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笙抬头看着他,眼睛弯起月牙形,明眸善睐,黑眸闪着亮光,比天上的星还要明亮。
傅盏垂眸看晃了眼,渐渐低下了头,直到在她的红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一触即离。
“等忙过这阵子,我们找个时间去旅游吧,好不好。”言笙软糯糯地说,声音含了几分媚。
傅盏轻轻颔首,“嗯,我还少了你一个蜜月旅行,想要去哪里玩?”
言笙认真地想了一下说:“哪里都可以,只要有得玩就可以,还有就是有你。”
傅盏扬起唇角,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眼中是藏不住的柔情和宠溺,“好,那我来安排。”
“嗯。”
樊淑诺被拘留了十天,回到家后又被言笙的舅舅禁足在家里,也是因为被禁足,樊淑诺才逃掉了被狗追,不过傅盏不会放过她,狗一直时刻准备着。
石君吉在前几天入职到翡然,也正是石君吉的到来,全公司的单身年轻女生春心不可自拔地萌动,但石君吉不偏不倚,对每一位对他有意地女生都保持着礼貌又疏离的距离,除了对言笙。
傅盏不管翡然内部的事,虽然翡然到他的手公司市值翻了再翻,已经成为了全国前三的珠宝公司,但公司还是主要余千松在管,所以他并不知道石君吉入职了翡然。
直到今天,他到翡然来接言笙下班。
傅盏到了时间就下车站在车前等言笙下班,石君吉也是下班出来,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怕傅盏不知道他也在翡然上班似的,出了大楼瞧见傅盏迈步往他的方向走去,当时傅盏还没注意到他,等到石君吉走到离他几米远的时候他才看到人。
石君吉给人的感觉其实很好,就像是春风拂过脸颊,暖进心里。
而且他温润有礼,文质彬彬,是典型的谦谦君子,关键是他皮相也长得好。
石君吉走过来后,傅盏抬眸看他,眼神毫无波澜,平静得掀不起一点的波澜。
“石先生,你也来了翡然上班?”
问是这样问,但傅盏是肯定的。
这幢大楼里的公司除了翡然是珠宝公司外,其他公司不是都是做别的。
不过他很好奇,是谁招他进来的,恐怕是不想干了。
石君吉微笑着说:“嗯,前几天入职,现在是下班时间,所以我就不把你当老板了。”
“是来接言笙吗?”
傅盏即使不想理他,但还是给了他一点面子,“嗯。”
就一个单音字。
石君吉丝毫不介意,他循着傅盏的目光也望向大门,此时言笙刚好从里面出来。
言笙出来后跟往常一样视线去找傅盏,等她看到傅盏身边还站着石君吉时,她想自己又该解释一番,又该哄狗男人了。
言笙走向他们,等走到他们面前,她直接就站在傅盏的身边,喊了一声老公后看向石君吉朝他一笑。
言笙的行为无疑是取悦了傅盏,他就是喜欢言笙当着外面的人跟他亲密,软软地喊他老公。
傅盏顺势揽上言笙的腰,对石君吉说:“石先生,我接到我老婆了,我们就先回家了,你随意。”
石君吉点了点头,“嗯,我再见。”
言笙对石君吉眨眼一笑,“拜拜。”
两人上车后,石君吉已经转身走了,言笙多看了两眼他清风朗月一般的背影。
总觉得他少一个女人站在他的身边。
言笙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傅盏时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眼神不怎么友好。
“舍不得他走?”傅盏阴阳怪气地开口。
言笙小小地撇了下嘴,看多两眼而已,至于吗?
“我就是在想他应该找个女朋友。”
傅盏启动车,声线平平没什么起伏,“又要瞎操心?”
“没有,就是想一下而已,我要是操心你肯定又要找法子对付我。”
傅盏没有否认,反而说:“你知道就好。”
言笙:“......”
车掉了一个头,傅盏不紧不慢地说:“吃完饭后我们去你舅舅家。”
言笙扭头,疑惑地问:“去我舅舅干嘛”
“当然是去找人算账。”
言笙还是不解,“去找樊淑诺吗,找她干嘛?”
傅盏双手握着方向盘,往左边转了一下,车拐了一个弯。
“她和白芳芳认识,而且,她把你的设计稿给了一个三流设计师,并没有毁掉。”
“这个三流设计师是白芳芳的表弟,几人蛇鼠一窝。”
言笙手抓了下安全带,问道:“白芳芳她没吗?她在精神病院里怎么认识樊淑诺的?”
傅盏嗤了一声,有些讥讽,“她疯了是疯了,但疯得不厉害,只是偶尔发发疯,有时候挺正常的。”
“间歇性的?”
“算是,只是一开始严重了些,吃了药渐渐有点恢复,至于她们是怎么认识,到你舅舅家问一问就知道了。”
言笙抿了下唇,思考了一会后说:“她应该不会老实说的,她到时候肯定是一副别人耐何不了她的无赖态度。”
傅盏眼神闪过一抹精光,转瞬即逝,“没事,我自有办法。”
“好,希望你不要被她气到。”
两人吃完晚饭就往言笙舅舅家开去,到了舅舅家也才七点。
言笙刚才在去的路上已经打电话告知她舅舅了,此时两人站在门口敲门,门很快就被打开。
开门的是舅舅。
“舅舅”言笙笑着叫了声,傅盏也叫了声。
舅妈也在,两人也都喊了人。
“笙笙啊,找我们是什么事呢?”舅舅招呼他们坐下后,和蔼地笑着问。
舅妈给两人各倒了杯水。
“舅舅,舅妈,我们这次是来找樊淑诺问点事的,她上次偷了我的设计稿后给了一个犯人的表弟。”
言笙实话实说,“我们是来问她她和那个犯人是怎么认识的,查清她们两人是不是合伙,樊淑诺有可能是被她利用的。”
舅妈:“真的吗?淑诺还跟犯人有来往,她这是想要走上歧途啊。”
舅舅更是恨铁不成钢地说:“都怪以前太放纵她了,越长大越不知所谓,这次只是偷你的设计稿,下次严重些是不是就要去害人了。”
言笙心里默默应道,可不是吗,她就害过她一次了。
傅盏稳坐如山,淡然地开口,“把她叫出来问一问便知了。”
“我现在去把她叫出来。”舅妈起身去房间喊人。
舅舅说:“笙笙,这事说起来还是我们对不起你,待会我让淑诺给你道个歉。”
“不用了舅舅,不关你和舅妈的事,她也不会给我道歉的,我们的关系估计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舅舅坚决道:“她做错事就得道歉,是我平时管教不严,让她变成了现如今这副模样。”
傅盏突然开口:“舅舅,公司和她解约的那件事是我做的,不仅如此,我还让人封杀她,让她永远也进不了娱乐圈半步,”
要这么坦诚,坦诚就算了,为什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言笙虽然不怕舅舅把他们赶出去,但也怕他生气啊!
言笙抓了下傅盏的衣角,但傅盏只瞥了她一眼后继续说:“上次她害笙笙受伤,这次又联合外面偷她的设计稿,我看在您的面子已经对她很宽容了,她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我毁了她也是有可能。”
她老公就是霸气,连长辈都敢威胁。
言笙又在心里否认,不能叫威胁,应该叫警告,也不对,是提醒,是提醒她舅舅有个心里准备。
毕竟不知道还不知道樊淑诺会怎么作天作地,她毁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舅舅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只是脸色变得有些羞愧而已。
他说:“我会让她都交代出来的,不过小傅,看在我的面子上,希望你还是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言笙怕傅盏再说出什么不给舅舅面子的话,她接话过来,“舅舅,你的面子我们会给的,只不过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给她机会了,要是再有下次,我们就不会再不当事了,一而再我们让,但再而三就是触碰到底线了。”
“舅舅,希望你能好好管管樊淑诺,她要是真走上犯罪的道路,不用我们,她已经就是自己毁了自己。”
言笙说完,舅妈带着樊淑诺走了过来,樊淑诺看到言笙还是一副不爽有仇的样子。
言笙何尝不是看她不爽,只是她会掩饰,嘴脸不要好看她太多。
有些情绪并不适合表现在脸上,就比如嫉妒,生气,愤怒。一旦你把这些情绪放大了表现出来,女人就是泼妇样子,男人就是莽夫样子。
怎么说呢,虽然樊淑诺毫不掩饰她的讨厌和气愤,但在她父母面前,她还是收敛了一些她的泼妇模样,至少不会张牙舞爪,开口就是粗鄙的话。
“你姐和你姐夫有话要问你,把你知道的,做过的那些不见不得人的事都老实说出来。”舅舅看向自己的女儿,有些怒其不争地道。
舅妈:“淑诺,坐下,问你什么知道的都说出来。”
樊淑诺不屑地哼了声,看向言笙他们,“我可不认这个姐还有姐夫。”
“爸,妈,我知道你们偏心,但现在帮着外人来审问我,这心偏得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了。”
舅舅被气到,“你还有良心吗,说我们偏心,我和妈是亏待你了吗,我们养你长大,要什么有什么,小的时候就算工作忙也会挤出时间周末带你去玩,晚上回家给你辅导作业,你说我们偏心,我们怎么偏心了?”
“我们唯一的错就是没有能力把你教好。”舅妈失望地说了一句后走回房间。
言笙也被樊淑诺这种无所谓又不知悔改的态度给气着了,她不是为自己生气,而且为她的舅舅和舅妈感到生气,感到不值,她真觉得樊淑诺无药可救了。
从小,虽然舅舅疼她,但樊淑诺要什么舅舅都会给她买什么,她一有什么头疼脑热,舅舅都会心疼,然后请假在家里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好吃的好喝好玩的从来不会少她。
言笙自觉自己的父母没有做到像舅舅照顾自己女儿一样照顾自己,也或许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硬是要跟自己比较,只看到了舅舅对她的好,却不见舅舅舅妈对她的爱。
樊淑诺仍旧执迷不悟,“你们不偏心吗,从小一去姑姑家就给她买礼物,有一次给她买了一条裙子我见了喜欢说我也想要,但你们还是拿去给了她。”
“还有,每次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你们都会夸她,却从来没有夸过我,只让我下次再努力。”
“我们每次两人吵架,你么也都是偏向她,只会责怪我,这些都不是偏心吗?”
舅舅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嘴张了张就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言笙想可能是失望至极了吧。
言笙站了起来,看向樊淑诺,讥讽地呵了声,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真的很可恶,很无脑。”
“那条裙子是给我了,但舅妈后来不是给你买载买了一条更好看的吗,你还跑来跟我炫耀了。”
“我成绩好夸我两句怎么了,我妈不是也夸了你吗?你成绩本来就没我好,舅舅让你努力有问题吗?”
“最后,我们俩吵架哪一次不是你先挑起的,舅舅斥责你有错吗,难不成还要是非不分来责怪我吗。”
“要不是从小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你也不会每次都机会来我面前作威作福。现在,我不会再让着你,你要是得罪了我,我也会毫不留情对付你。”
“我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还有我老公,他见不得我受任何委屈,你也见识到他的厉害了,要是以后再敢到我这里作妖,恐怕你除了待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干不了。”
“我老公可是找了几只狗,等你出门放狗追你呢。”
言笙看向舅舅,对他说:“舅舅,你这个女儿不孝没关系,你还有我这个外甥女,我和傅盏也会孝敬你们。”
“今晚我们不问了,就先走了。”
傅盏听到言笙的话后起身,牵起她的手,冷漠地睨了一眼樊淑诺,“我老婆,不是谁都能欺负的,碰一下都不下,你该庆幸你那天的巴掌没有打下去,不然你的脸离毁容和不远了。”
“封杀你只是最轻的手段,你要是不识好歹,落个名声败坏看以后还有谁敢娶你。”
说完后他转眼看向舅舅,略到抱歉地说:“打扰了,舅舅。”
随后,两人离开了舅舅家。