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牧先生的父亲?”
赵康平、邱定礼、吴建国、等人都惊讶不已,他们一直认为牧正阳年纪轻轻就有奇高的本事和傲人的风骨,想必与从小就接受渊博家学的熏陶有关,但眼前这位扛着锄头的中年人无论从哪里看也没有半点隐士高人的样子。
“这还有冒充的?”
牧青山第一次面溪中县的大人物,心中的确有几分忐忑紧张,但天生就是个硬脾气,被人质疑后直着脖子回道。
“哈哈,真是太凑巧,我们来拜访牧正阳先生,进村没有人指路,这随便一问就遇到了您!我们家的那小子吴大宝,跟你们家的牧正阳牧先生从小学就关系亲密,可无论在那个方面都差远了,有空一定向您学习一下教育方法!”
吴建国没有看出牧青山有何特别之处,但还是殷勤堆满笑脸说几句拉近关系缓和气氛。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天南山地理位置偏僻了一点,但自古以来就是天然药库,你们这种深谙药理的医药世家隐居在天南山,两耳不闻窗外事悉心研究医药,真是令人敬佩啊!”
邱定礼觉得牧正阳的酒方并非一日之功,有可能是世代积累改良传下来的秘方,手握这种秘方却愿甘居在小山村里,心动颇为动容地说道。
“老牧先生很有魏晋南北朝时的风范,从外表来看就像一位普通的农名,要不是小牧先生在大街上用那神奇的蜜酒救了我一命,谁会知道在咱们溪中县天南山深处的樟树村还隐藏着你们家这样的医药世家啊!”
赵雨石在担任市文联主席的时候就喜欢挖各种民间文化,仿佛遇到一个待挖掘的宝藏般心喜地说道。
“你们可能认错人了,我们家就是种田的!”
牧青山自忖他们家祖祖辈辈,就他爷爷牧清风读过几年私塾,从他爷爷往后就只有他家出了两个大学生,哪是医药世家啊?
“您确定是牧正阳牧先生的父亲?”
王立刚见牧青山说得一本正经,怕认错人闹出笑话又确认了一遍。
“你们是要找溪中县双田乡樟树村牧正阳的话,那我就是他爹!”
一般而言,都是介绍这是某某人的儿子,他现在说是自己儿子的爹都被人质疑,牧青山黑着脸道。
“那老牧先生能带我们去见见小牧先生吗?小牧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想当面向他道谢!”
赵雨石很清楚,既然牧先生他们一家都隐居这么久,自然不希望被人打扰,所以绝不会承认,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别在纠结这个话题,转到此行的目的上来,从年轻人身上突破更简单一点。
“他就住在天南山山顶上,你们想找他就沿着那条小路上山吧!”
牧青山的脾气来了,耐着性子给赵康平等人指了下上山的路,然后冷着脸扔下他们径直地往前走。
“天南山山顶?”
赵雨石、赵康平、邱定礼等人都望向拔地而起的天南山,山顶朦朦胧胧云雾萦绕,大有人间仙境的意思。
“这可是咱们泽安市最高的山,估计爬山去的话起码得两三个小时,赵老先生您能撑得住吗?”,吴建国担忧地问道。
“我每天都有锻炼,爬这座山还是没太大问题的,反倒是你们虽然比我年轻,但一个个都挺着啤酒肚,你们行吗?”,赵雨石反问道。
“时间还早,那咱们就去这天南山山顶见见这位牧先生!”
赵康平仰望高耸入云的天南山,再回想起那天在柳岸坝见到的背影,油然升起一股古人寻幽访隐的情怀,率先在前开路迈上天南山。
小路长满奇花异草,遍布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时时可见参天古树,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流水声、瀑布声,待到高处能远眺波光嶙峋的落凤湖。
大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意境。
赵康平等人一路上欣赏着美丽的景色,走走停停花了三个小时终于爬上了天南山。
山顶平坦得像是被利剑削平似的,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坐落在山顶中间。
赵康平等人爬上山顶已经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走进后见院子的木牌上写着‘南山书院’四个大字。
院子的外的大门虚掩着没有关上,院子里仅有一张桌子、一把藤椅、一个废纸篓。
“咱们这一路上山,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还以为那人是骗咱们的,没想到竟然有这样一座书院!”
“从这院子建筑本身以及风格来看,应该有些年头了,但却没有丝毫荒废的迹象,想必牧正阳牧先生就住在这里!”
“这大山里一个人都没有,居住在这里得忍受何等的寂寞,牧正阳牧先生年纪轻却愿意住在这种地方,真是超凡之人必有超凡之处啊!”
赵康平等人翻山越岭艰辛跋涉,在天南山的山顶见到南山书院,心理对那位神秘的牧先生有了更深的感触。
“请问牧先生在吗?”
吴建国用手指头在院子的木门上敲着,连续问了几遍都没有人回答。
“这样看来,应该是没有人在家!”,赵雨石打量着院子道。
“但是这院子的门没有锁,牧先生有可能没有走远,现在还早,咱们就在院子里等等?”,赵康平向赵雨石询问意见道。
“咱们来一趟不容易,连人都没见到就回去了,的确有点不甘心,咱们就等等看吧!”
一行人上山饥肠辘辘,赵雨石还是想见见自己这位神秘的救命恩人。
“院子里有把椅子,咱们到院子里等吧,也让赵老休息一下!”,吴建国把虚掩着的木门推开道。
尽管主人没在就进院子有失礼仪,但几人的确累坏了,都走进了院子,没有凳子的就干脆席地而坐。
“咦,这是牧先生练习书法后废弃的纸?”
赵雨石坐在藤椅上歇息,注意到长桌下面的废纸篓,其中有一个‘竹’字露在揉成一团的废纸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