觉不妥地说,“那样叫你太过普通,叫你云帆就好,你就叫我名就可以了,既已修行,不用俗世那套表字了。”
“也好,正一师兄。”成云帆现学现卖。
“对了,成师弟,你老家在什么地方,是哪一国?看你相貌,听你口音,似是北秦人士?”
“不是。”成云帆摇摇头,想起前世,心神恍惚,眼神里满是无奈与惆怅,这种眼神吕正一见到过一次,大概觉得成云帆是真的失神伤心,也就不再追问,而成云帆觉得自己不能再想红尘前世,就打住了混乱蔓延的思绪。遂道,“我来自岭南,以后有机会你会明白。”
而后岔开话题道:“吕师兄,你是将军出身,我老家也有许多文士出身的将军,留下颇为上口的诗语。”
“是么?将军还可以由文士出身,真不可思议。”吕正一大为惊叹,但又想到那些豪气冲天的诗语,颇为好奇的问,“都有哪些?”
“有一文士,常年行军打仗,见多了生死拼杀,战争残酷,将军气概,就留下诗语‘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成云帆随手拈出唐代诗人曹松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