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蔚明城器宗门口,过了整整一日,大家依旧兴致勃勃的站在原地,没有因为一日的观摩和暴晒产生丝毫的倦意,相反此时每个人脸上都跟打了鸡血一般,饶有兴致的盯着站在台阶中的那名黑袍人。
原本是今日是属于武思思的一月大考和器宗宗主凌峰的一日大考之期,却是被洛天假扮的黑袍人抢尽了风头。
其实这也不算是洛天的本意,直到现在为止,洛天的这幅身躯依旧是易升在主导着,洛天只不过有属于自己的意识罢了。
“还没好吗?我快顶不住了。”洛天透出魂识紧迫的喊道,被易升的魂灵强行占据着身体已经快要达到临界点了。
“就快好了”易升轻飘飘甩出一句,已经在快速的控制魂锤敲打着已经经过回炉重塑的那件魂元双子扣的元器。
“快点啊!就快被你玩死了。”洛天感觉身体里充斥着无数道激烈的气流,在体内疯狂的席卷着,要不是这幅身躯在十方中的落尘瀑布下经过无休止的淬炼,此时说不定早就已经爆体而亡。
“当……”
随着一阵耀眼的白光发出,传来一片清脆的铁戈声响,炉鼎上飘着那件两个蓝色光环交错的魂元双子扣便被真正的铸造完成。
易升急忙从洛天的识海中将魂识退了出来,如此一来,洛天瞬间便感觉如释重负一般。
洛天站在原地,也不敢乱动,他此时的识海中还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在清醒之前,他怕稍一动弹便会直接摔个狗吃屎。
众人看着洛天呆呆怔在原地,而炉鼎也从半空落在地上,其上飘着铸造完成的魂元双子扣,皆是不敢率先张口言语。
“臭小子,休息够了没,这么多人都等着你了。”易升出言提醒道,语气中带着戏谑。
“你还好意思说,差点害死我。”洛天在心里埋怨道,稳了稳身子,将炉鼎上的混魂元双子扣取下,静静捏在手中。
洛天缓缓顺着台阶缓缓朝上走去,没走几步,只见凌峰和一些老者便急急忙忙的跑了下来。
“敢问高人缘何在此?”凌峰语气透出敬意,极为恭敬的抱拳问道。
“这叫我怎么瞒,我一开口就露馅了。”洛天在心里急忙问道,表情有些慌张,却是被深深的藏在帽檐之下,身子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怕什么,他们又看不穿你的丹田,你就随便装模作样走人就好了。”易升云淡风轻说道。
早在之前易升便察觉到无法窥入洛天的丹田,心下生疑,只以为是他身上藏着什么不让窥探的宝物。
而另一方面,反正大事已成,至于后面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不劳自己费心了。
“我……咳咳……吾偶然来此,巧遇你铸器失败现身相助。”洛天故意装出沙哑苍老的声音说道。
众人也正如易升所说,早在之前就纷纷透出魂识打量过洛天,但却看不透,如此一来,便能确认眼前之人定然是比自己修为高出好几个范畴的世外高人。
听完洛天一番话,他们可不怎么想,当初洛天现身的时候,可是大骂‘混账东西’这四个字,很明显相助是假,想要得到那炉鼎中铸造的元器才是真。
“真是多亏高人相助,不知高人在何处元炼。”凌峰眉角微扬,挂着谦和的笑容,轻声询问道。
“这事你们就不必多问了。”洛天故作生气,将袖袍一挥,侧着身子说道。
凌峰看着洛天,便知道自己言语有失,得罪了眼前的高人,急忙赔罪道:“高人无须气恼,可否到屋内坐坐。”
“臭小子,那老东西很明显是有问题要请教你,你还不去。”易升打趣道。
“你说的倒轻松,请教我?人家那是冲你来的。”洛天怨恨的说道,只觉得此事越快结束越好。
等候在台阶下的人群见热闹已经看完,便纷纷的散场了,众人心中大呼今日热闹看的当真心满意足,待回去之后,又不晓得会有多少个版本关于今日之事在东阙传播。
“不用了,吾还有要事,改日再来拜访,至于这东西……”洛天没有继续说下去,摆了摆隔着黑袍捏在手中的魂元双子扣。
众人当然能够一眼看出洛天的企图,虽说是一日元器,也不可能从洛天抢夺过来,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反而来的实惠。
“这是尊驾铸造的,当然是属于您的。”凌峰急忙说道,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反而开心至极。
见凌峰如此说,洛天顺势便将其扔入了玉符之中,扫视了一眼众人,将目光定在了武思思身上。
“尊驾还有何吩咐?”众人皆是看出了洛天的踌躇,不禁问道。
“可塑之才”洛天轻飘飘说出了四个字,便缓缓朝着台阶下走去,留下众人纷纷望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武思思。
“臭小子装起高人来也挺像那么回事的吗?”易升不由打趣道。
“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我只是有样学样。”洛天怼了一句,想说自己见过的高人也不算少,除了自己的师傅伯一之外,还有青羽和君,那不都是世外高人吗?除了说话喜欢咬文嚼字之外,几乎没什么太大区别。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易升笑道。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犯贱了,再有这种事打死我也不会干。”洛天讽刺了一句,继续说道,“你要的东西已经放入玉符中了,自己拿去玩吧!”
“这东西到手,却只是一个容器,我还需要一样东西才能彻底有助于我恢复。”易升继续说着,已经开始在玉符中摆弄起那魂元双子扣了。
“容器?你方才不是跟我说只要有这东西就能逐渐恢复你的修为了吗?怎么还需要其他东西,你到底有完没完。”洛天训斥道,已经产生了厌烦。
眼看三年一次的凌武试也没几天了,自己这些日子都还没有好好的元炼,尽陪着这货到处惹是生非,怎么能不心生烦躁。
“你对曙境了解吗?”易升突然说道,语气中格外显得严肃。
“还行。”洛天轻飘飘一句,虽说曙境就跟自己家一般熟悉,但也没必要说破,就像看看医生易升接下来准备说些什么。
“曙境中有个中心地带名为十方。”易升介绍道。
“是,怎么了?”洛天依旧轻飘飘一句回道。
“你知道这地方?”易升语气透出讶异,显然对于洛天并不好奇的心理有些猜想。
“你能说重点吗?”洛天厌烦的打断道。
“想要进入十方,必须先通过外围的五始域。”易升继续补充道,此话听在洛天耳中,却是尤为变得不淡定了。
“你丫的不会要我陪你去十方秘境吧!”洛天急忙喝道,这头疼的地方自己可是足足待了十年,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进去一次。
“你真的去过?”易升语气中越加的震惊,他怎么也想不通凭洛天一个窥元境的小辈竟然能够进入十方秘境之中。
“是,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洛天见实在瞒不住,只得承认道。
“你是如何通过五始域的?那可是连尊元境强者都不敢涉足的险地。”易升惊诧道,对于洛天承认的这个事实实在感觉意外。
“关你屁事,你就说到底要干嘛!”洛天随口回了一句。
“我想让你进入五始域中的其中一域帮我寻样东西。”易升平静道。
“不可能,你是在逗我吗?说的如此轻松,五始域连尊元境强者都不敢进入,我进去那还不是自寻死路。”洛天断然拒绝道,打死也不愿意再踏入那片凶地。
“你不是说你进去过吗?而且如今还活着出来了,那再进去一次有什么关系。”易升打趣道,虽说从洛天语气中已经读出了深深的恐惧,但是断定洛天比如有所依仗。
“你扯淡了,进去过一次不代表还可以再进去,上次是有所依仗,这次没有了,进去还不是自寻死路。”洛天随口说着,却是忘记了易升话中的重点,再次问道。
“五始域中能有好东西,那里连一丝一毫的生机都不可能出现。”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但凡天宝皆是藏于天地间,越是凶险的地方,越会出现好东西,而五始域中便藏着不少这样的天宝。”易升解释道,语气中不由的流露出憧憬,似乎他要去寻的那件天宝对他极为重要。
天地间诞生的称为天宝,元士制造而成的称为地宝,洛天不禁这样划分起来,可是对于易升口中的天宝具体是什么没有太多了解。
“五始域似乎早在亿万年前便诞生了,至于为什么会出现此地,无从查证。”易升紧接着说道:“而我这次想要找寻的便是雨域中的青木龙魂草。”
“青木龙魂草?”洛天狐疑道,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
想起来了,那义玄堂的墙壁上有十种宝物,价格皆是贵的吓人,其中便有青木龙魂草,价值整整十万赤玉。
“而且除了青木龙魂草还有一样东西,对你来说可是无价之宝。”易升打趣道,语气中透出诱惑。
“何物?”洛天急忙道,突然来了兴致,对于这些宝物自己从来都是来者不拒,越多越好。
“青龙木!”易升回道。
“四大神木之一的青龙木?”洛天脸上透出希冀,对于这铸器的四大神木自己是仰慕已久,到现在自己已经有了靛菲儿送予自己的一小块青韵兰泽,如果再让自己寻到那青龙木岂不是发了。
“是啊,你那神兵残缺,想要修补好,就必须要凑齐四大神木才行,否则无望。”易升见洛天兴致盎然,添油加醋的说道。
“好是好,只不过万一进去宝物没找到反倒把自己给玩死了,那不是得不偿失嘛!”洛天眉角微皱,他也想着去寻那些宝物,奈何自己的修为不允许自己肆无忌惮。
“这个我也考虑到了,所以我们出发之前必须先要铸造一件元器,用以保护你的安全。”易升正色道。
“你不早说,既然有这种好东西,那还有什么好怕的。”洛天立刻变得神采飞扬起来,话语中透着有恃无恐,只要能够在保证自己安全情况下还能去弄一两样宝物,那自己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这把元器名为天罗伞,所需要的材料极不好寻获,就与那魂元双子扣所需要的魂元晶石和双子梭金石一样可遇不可求。”易升的语气明显有几分失落,沉声道。
“你丫的一天到晚尽给我出难题,可遇不可求让我去哪里找?”洛天嘀咕道,忽的想起什么来,不太确定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这个是玄阶一星元器,你就算寻到了材料没有我的帮忙,你能铸造完成吗?”易升挖苦道,急于突出自己的重要性。
“是是是,你厉害行了吧!”洛天白了一眼,没好气道。
“你要的那几样材料特别难寻?”洛天犹疑了会儿,还是下定决心问道,不外乎其他,主要是自己也想得到其中的青龙木,此外说不定还能获得其他的天宝。
“一共有两样,天燕罗纹晶石和霓彩革。”易升急忙回道,正待再说些什么时,却被洛天出言打断。
“行了,我记住了,明天去青舫再问问。”
说完,洛天便大步朝着客栈走去,此时天已渐晚,经过一日的折腾都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暗暗下定决心从明日开始定要好好的元炼,来应付十几日后的凌武试。
凌武试对东阙来说可谓是举足轻重的大试,连着几日各方人马纷纷踏之而来。
一方面是为了观摩,另一方面是为了送自家培养的小辈来参加,只希望能够崭露头角获取到云煌学馆的入学名额。
一时间整个蔚明城也是空前的热闹,大批的元士聚集此地,人一多起来,便不由的多了许多纠纷。
这对于东阙的皇族南宫家老说即是喜事也是一件让人头痛的烦心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